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此次比武大會還能遇到,青鶴道長的徒弟。
周邊的人,又開始議論起來,慕顔不語,隻專心盯着餘霄,美目中泛着怒意。
方才洛浔,總是與他拉開距離,就是為了惹怒這個人,讓他使出全部的招式和功力。
如今他的招式,自己已然知曉,應對起來,應該比洛浔要輕松一些,隻不過,這人擅使暗器,也不知道下一處使陰招,會是什麼?
比武的鼓聲再次響起,餘霄的耐心已經沒了,他直接使出全力朝着慕顔而來。
慕顔謹慎的看着此人,手腕一轉,手中的長劍發出劍鳴,蓄力朝着餘霄而去。
兩人速度之快,在台上閃身打鬥着,武器相撞,電光火石之間,衆人一時難以看的清楚她二人的招式如何。
慕顔身形靈巧,巧妙躲避着餘霄的攻勢,她知道自己一味躲着,也不是辦法,以退為進,好幾次将餘霄震懾開來。
本來就打過幾場比武的餘霄,在洛浔那裡還耗了不少内力的他,此刻對于慕顔的進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慕顔看準時機,蓄力向他劈出一道劍氣,他用長刀抵擋,身子又是往後退了幾步。
當他放下長刀,擡眼時,那粉色衣裙驟然閃現到自己跟前,她已然騰空而起,舉着長劍,對着他猛然揮下。
餘霄舉起長刀抵擋,奈何發覺過往,承受着慕顔的全部功力,腿不受控制,單膝跪了下來,比武台上,瞬間裂開了幾道裂痕。
“所以,她是為了,讓我使出全部的招數和功力,才一直磨了那麼久是嗎?”餘霄舉着長刀,咬牙道。
他看的真切,顧卿安抱着顧河的時候,眼裡那濃濃的,化不開的心疼,很顯然,她們是認識的。
慕顔目光一凜,聲音寒冷刺骨:“要不是你使了下三濫的陰招,她才不會輸給你。”
“你們,都看到了?”餘霄冷笑了一聲。
“是何滋味,你自己體驗一下吧!”說完,她劍身一劃,餘霄雙手被震了開來。
慕顔擡起一腳,用盡全力踹在他的身上,餘霄來不及躲閃,生生挨下這一腳,身子向後飛去,直接撞到了那一排銀針的木欄上。
銀針如數,全部刺入了他的腰間。
他咬牙,悶哼一聲,閣樓上的洛清她們,看到餘霄自食惡果,都覺心中愉悅,臉上都不自覺的浮起笑意,殿下這腳踹的,舒坦!
餘霄捂着腰處,那腰處的銀針,深深的刺入他的體中,他怒極,提着長刀就沖着慕顔而來。
慕顔毫不示弱,也沖向他,隻是幾招下來,她也被劃破了手臂,轉身之餘,餘霄不依不饒的襲了上來,趁她不察,直接蓄力一拳,打在她的腹部。
慕顔被擊飛出去,用劍尖立在地上,來降低減少,自己飛出比武台的速度。
台上劍尖劃過一條長痕,慕顔落在了洛浔身邊,咳出一口血來。
她擡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蹙眉看了看身邊昏過去的洛浔,她此刻臉色慘白,她每月都要經曆這般痛苦,自己受的傷,和她哪裡比得了?
目光逐漸堅定,她緩了一口氣,起身,手腕轉了個花式,那邊的餘霄已經貼近身前,對着她使出全力一擊。
這一擊,若是自己躲開,無疑會傷到洛浔,反轉攻勢已經來不及了,隻能全力抵擋。
慕顔将劍擋在身前,招架下來這一招,身子卻被震飛,向着比武台外飛去。
眼看着她要撞到外圍的牆上,空中響起一聲劍鳴,一道渾厚的劍氣朝着餘霄的地方劈去。
餘霄迅速向後撤去,可是還是來不及,自己的衣服,已經被劃出了一道痕,那道痕,正滿滿被血迹濡染,在一看去,自己已然被擊中,霎時間,雙膝跪倒在地。
慕顔沒有意想中,撞到牆面,反而腰身被人一攬,正想掙脫開來,轉頭卻見那塊冰冷的面具。
好看的眉眼中,帶着一絲擔憂,紅唇輕勾,用手臂攬着她的身子,将她帶回到比武台上。
齊然小心翼翼的抱着,剛剛被突如其來甩到懷中的酒壺,擡頭間,已經看到那抹青色的身影朝着比武台閃身躍下。
洛清前輩如此寶貝這個酒壺,自己一定要保護好,将酒壺放在懷中,看向比武台。
“洛清,小輩比武,你作何幹涉?”江寒刀沒有想到,洛清會突然出手:“你還未入比武台就出手傷我徒弟,此事,你必須給一個交代!”
