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食盒出現在跟前。
“皇兄給的,一人一份。”
“哎?”
溫天悅有些驚訝的将這個很重的食盒接過來。
馬上就是用午膳的時間,可皇帝還管飯嗎?
許是被欣賞的臣子都有一份。
“謝陛下,謝王爺。”
“皇兄讓本王派人保護孫氏,”衡陽王隻看了她一眼,目光就移到遠處,“還有什麼人需要保護?”
“白仵作,三個幸存的镖師,還有……”
溫天悅猶疑了會,還是道出自己從孫氏心理活動那得知的名字。
聽到那個名字,衡陽王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本王知道了,不送。”
“哦,”溫天悅也沒有猶豫,拱手行禮,“那下官先告退了。”
轉身的刹那,餘光瞥見一個語音符号,趕緊點開。
她不緊不慢的朝前走,耳邊是那道不帶多少感情的解說音。
【注意看,這個男人正在想,近距離看,溫少卿果然更像兔子了。】
溫天悅:王爺你腦子沒毛病吧?這是重點嗎?
皇帝顯然掌握了一些事,才下定決心發作孫相。衡陽王也必然察覺到什麼,才懂裝不懂,還表現出嫌棄刑部的樣子,故意将刑部撇到一邊。
而她,掌握的情報最少,卻已經選擇當個孤臣。就不能讓她聽到一些有用的提示嗎?
她在心裡瘋狂吐槽,好在下一句是有用信息。
【他還在想,應該先把全鶴骞送進去,轉移注意力。】
全鶴骞?
溫天悅腳步不停,細細思索。
好像是刑部的右侍郎。
原刑部尚書算半個草包,因為女兒十分得先帝的喜愛才上位。等先帝一死,新帝登基,第一批收拾的就是這群靠後宮吹枕頭風上位沒實力的人。
發作原刑部尚書簡單,接替人卻不好找。
皇帝看好的年輕人還缺乏磨練,沒法擔當重任,隻能在左右侍郎裡邊挑。
其中左侍郎表現更為出色,代理了一年多的尚書後,得到皇帝的認可,正要提拔她,左侍郎家中老母去世,回鄉丁憂。
這是這兩年右侍郎全鶴骞跳得很高的原因。
前不久衡陽王第一次來京。他仿佛不懂人情世故,也不知道京城的勢力錯綜複雜,一去刑部就挑三揀四,全鶴骞被罵得很慘,其他刑部官員也時常被嫌棄。
溫天悅提着食盒出了宮門,心裡還在想,衡陽王打算先對付全鶴骞,那麼此人應該是孫相的人。就是不知這些年,他替孫相做了哪些龌龊事。
大理寺離皇宮不遠,不過她回來時,大家已經用完膳,她幹脆在自己的工位上打開食盒。
是兩葷一素一湯還有一份糕點,都是熱的。
溫天悅的目光幾乎要凝在紅燒肉和清蒸魚上。
她,酷愛肉食。
她,沒錢。
範婆子的手藝不算差,可溫天悅的俸祿不算很高,支出又多,隔幾日才有葷腥,還不能敞開肚皮吃。
不過這次她可以敞開肚皮吃了,這麼多,都是她一個人的。
“還是留一些。”
她留了半份紅燒肉和半條魚,準備帶回去給範婆子和趙老漢。
大夏早就取消了賣身契,實行雇傭制。
四年前原身才到大理寺,就查出一個舊案有問題,擒到真正的兇手,範婆子夫婦就是受害者家屬。
原身憐惜他們無路可去,才通過牙人與他們簽了長期工作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