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裡的四公主府剛經曆過一場厮殺,晚間院中就跪着幾個被蒙着眼的男子。
洛月坐在椅子上悠哉的看着那些人,一個個臉熟的很,沒想到都是慕芸的入幕之賓。
慕芸已經被吓的呆滞,被侍衛按在她身邊的椅子上。
“你,你要做什麼?”慕芸說話都結巴了,這顯然就是慕顔說的,晚些找她算賬。
慕顔不會對她如何,就拿這些男子開刀警示她。
洛月懶得和她多說什麼,她一擡手讓人将劍都擱在那些男子的脖頸處。
那些男子感覺到冰冷的劍身,貼在自己的皮肉,吓得連連喊四公主救命。
慕芸雙手猛的握住椅子的把手,洛月的不搭理讓她心裡頭感到羞憤:“這些可都是朝中大臣的子弟。”
“那又如何?這是他們罪有應得。”
洛月冷漠的回着,起身站在跟前,宣告着他們的死局:“奉殿下令,與四公主私通者,殺。”
洛月一聲令下,頃刻間那些男子,都被抹了脖子應聲倒地。
慕芸驚慌失措大叫着:“你們敢殺了他們?就不怕朝中大臣聯合參奏嗎!”
“與之相關的大臣一個都逃不脫,四公主該想想你自己,如何保下這條命?”
洛月不屑的看着她:“殿下還有一句話要我告訴你,如果你想不出保命的法子,那就把你手上有關這些人所有的把柄,以及餘美人的下落送至三公主府,殿下說不定,會留你一命。”
慕芸癱坐在椅子上,地上那灘血水映入了她的眼中,雙眼憤恨的都要流出淚來。
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沒了。
洛浔從床榻上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日的清晨,床榻旁已無慕顔的身影,而屏風處整齊的挂着她的紅色官袍。
昨日她與慕顔翻雲覆雨不知折騰了多久,好似彼此都在宣洩着一年多以來的所有情緒,直到兩人都身心力竭才肯作罷。
眼下腰酸背痛,不願起來。
也不知慕顔去了何處,然如今時辰怕是連早朝都已錯過結束,洛浔隻得起身穿戴好官袍發冠,看着銅鏡裡的自己沒什麼錯處後,便打開寝房的門走出。
一路上下人們都對她畢恭畢敬,他們深知就算現在殿下和洛大人和離了,但是說不定後面哪一日她們又在一起了,故而對她還是如以往一般。
洛浔走至前院之時,府上的丫鬟正好端了一盤水嫩的桃子而來,洛浔起了口腹之欲,在小丫鬟行禮之時,拿起了一顆放入嘴裡。
小丫鬟見此沒有感到什麼不妥,洛浔在三公主府就相當于她們的第二個主子,她恭敬道:“這是今年桃源結的桃子,洛大人可要多食一些?”
桃源結的?難怪那麼甜。
洛浔擺手溫和道:“不用了,你去放着吧。”
現下她在三公主的事情,還不能讓那些大臣們知道,免得遭來非議,讓她與慕顔都困擾。
趁着他們才剛下朝之際,快些回自己府中去。
剛走到公主府門口時,就見到慕顔站在那,身邊的齊然與楚玉妍都臉色難看,好似在看一個很讨厭的人般。
慕顔見洛浔吃着桃子就出來了,本是冷着一張臉,瞬間換上了笑顔,伸手環住她的手臂:“怎的那麼早起來了?不多睡會兒?”
慕顔的話不言而喻,洛浔昨晚是宿在三公主府,而且說不定兩人還是同床而眠,此話讓張舒奇聽在耳中,頓時黑了臉。
洛浔側頭看了一眼他,這不是剛下朝嗎?張舒奇就那麼快到這裡來了?
他都知道,慕顔已知曉他當日意圖不軌,怎麼還有膽量來尋她?
洛浔無語的都氣笑了:“張大人,若說厚顔無恥,你可當天下第一人。”
“洛浔,你以為你有多清高?是什麼正人君子?與殿下才成婚不久,就能和花樓花魁傳出流言,後來還私藏着她,如今你和殿下和離了,花魁也因你而死,你還有臉想要再回殿下身邊?”
他才說完,随着一聲清脆的響聲,他被洛浔猛地扇了一巴掌,扇倒在地上。
張舒奇捂着紅腫的臉,還未回過神來,洛浔已抽出一旁守衛的刀指着着他:“洛浔,你…你要做什麼?殿下在這裡,你敢殺我?”
“殺你,我嫌髒。”
洛浔踩住他的衣角,将刀抵在他的心口,鋒利的刀尖已經刺穿了外頭的衣袍,漸漸往裡逼近:“張舒奇,你什麼心思我知道,你要是再對三公主起不軌之心,我不介意親手為宮中添一個内侍!”
刀鋒一轉,劃破張舒奇的大腿,血液不斷流出痛感傳遍全身,張舒奇捂着傷處慘叫着,那傷處離他的要害隻差分毫。
張舒奇想要求助慕顔,可她一言不發,滿臉的欣喜之色,笑顔如花的瞧着洛浔。
就這一幕,讓他徹底的死了心。
可他不甘心,怒斥着洛浔:“洛浔,我一定會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向聖上參你!”
“好啊,不過我要奉勸你一句。”
洛浔冷笑着将刀尖抵在他的喉間,吓得張舒奇一動也不敢動:“你要是沒參倒我,下場會比這還要慘。”
張舒奇将脖子往後仰,偏離了一點距離,害怕道:“殿…殿下,你就看她如此要挾朝中大臣嗎?”
慕顔冷眼瞧着:“趁本宮現在還沒想殺你,滾!”
張舒奇心死落荒而逃,洛浔将刀扔回給那守衛,不好意思道:“髒了你的刀,回去記得洗洗。”
那守衛忍不住笑出聲,道了聲是。
洛浔這才又重新吃上桃子,慕顔見她喜歡,輕聲問道:“好吃嗎?”
洛浔點頭:“挺好吃的,一會兒給我帶走幾個。”
聽到洛浔要走,想她還是不肯留在公主府,慕顔拉着她的衣袖道:“留在府上,滿園都是你的。”
洛浔咀嚼的動作稍頓,不知該怎麼接話,轉而看向處在一旁看戲的齊然與楚玉妍,好奇問道:“你們今日,怎麼那麼早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