來到客廳,發現四個人都準備好了,于是離開家,坐上地庫的車。車由莊洪成來開,祁歡坐在副駕駛,莊森芽和諾特斯就坐在後排。
路上,祁歡向諾特斯打探道,“諾特斯,你平時是做什麼的呀?”
幾人見過兩面,可是這對夫妻對這個黑頭發深色皮膚的外國人還不是很了解,莊森芽稱他為朋友,這是為數不多的身份介紹。
諾特斯回答祁歡,“我是一個希臘樂隊的主唱,平時也做點自己的事情。”
莊森芽盯着他。
自己的事情是指什麼,她怎麼從來沒聽說過,真的在做嗎?真的不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好顯得不像是個無所事事的無業遊民?
祁歡眼睛亮亮的,對主駕駛的人說:“她爸,我猜對了把,我就說他不是學生。”
莊洪成似乎和老婆打過什麼賭,此刻為自己辯解道:“芽芽說他是她的朋友,那我自然而然就以為諾特斯是大學的學生嗎……而且我也對外國人的臉不熟,猜不出他們都是多大年紀……”
祁歡轉過頭來看着後座的諾特斯,眼裡是好奇的神色,“你是樂隊的主唱啊,那平時沒少周遊各國吧?”
“的确去過一些地方。”
“你都唱過什麼歌?”
“都是些不知名的。”他謙虛地說,“在這裡比較出名的可能是那首《First Glance》。”
“噢……”祁歡拉長了語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可那樣子怎麼看其實都并沒有聽過這首歌,她很快轉移了話題,“你大學是在希臘念的嗎?”
“不是,是在……其他的國家。”諾特斯說話的時候明顯猶豫了一瞬。
莊森芽在一旁聽着,心裡嘀咕:還念大學呢,這家夥可能初高中都沒上過。
“那你是怎麼和我們家芽芽認識的呀?”齊歡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抛出來。
諾特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莊森芽,一副她來決定說不說的模樣。
莊森芽出面制止了祁歡的追問,“媽,人家都要被你問煩了。”
“哎喲,不好意思。”祁歡樂呵呵地轉了回去,“難得見到外國帥哥,忍不住想聊兩句嗎。”
莊洪成在主駕駛上咳嗽了一聲,似乎意有所指。
而莊森芽也感到有點無語,從第一次這個諾特斯進家門開始,她就發現了,自己的老媽似乎非常偏愛他,倒也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愛,而是在小孩堆裡見着一個長得别樣的亮眼娃娃,忍不住要逗弄幾番那種心情。
不過也隻是感到有點無奈而已,莊森芽知道老媽是不會胳膊肘往外拐的,沒有什麼能打得過血緣關系,自己永遠是她最親的女兒。
諾特斯這個半路殺出來的野孩子,是不可能在她家上位的……!
等等,怎麼好像說得他們好像已經是一家人了似的……
不對不對。
莊森芽連忙把這種想法晃出了腦袋。
車輛走走停停,最終來到了附近最大的商場。
莊洪成挑了一家高檔牛排店,沒問過别人的意見,可能是對自己選的店十分有信心。
店面的裝修十分低調氣派,和燈光璀璨的商場不同,裡面的光線有些暗,剛進去的時候甚至有些看不清内部的裝潢。
他們訂了個小包間,四個人坐進去,點完了餐,在等待上菜的過程中談天說地。
莊森芽不知道哪有那麼多好聊的,可是話語聲自從進了包間就沒有停下來過,她不讓爸媽深挖諾特斯的背景,他們就聊自己的事情,聊仿生公司的困境,叽裡哇啦把家裡那麼點事全說出來了。
莊洪成從他如何白手起家開始,一直講到公司的繁榮,最後到這兩年的沒落。上了年紀的男人似乎總是很愛聊這些,她的老爹也不例外。
“所以,森芽報考生物醫學工程專業,也是二位希望她能夠繼承家裡的事業?”諾特斯問。
“那倒不是,是她自己的主意。”莊洪成擺擺手,“你也幫忙勸勸我閨女,我和她媽已經跟她說了好多遍了,沒必要繼承我們這點東西。公司現在都已經是這副模樣,難道要她剛畢業就背負上一個要倒閉的累贅嗎?”
“是呀,這孩子怎麼跟她說都不聽。”祁歡也應和着,時不時還瞥莊森芽兩眼,“我們叫她想學什麼專業就學什麼專業,可是她偏不幹。諾特斯,她還有半個多學期就要上大二了,在這之前你可要說服她換專業啊。”
莊森芽聽了隻覺得心裡别扭,幹嘛一個兩個都指望諾特斯來說服她?這是她自己的決定。而且幫助家裡排憂解難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