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裡,她們要是就這樣過去,免不得成了活靶子。
深夜黑暗,軍隊的将士又是黑甲,峽谷下方視線昏暗不易被看清身影,有利于她們可以快速通過。
洛清坐在樹下,打開酒壺抿了一口桃花醉。
洛浔見此,暗想師父帶的桃花醉,到現在還沒有喝完嗎?
“師父,你帶了多少桃花醉?”
洛清挑了下眉,笑意淺淺:“一壇呢,都在行囊裡。”
洛浔扯着嘴角:“師父,軍中不能飲酒。”
行軍打仗,最忌飲酒誤事,如今長安軍有些往日的樣子了,可别被師父又給帶回去了。
“那…他們在喝什麼?”洛清放下酒壺,伸手指了指一旁正拿着水囊飲水的兵将。
他們?洛浔側頭看去,那些兵将因為她的視線,下意識的低下頭轉過身去。
如此行為,那水囊裡裝的一定不是清水。
上官晴蹙眉想上前去,卻被洛清攔下:“我見過韶卿帶兵,她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嚴苛。”
她這話進了剛走進的楊高逸耳中,他站在洛清身後開口:“洛女俠見過殿下帶兵?末将怎麼不記得洛女俠?”
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洛清一跳,剛飲入喉間的酒,差點嗆到了她。
洛清咳嗽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咳,也就遠遠見過一回,時隔多年,楊将軍自是不認得我。”
楊高逸不語,隻是坐在一旁眼神打量着洛清,如此看着她的臉,更覺得有些眼熟。
可是他分明才見過她第一面,為何會有這麼熟悉的感覺呢?
見她一直帶着面具,也不知這面具下的面容,是何摸樣?
若不是不想讓人知道她的真面目,那就是……
楊高逸皺眉不解問道:“洛女俠的臉是受了什麼傷嗎?為何一直帶着面具?”
洛浔心頭咯噔了一下,一直都沒有人敢問師父,為何一直帶着面具,如今楊高逸直接問她,想必是對她的身份和面容起了疑慮。
洛清面色瞬間冷了下來,毫不在意的說道:“我常年行走江湖,最怕被仇家盯上,自是要掩一下真容,免得他日被仇家認出,帶着面具已經習慣了。”
“原來如此。”楊高逸沉默了片刻,心中苦笑隻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洛清看着他的側臉,目光深幽垂眸想了想,聲音低道:“勞煩楊将軍,派一隊斥候,日落之後自虎峽灣探查敵軍是否設伏,大軍前行時,先行沖過峽谷至離州城門打探敵情。”
楊高逸的神色,立刻嚴肅了起來:“末将明白。”
洛清是洛浔的師父,她的本事必是比洛浔還要高的許多,說的話也在理,洛浔畢竟是初次帶兵,并不能考慮到很詳細,上官晴還未有說話,反到是她這個師父先做了安排。
要是一般遊迹江湖的俠客,可并非能做不到對戰事如此熟知。
他不會對自己的直覺産生錯誤,她的這雙眼睛,讓他感到似曾相識。
這幾日下來,雖然她懶散随心,可是隻要一講到戰事部署上,她身上那種散發沉着冷靜的威嚴,總能讓他不自覺的接受聽從與她。
楊高逸看着洛清帶着面具的臉,眸中閃過亮光。
洛清她一定不隻是,單單的江湖人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