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浔皺眉看着她,對上那熟悉的眼眸,讓她一愣。
慕顔?她怎麼來了?
慕顔見她有些吃愣,美目裡泛了一絲怒意,又看向要向她們再次襲來的府兵們。
她飛身投入了其中,那些人應聲倒地。
一波又一波的人再次出現,慕顔見洛浔身上有傷,已經要撐不住攻勢,轉身到她身邊,替她斬殺了包圍她的人。
扶着她的手臂,給一旁的洛月一個眼神,提起輕功,三人趁着這個空檔,朝府外飛去。
耳邊又是傳來箭聲,洛浔回眸一看,一直箭正朝着慕顔飛來,她拉這慕顔的手臂,将她往自己懷裡一拉。
慕顔微愣,下一秒她就聽到那人吃痛的悶聲,肩頭處也開始不斷流出鮮血。
三人落到了一處安全的地方後,才看到她身後的箭身,箭頭已沒入體内。
她臉色漸漸變得慘白,額頭上也不斷冒出冷汗,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單膝跪在了地上。
“主子!”洛月看到洛浔傷成這樣,眼裡充滿了擔憂,早知道自己應該多多小心才是,才不至于暴露。
如今讓洛浔傷成這樣,有些慌了神。
洛浔喘着粗氣,隻是每一呼吸都會牽動着傷口,讓她更加的痛。
慕顔點了她身上的幾個穴位,不管箭上有沒有毒,至少封了幾個穴道,也不會傷及根基。
這人…剛剛替她擋了箭……
“殿下,快走。”
忍着疼痛,站起了身,慕顔見她有些搖搖欲墜的身子,立面上前扶住了她。
心裡有些不忍:“我們先回客棧,處理你的傷口,接下有什麼事情,再說。”
三人不敢在耽擱下去,扶起洛浔,便朝客棧奔去。
房間内,洛浔靠在床上,她咬了咬牙,那些傷口的血迹已經有些幹涸,黏在肌膚上,想要脫下衣服,實屬不易,牽動傷口又會流出大量的鮮血。
何況慕顔此刻也在她的房中,若是将衣物脫去了,豈不是要暴露了身份?
看了洛月一眼,洛月明白,她用剪刀将貼着傷口處的衣衫,剪了個大洞,然後将箭身用到砍掉了一段,隻留下了可以拔箭的部分。
慕顔拿來了金瘡藥還有其餘治療的藥物,看着洛浔那慘白的面容。
她剛剛可是救了自己,不然現下躺在穿上受苦的人,就是自己了,關心的問道:“驸馬?你可還好?”
“微臣無礙,殿下放心。”見慕顔站在床邊,欲要幫忙給自己處理傷口。
洛浔身子頓時僵了僵,後道:“殿下,小月醫術極佳,讓她來吧。”
慕顔舉着半空的手,頓了頓,看着洛月一臉認真處理傷口的模樣,在加上洛浔對洛月放心親近的舉動,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她既然這般說了,那就這樣吧,轉身又坐在了椅子上,隻聽到洛浔發出極為隐忍的悶聲,轉頭看到她手緊緊握着被子。
那單薄的身軀,在那裡顫抖着,她吃痛咬着下唇,已然咬破,也從唇間流出鮮血。
肩膀的傷口因為,箭頭被猛然拔出,濺出不少血,洛月急忙封了洛浔身上的穴位,又上了止血散,以至于她不會失血過多。
見洛浔已經緩和過啦,用帕子清理了她身上的血迹後,給她上了金瘡藥等藥物,用白布條将她包紮好,又取來了幹淨的裡衣,斜眼看了一眼慕顔。
慕顔見此,轉過身去,雖然她知曉洛浔是男子,和他也有夫妻的名分,但是他們心裡也隻是君臣關系。
如此看一男子身體的确不好,從小的禮義廉恥教導她可未曾忘記,便不去看。
隻不過為什麼洛月就可以這樣照顧着,是女護衛,但是這個女護衛也太過親近了。
洛浔穿好了幹淨的衣服,對于慕顔突然的出現她也是有所疑惑的,便開口問道:“殿下,你怎麼會出現那裡?”
洛浔開口有些虛弱,慕顔給她倒了一杯水,對于慕顔如此舉動,讓她有些微愣。
想來對方應該是看在自己,剛剛救過她的份上,也就接過了水,潤了潤嗓子。
“這本宮倒是想問你,你又是何故去了那裡?”
本來晚上想要找洛浔說說賬簿的事情,沒想到在房門前敲了半天,裡面的人也無回應,開門才看到房間裡已經沒了人影。
洛浔緩了一口氣,才說道:“殿下可記得,微臣先前對你說過,覺得一切都未必如此簡單嗎?”
慕顔點了點頭,那是她們救下葉筱那晚,在她房中,洛浔和自己說的。
現在看她有次行動,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麼,才想要去求證的。
又聽洛浔繼而說着:“賬簿是在府衙内失竊的,理應說這段時間,府衙的防備會更謹慎,而我們打聽到,知府府内加派調動了不少人手,這說明知府府内應該還有比賬簿更重要的東西,今晚,微臣去了一趟知府府,見裡面的戒備确實森嚴,府兵連同官兵也一同用上了,還有一些房間也加派了人把手。”
“驸馬所想确實,本宮看了葉筱的賬簿,是假的。”慕顔一字一句倒,後來将懷裡的賬簿遞給了洛浔。
洛浔翻開看了幾頁,上面許多東西都不合理,而且有欲蓋彌彰之勢,這本帳薄的紙張也是新的,看起來是前不久才剛剛造了這麼一本帳薄。
所以慕顔知道帳薄是假的,隻是當着葉筱的面,看破不說破,晚上來找自己是想要商讨這賬簿的事情,隻是正巧她和洛月已然行動,她左右想着,才會也去知府府來尋她們。
“真的賬簿,在知府府内。”
慕顔一臉了然的神情,看起來她和自己所想一樣,還欲要說些什麼。
客棧内已經傳來吵雜聲,洛月開了窗子的細縫,面色有些沉重:“客棧外,已經被官兵包圍了。”
低頭看了下自己的手臂,應該是自己流的血迹,讓他們搜到了這裡。
如今她身子虛弱的很,再加上傷口未有愈合,在動彈必會裂開,到時候染了衣衫,就暴露了。
“小月,将我的衣物,多拿幾件。”
洛月将洛浔的裡衣多拿了幾件來,洛浔将裡衣都穿在身上後,才穿了外袍。
這樣即使裂開了,血也不會很快就浸濕衣衫,慕顔見此,皺眉道:“你要下去?”
洛浔點了點頭,看着慕顔道:“若是我不下去,必然會起疑。”
“可你身上的傷……”
“殿下放心,微臣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