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裝着事,她無意欣賞這巍峨莊嚴的皇宮,一路跟着内侍到了皇帝下朝處理公務的宮殿。
垂着頭進殿,她做出了十分标準的拱手禮。
“臣參見陛下!”
“免禮免禮,”她還沒擡頭,就聽到皇帝過于和藹的聲音,“來人,給懷真看座。”
溫天悅一愣。
懷真是原身的字,原身十六歲就連中六元,都還沒來得及取字。都要進官場了還沒表字,她便尋思着寫信回鄉,拜托曾經授業的師長或是宗族的老者幫忙取一個。
信還沒寄出去,當時的國子監祭酒,一位原身非常佩服的教育家拿着原身寫過的文章找上門,一番噓寒問暖才說明來意。對方想為原身取字。
原身自然應下,便有了懷真這個表字,取自懷真抱素。
不過後來新帝登基,原身破獲大案被調入大理寺時,那位國子監祭酒又暗示這表字是新帝為她取的。
思緒不斷的同時,也不妨礙她恭敬的給皇帝道謝,這才端正坐下。
“多謝陛下。”
沒有坐滿椅子,身體也挺直。
隻是這一坐直,她便發現不遠處跪着一個人,正是進宮進得特别勤快的趙府尹。
一個坐着,一個跪着,這就尴尬了。
“好了,恰好你們三人都在,可以仔仔細細和朕道明這個案子。”
語氣依舊溫和,可不經意間透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氣魄。
溫天悅并沒有偷看皇帝的模樣,聽到三人時再次愣了下。
一道穿着北疆特色服裝的身影從一側走出來,他手裡還拿着一塊糕點,漫不經心的靠在梁柱上。
“皇兄,此案臣弟一知半解,還是讓溫少卿說罷。”
溫少卿并不想先說。她還得捋清楚眼前的局勢。
好在這時皇帝笑道:“趙卿三番兩次進宮,那便趙卿先說。”
壓力給到了趙府尹。
他再急功近利也意識到這個案子不對勁,皇帝的态度不對勁,以及皇帝是真的欣賞溫少卿這等年輕俊才啊!
幾乎是瞬間,趙府尹汗如雨下。
溫天悅在心裡慶幸了下,又同時繃緊了神經。
皇帝越欣賞,她給出的答卷就必須越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