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珏瞄準發射,“bomb!!”
一炮射擊,那邊倒塌一塊,有幾個人跟着一起摔下來了。
休息區樓上有槍聲,射中了上方的幾個人頭。
祈願:“看來我們這邊的狙擊手也就位了。”
“盛郁!”司竹華肩上架着火箭筒呼喚了一聲,盛郁了解往前沖去,果不其然吸引了一批戰火,司竹華瞄準,發射。
“審判标?”祈願疑惑。
“沒辦法,誰讓你們把這麼好的裝備放在軍火庫啊,都要積灰了。”
“要不是承最提醒,這些東西啊就要報廢了。”
“對啊,拿去當煙花放都沒人要。”官珏接過話。
“射擊!!射擊!!!”山崖上的人立刻發布施令,火力比剛剛更猛烈了。
官珏的腿被狙擊手射中,臉着地吃了好幾口沙子。
“不好。”
官珏擡頭,淺綠色的眼中倒映着的是向他而來的火箭炮。
下意識蒙臉,祈願迅速拉過他翻滾幾圈,火箭炮炸開了,将兩人擋住。
沙子四揚,重重散落砸到了司竹華他們那邊。
“沒……沒事吧。”
躲在兩棟建築中間的縫隙裡,祈願寬聲問候着官珏,“沒……沒事。”
官珏眼裡滿是震驚,瞳孔張大,嘴巴卻不知道說些什麼,擔憂地開口,“你……你的身體……”
祈願聞聲低頭一看,她的腹部有個洞,“啊……沒被穿透啊,我還以為……”
聽着祈願像個沒事人一樣說着這些話,官珏眼淚沒忍住流下來,“哭什麼?我又不會死。”
祈願聲音像往常一樣,活潑,調皮,“放心吧,隻要我的心髒還是好的,沒事。”
“官珏,别哭了。”說着祈願将戴着手套的手往身上擦了擦,看了眼還算幹淨的手套,一手抹在官珏的臉上。
臉上的刺痛感讓官珏止住了眼淚,手套好粗糙啊……
官珏看向祈願身體裡的金屬支架以及随處可見斷裂開來冒着電火花的線條,心中痛楚更甚,“對不起。”
“沒事。”
祈願伸出拳頭,官珏伸手停頓,低下頭,手還懸在空中,祈願注意到想要拉起他時,這時他才注意到……
他的……
“我的……”
“我的……手……不見了……”
疼痛好像是在這個時候才有了深刻的感覺,“啊啊啊————”
“祈願姐……我好痛。”
官珏回應了那個拳頭……他看過去發現自己的手已經将祈願的身體染紅……
祈願比他要先反應過來,“沒事,沒事,我抱你去救治。”
祈願安慰着想将他整個人扶穩,卻被官珏避開了,“祈願姐,我自己走。”
祈願沒有注意到他說這話的異樣,隻是扶着他的手臂道,“好吧。”
祈願站在他右邊,從側邊的窗戶穿進去,将官珏帶到南字沂面前,“抱歉……”
聽着祈願的道歉,南字沂将視線看向她……以及她的身體,官珏此刻也出現在他的眼前,“老……老師……”
南字沂迅速給他包紮好,正打算檢查時,門外又送進來幾個人,官珏對他笑道,“老師……去幫别人吧,我沒事,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南字沂看着他,“……”
“你等我一下,我很快的。”
“嗯!”
官珏依舊是笑着回應的。
祈願正打算出去,被南字沂攔住,“你做什麼?”
“我去幫忙啊?”
“你傷成這樣怎麼幫忙?”
“我沒事,我又不是人,死不了。”
“我不是說這個…………”南字沂依舊拉着她的手,機槍掃射到他們這邊,祈願拉着他蹲下,南字沂注意到祈願關注外面的戰況的同時,還在保護自己,重重呼出一口氣。
感覺到被拉住的手松開,祈願回頭,“謝謝,你小心一點。”
“知道了。”
南字沂拿起血漿幫眼前的人治療着。
“我的腿好痛啊,好痛啊。”
有個傷員捂住他自己的腿,滿臉通紅,哭了。
官珏看着他的樣子,又看了眼自己的手,他伸出手臂。
“……”
拉不了小提琴了……
官珏心想。
祈願出去繼續拖延時間,還有一分鐘左右。
隻需要再拖一分鐘。
周末此時也趕來到了現場,安全去到南字沂那裡幫忙。
周末:“抱歉,來晚了。”
南字沂:“沒事。”
這邊戰火停歇,山崖上傳來槍聲,盛郁跟司竹華對視一眼,“你們留在這裡,我們上去幫忙。”
下達命令後,開着越野車就往前面開去。
祈願看着自己露在外邊一小截紅色的心髒,用手捂了一下,戒備的同時開始搬運傷員。
祈願難得大口喘息,感覺自己身體的能量有些不夠。
槍響,直直地射在祈願的心髒這裡,來不及反應的祈願隻得跪下,捂住自己的傷口,流血了。
上一次出血是什麼時候來着……【腦部芯片受損,查詢記憶失敗……】
哎呀找不到了。
她難受的趴下,不過怪她,是她忘了,還有個可以兩邊顧及的狙擊手。
南字沂看着祈願倒在自己的面前,驚慌到說不出話,急忙跑上前,“祈願!!”
祈願扶住南字沂,“沒事,别慌。”
露出他們相遇時那一樣的笑容。
南字沂抱着祈願往裡面走,被祈願用力推開,南字沂愣神時,一顆子彈射中祈願的喉嚨。
周圍是安靜的,好像有誰打開了默片的頻道。
時間是靜止的,射擊造成的鐵片往周圍飛去,南字沂腦子空白一片。
周遭頃刻煞白,祈願仰頭向後倒去,子彈正好穿透她的喉部,短發飄揚……
周圍的人幫南字沂掩護,南字沂聽不到他們的聲音,注意力放在祈願身上。
将她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祈願想要出口安慰,發現聲帶系統也被破壞了,隻能搖搖頭,笑着看着他。
南字沂跪坐在祈願身邊,雙手張開想要救援卻不知道從何下手,他向前爬了幾步,靠近祈願。
他伸出手幫祈願按住正在流血的心髒,想要給她按住其他傷口,卻發現她不會流血,南字沂的手懸在半空無措地握拳,祈願握住他的手,南字沂此刻隻有一個感覺……好燙……
祈願在發散熱量。
像是在安慰……
她眼中帶笑,南字沂現在才真正有時間可以觀察祈願的身體的構造,外表鑲嵌着矽膠皮,裡面全是線路和支架,在一堆鐵皮裡,隻有心髒是鮮紅的,是真的。
隻不過,南字沂也注意到,她的心髒上面有支架,想必原主人的心髒也不是好的。
“……”
祈願想說話,她第一次有那麼想說話的沖動,最後隻能用唇語說了一句,“我的心……是真實的。”
“是我……自己的……”
南字沂捂着祈願的心髒,沒有說話,眼淚從他眼角滑落到鼻尖,滴在了心髒上。
滾燙的感覺,原本微弱跳動着的心髒此刻已經停下,祈願現在變成的一堆廢銅爛鐵,她最讨厭的模樣。
南字沂沒有保住心髒,心髒還在的話,祈願應該還能再被制造出來,隻不過沒有這些記憶而已。
沒事,沒有記憶也沒關系……打不了再一起創造記憶……
可是現在的情況是……
他連最後的心髒也沒有保住啊……
“祈願……”
南字沂叫了聲她的名字,不知道有沒有發出聲音,他感覺是有的,應該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