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川易,你不會是想要上來和我打吧?”她咬着牙說着。
她這話一說,閣樓上的慕顔她們,心裡又是擔心。
本來君知墨明言不和洛清比武,她們稍稍放心下來,如今沒想到,另一位也來了。
她們心中暗歎,洛前輩拿血蓮之路,甚是艱難。
池川易還未說話,那閣樓上的君知墨已然開口:“池兄,洛清都已經打了那麼多場了,你現在上去和她比,會不會有些勝之不武啊?”
有時候,真想給他來上一拳,揮着那攥緊的拳頭,就對着君知墨動了動。
池川易明顯有些愣住,他思索了一番,對着洛清問道:“你就那麼想要,那個頭彩?”
按照洛清的脾性,她無謂與一個頭彩,來和這些江湖衆人比武,她現身此處,那麼想要快速拿到那個頭彩,顯然是她極其需要的。
“廢話,不然我比什麼?”洛清抽了抽嘴角,敢情自己剛剛打了那麼多場,就是為了伸張拳腳,為了展現自己武功多高
她看着池川易有些遲疑的模樣,問道:“怎麼?比不比?要比就快上來,打起來還不知道要多久。”
洛清說的是實話,他們一旦比武,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分出勝負來,池川易無奈道:“你很急嗎?我對那個東西也沒興趣。”
“那你來做什麼?”洛清滿臉黑線,又是一個說沒興趣的。
都沒興趣還來幹嘛?純看自己比武的嗎?
“聽聞北寂山莊的事情,知道你重出江湖了,君兄說,或許今年的比武大會,你也會來,所以,就來看看咯。”池川易聳肩,表示無奈。
洛清扶額,皺眉問道:“你不會,也想要我一壺桃花醉吧?”
“這個,可以嗎?”池川易反問道。
而後他看着衆人冷着一張臉,他目色一冷,正言道:“我對排行榜感興趣,可是你又不在意,君兄說得對,我就算和你比武赢了,也是勝之不武,不若哪天再尋個時間,你我二人,好好打上一架,再分個勝負。”
“好,你的比武,我應下了。”洛清回應道。
閣樓上的君知墨,對着池川易擺了擺手,與他抱拳行了一禮。
眼見着兩大高手,都沒有想要和洛清,比武的念頭,他們在吵下去也無益,衆人也都開始默認接受了此次比武最後的赢家,是洛清這個事情。
郝嘯天見比武事畢,宣布着此次的赢家是洛清後,暗雪閣的弟子端着錦盒來到她的面前。
洛清收起長劍,伸手輕輕打開錦盒,裡頭的血靈蓮芝,隻是合攏花瓣,還未開花。
她眼裡閃過一絲難受,算了,能拿到就是最好的。
将那盒子包好,腳尖輕點,就上了閣樓。
慕顔接過錦盒,看着洛清點了點頭,表示裡頭确實她們要的東西後,才全然放下心來。
她手指在錦盒上輕輕摩挲而過,看着昏迷的洛浔,此刻眼裡泛着光亮。
莘兒,你的毒終于能解了。
齊然将酒壺,遞給洛清,邀功似的對着她開心說着:“洛前輩真厲害。”
“少臭屁。”擡手之間點了點齊然的額間,洛清打開酒壺,飲了一口桃花醉:“累死我了,我們回去吧,還得研究一下,怎麼用。”
末了,慕顔将錦盒塞給了,欲要抱起洛浔的南宮晟。
洛浔昏迷了,她需要有人抱着走,慕顔可不想南宮晟再抱着她。
她打橫抱起洛浔,南宮晟低頭看了看錦盒,哎,自己還是忍不住。
洛清和她們下了閣樓,君知墨和池川易已然在外頭等着她們。
君知墨上前,看着昏迷的洛浔,想要伸手為她把脈,可是慕顔下意識往後偏了偏。
洛清輕聲道:“沒事,讓他看一看也好。”
她這般說,慕顔才放心君知墨搭洛浔的脈,就見他眉頭緊鎖,似是了然:“難怪,你那麼急着,想要得到血靈蓮芝。”
“我這個傻徒弟,九死一生,受了太多的苦,隻要能救她,我自然是要全力以赴。”洛清說着,手放在洛浔的腦袋上,輕柔的摸了摸。
君知墨沉着一張臉,難得看到洛清這般溫柔,好像一個心疼,自家女兒的賢母樣子:“你待你這徒弟這般好,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你親生的女兒呢。”
說話怎麼怪怪的?