餘霄已經被她所傷,這場比武已經結束,可是,這個顧卿安也已經飛出了比武台的範圍,這如何算?
台下的人,開始對着這場比武議論紛紛,也對着洛清突然出手感到不解,開始指指點點起來。
“你瞎啊?”洛清突然的一句,惹得衆人都摸不着頭腦。
江寒刀怒道:“你說什麼!”
“你的首徒,出陰招重傷我徒弟,若論規矩,他早就輸了,早就沒了比武的資格。”洛清說着,走到餘霄跟前。
那餘霄擡頭,洛清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目光冰冷一片,走到他身邊,一腳踩在他的後背,将他壓在台面上。
他想要爬起身,卻沒想到自己身上那渾厚的内力壓制着自己,竟然讓他動彈不得,他怒道:“洛前輩!就算你護着你徒弟,你也沒必要,這樣出口傷人,還要這麼對我一個晚輩吧!”
“小子,我救你一命,你還得謝謝我呢!”洛清說着,腳下的力重了些,餘霄被壓制着,說不出話來。
“洛清!你要做什麼!”江寒刀驚道,他下意識就要沖入台上,卻見洛清舉劍,快速對着餘霄後腰處一劃。
劍鋒快速一挑,那三根銀針,就從餘霄的肉中被挑了出來。
洛清舉着劍,對着江寒刀比了比,又對着比武台中的人轉了一圈,冷言道:“這,就是交代。”
周圍的人,開始對這件事情,有好有壞的議論起來。
江寒刀似乎并沒有想到,餘霄會這般做,他面色陰沉難看,隻能盡力維持神刀堂的形象。
“就算銀針是在他體内挑出的,也不能證明餘霄用了陰招,萬一是你徒弟,還是這個顧卿安做的,留在餘霄體内呢?”
“所以說,你瞎。”洛清沒了好脾氣,眼中泛着怒意,對着他道:“若非你徒弟出這等陰招,我徒弟肩上的傷怎麼來的?内力也不會讓外體流血吧?還正好是三根銀針。”
她說着,又将餘霄踹了踹,餘霄咬牙趴在地上,洛清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劍尖對着那木欄處,有着三根銀針的針孔處。
“我徒弟發覺,将他的銀針挑飛到這裡,顧卿安踹了他一腳,他不受力,才會撞到木欄處,這三根銀針,才會在他的後腰處,如此說來,爾等可都聽清了?”
衆人紛紛點頭,表示此事洛清說的對,可見剛剛她徒弟比武那場,這餘霄就該取消比武資格了。
聽着周遭人的議論,江寒刀的牙都要咬碎了,他看着跪在台面上的餘霄,冷聲道:“霄兒,當真如此嗎?”
餘霄不說話,隻是低垂這頭,這無疑就是默認了,江寒刀眼裡盡顯失望,他不止丢了自己的臉,還丢了神刀堂的臉。
“諸位,此事,是餘霄之過錯,神刀堂自會處理,接下來的比武,神刀堂不會再參加。”江寒刀剜了餘霄一眼,他已經被同門師兄弟,拉着下了比武台。
洛清戰與台面上,看了慕顔一眼後,給她扔來一個藥丸:“你帶着她,去閣樓上歇着。”
“好。”慕顔明白,洛清是想要速戰速決,離開這個地方了,所以她選擇親自上比武台出手。
“雖然說,餘霄出陰招不對,可是洛清,你還未上比武台,就出手傷人,也于理不合。”郝嘯天說着,對着她搖了搖頭。
“若非我出手,他豈不是可以一直這般使出陰招,赢下比武大會?”洛清撇了撇嘴,聳肩說着。
郝嘯天笑了笑,他不以為然道:“他不過是個小輩,今日衆豪傑齊聚,他到後面,還能赢得過諸位真正的高手?”
“我這人,見不得我徒弟受傷,被我知道了,還怎麼會放任他繼續猖狂下去?”洛清挑了挑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