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特斯!”突然,鼓手佩吉側過頭來喊,“我有個新點子,等一下我們第一首歌在高潮的時候唱變調吧!”
諾特斯閉上眼睛,隔絕了周圍烏泱泱的人,對另一邊金發男人的話似乎持保留意見,“變調沒排練過,你确定?”
“沒關系,我們街頭演出的時候不是一起試過嗎?而且我覺得比原調好聽。”
“觀衆們可不是這麼說。”
“你還在介意那個光頭?”佩吉問他,“放心吧,他肯定是被歌聲迷住了,所以在那站了半個小時什麼動作都沒有。”
“我覺得如果不是他最後買了一盒薯條朝我們扔過來,你的話還有點說服力。”
“我覺得那是他喜愛的表現。”佩吉十分樂觀。
“能這麼想的天底下恐怕隻有你了。”
就在樂隊兩名成員交流的時候,原本忙碌的費洛卻停了下來。
淺黃頭發的男生動作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專心地聽樂隊成員攀談。就這麼停了一陣子,他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朝化妝室的角落走。
看到他往自己的方向走來,莊森芽有點疑惑。
費洛來到近前,俯下身來,側對着她,壓低了聲音說:“森芽,有個事情我問了你别生氣,不想回答也是可以的。”
莊森芽不知道他這麼突然神神秘秘的是想說什麼,“什麼事?”
“那個主唱……”費洛猶豫了一下,似乎有個詞在他口中含了許久都吐不出來,最終還是換了一個,“你是不是認識?”
莊森芽不解,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我昨天去接機了,和樂隊成員們都有過交流。”她含糊其辭。
費洛張了張嘴,“一周之前外聯部的會上,你還記得嗎,部長讓我們把手機都交上去,誰的手機響了,就要把收到的信息當衆念出來。”
莊森芽回想起了那一天,她當然記得,因為自己那天也出了不少醜态。不過她不理解當下費洛為什麼要提起當時的事。
“我記得,怎麼了?”
“這個諾特斯……”費洛擡起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是你備注‘神經病’的那個人嗎?”
聽到這裡,莊森芽心裡咯噔一下。
費洛怎麼看出來的!?
“他剛才說有個光頭觀衆在他街頭表演的時候半個小時都沒挪地方。”費洛解釋,“我記得那天你收到的信息也是這樣。外國人,膚色,音樂,一切都吻合。”
莊森芽緊張地抿緊了唇,警惕地反問對方,“你關心這個幹嘛?”
“了解一下好兄弟的感情狀況?”他笑起來,插科打诨。
“我跟他沒什麼關系。”
“但那天給你發消息的的确是他。”他斷言。
“……”莊森芽不想欺騙好朋友,但是這點她必須隐瞞,不能讓人知道她和諾特斯有什麼私下的往來,不然越挖越深,漫畫的事情就瞞不住了,“……不是。”
費洛盯着她,目光清亮,仿佛能徑直看透人心一般,“真不是?”
“真不是。”莊森芽再次否定,開始信口胡謅,“你聽錯了,狗哥,他們剛才說的根本不是這回事。”
外聯部形象大使打量了她片刻,而後咧嘴笑開,“那可能真的是我聽錯了吧,哎呀,這個英語是真的難學,我去年挂科最狠的就是專業英語!”
他說着,站起來,擺弄着自己的手機。
莊森芽隐約看到他打開了和裴佑哲的聊天框,具體發了些什麼東西就沒有再看到了。費洛背對着她回到梳妝台附近,走過去的途中低頭在手機上噼裡啪啦地打字。
毫無疑問,他發了什麼消息給裴佑哲。
這段交流有點莫名其妙,莊森芽隻當是對方突然犯了什麼八卦的病。
一個兩個都以為她和諾特斯有點什麼關系,同學也是,父母也是……這真是天大的誤會。
怎麼會覺得他倆有什麼可能?
就算不知道諾特斯的真實身份,光看表面也不會覺得他們般配吧,一黑一白,怎麼看都勢不兩立。
半個小時後,妝容告一段落,化妝師們開始給幾個人搭配配飾,包括耳環啊項鍊之類,把幾人打扮得都十分奪目。
這個時候,化妝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莊森芽看過去,有些意外的發現那是裴佑哲。他光是走進來,站在門口,就吸引了不少注意,學生會主席在學校内的影響力是極大的,走到哪都免不了被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