慕顔撇撇嘴,看君知墨的臉色有些陰沉,他不會真的以為,洛浔是洛師姐的女兒吧?
“我把她從鬼門關裡拉回來,還養的那麼大,這麼多年了,自然是當做閨女了。”洛清白了他一眼。
而後将在一旁發愣的洛月拉了過來:“我不止一個閨女,這是我的小女兒,怎麼樣,也長的好看吧?”
“師父……”洛月抽了抽嘴角,她對于洛清的話,心中一暖,對着君知墨和池川易拱手道:“晚輩洛月,見過兩位前輩。”
君知墨和池川易淡淡點頭,見洛月身姿挺拔,亭亭玉立,可見也是個練武奇才。
“可找到,怎麼用這血蓮的法子了嗎?”君知墨問道。
這血靈蓮芝雖是可以搭配藥材解百毒,可是這個女娃娃的毒已經深入骨髓了,輕易不好解。
“還在想。” 洛清皺眉,神色怅然:“好了,不多說了,我先帶她們走了,改日有緣再會。”
不等君知墨在後頭喊着她,洛清隻想快些回去,師叔的信鴿應該要到了。
果不其然,她們才回院中不久,青鶴道長的信鴿就飛到院子裡。
洛清打開信件,眉頭皺了皺,尋來了新的紙,寫下了要搭配的藥材。
“小然兒,這些你家藥鋪,都能尋來嗎?”洛清說着,将那張記滿藥材的紙張,遞給齊然。
齊然細細看過,上面有常見的藥材,還有一些珍貴難尋的,不過齊家藥鋪很多,這裡的藥鋪沒有,可以從别的地方調來。
紀蘭若上前看了一眼,說着:“若是沒有的,我可穿書給府中,讓我府中的管事派人送來。”
南闵府中的藥谷裡頭,珍奇的藥草也很多,這裡面難尋的幾味,也是有的,隻是南闵府距離江州有些距離,怕是要個幾天。
“我先去準備,這裡沒有的,我可以從周邊的藥鋪去調,也很快的。”齊然說着,就将紙張揣入懷中,對着洛清她們行了一禮後,匆匆離開了。
“現下還有一件事情,有些難辦。”洛清說着,看到慕顔焦急萬分的神色,她将南宮晟懷裡的錦盒打開。
衆人湊上前,才看到是一株并未開花的血靈蓮芝,此刻它擱置在盒子裡,雖然周身泛紅,可是卻黯淡無光。
“這,怎麼是還沒有開花的血蓮。”慕顔蹙眉。
沒有開花的血蓮,并不能發揮藥性,這樣如何搭配别的藥草,去解洛浔身上的毒呢?
“想讓血靈蓮芝開花,須得用心頭血喂養三日,方可開花,發揮藥性。”洛清說着,她眉頭輕皺,語氣怅然。
南宮晟與慕顔幾乎想也不想,異口同聲道:“我可以喂血!”
慕顔抿唇,神色複雜,洛清眼角撇見,她搖了搖頭:“你不行,你作為男子,血液陽氣太盛,血蓮需得血液純潔,溫和細養,顔兒就可以。”
她此話一出,慕顔眼裡泛着明亮的光彩,将錦盒從南宮晟懷中取來,緊緊握着。
洛清仔細囑咐着:“每日清晨,用清澈的露水,将它澆灌洗淨後,再取心頭血,滴到這花苞之中,去喂養它。”
慕顔鄭重點頭,她内心欣喜,心頭血又如何,隻要能解洛浔的毒,讓她不再受那般苦楚,就算讓自己多疼,多喂養幾日都可。
“心頭血對自身還是有損傷的,你要想清楚。”洛清神色黯然,看着慕顔那雙欣喜的雙眸。
她美目轉而變得,堅定異常,看着洛浔:“與她相比,這點傷又算得了什麼呢?”
唉,這般感情,不知那個傻徒弟知不知道,她們之間又偏偏隔着那樁事。
對于她們二人,這感情,到底是福還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