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傷有些重,我去把我們帶出來的藥拿來,給她處理一下傷口,那些官兵,應該還會在城内搜查,鬧的那麼大,怕是不會罷休的。”
洛浔将窗戶關上,然後便将蒙臉布摘下,看房外無人,便溜了出去。
不一會兒便拿着藥端着清水走了進來,将門關好後。
慕顔便開始為女子處理傷口,隻是還未脫她的衣服,就被女子攔下手。
斜眼帶着絲毫怒意看着洛浔,洛浔看着她,瞬間明白了些什麼,就幹咳幾聲,轉身背過身去,女子這才讓慕顔繼續。
因為此刻有些地方血液已經幹涸,與衣物黏在傷口上。
慕顔隻能将衣服撕下,然後給她處理傷口,慕顔能聽到女子因為疼痛,隐忍着發出的悶哼聲。
思緒轉了轉,便開口轉移女子注意力:“不知姑娘,今夜為何出現在府衙内?”
女子因為感到痛感,吸了一口涼氣,語氣冷淡:“那,你們呢?”
“自是想要知道些事情,才會去做做客,不知姑娘芳名,家住何方?”
“浪迹天涯,四海為家。”女子微微閉上眼,慕顔終于上完了藥,又給女子換好了幹淨的衣物。
好在沒有傷到要處,倒是換洗下了一盆血水,也得好好處理了才是,不能讓别人起疑。
見洛浔将水盆端了出去,慕顔這才看到女子的樣貌,柳眉微皺,漆黑的美目裡不帶一絲情感,高挺的鼻梁下,是誘人的紅唇。
此刻臉上泛着白,應是身上有傷導緻的,她無力的靠在床頭,微微低着頭,似乎在想着什麼。
見慕顔許久沒有聲音,也感覺到視線,才又擡起頭,視線對上,慕顔才道:“姑娘還沒有回答在下,姑娘的芳名?”
“葉筱。”
慕顔嘴角勾了勾,繼而禮貌的說道:“在下,本無意冒犯姑娘,請姑娘見諒,隻是今夜之事,讓在下好奇,不知姑娘為何也會出現在府衙,說不定葉姑娘你,和在下為的是同一個目的。”
葉筱依舊帶着半信半疑的神色,看着慕顔。
洛浔倒了一杯水,走過來遞給她,說道:“其實我們是因為聽了說書先生的一件事,我這人天生膽子大,好奇心也強,便想一探究竟,聽聞陽城徐府滅門之事,昨晚便去了徐府内,隻是還未看出個究竟,便發現有人當晚也在其内,不巧被我們發現了,我們跟着他追到了府衙外,才想着今夜才探一探府衙,正巧,遇到了葉姑娘你,順帶,便救了你回來。”
“有時候,好奇心,會害死人的。”喝了一口水,幹澀的喉嚨緩和了許多,葉筱的手在茶杯上微微動着,不在看她們。
對于葉筱這般冷漠的态度,慕顔并不見怪,畢竟誰能相信一個,半路殺出來的陌生人呢?
更何況還是在這般危急湊巧之下,她努了努嘴,繼續溫和的說道:“這話說的也是,其實我是想知道徐府滅門的真相,到人嘴裡說出來的,再到我實際去看過的,到現在我都覺得,這件事情并不簡單。”
聽到葉筱微歎了一口氣,目光微微閃動,洛浔覺得葉筱應該也是與這事有關,她又問道:“莫非葉姑娘,也是因為徐府的關系才?”
“徐員外一家對我有恩,若不是當年他們救我一命,我怕是活不到現在。”葉筱說着,低了低頭,從懷裡拿出了一本用布蒙着的簿子。
那布上被鮮血染濕了一塊,想來是葉筱為了護着懷裡的東西,受了傷。
慕顔想要将薄子拿來,還未有接觸到,葉筱便收回了手,警惕的看着她。
慕顔暗想自己太沖動,沒有思慮周詳,賠了個不好意思的笑容,繼而說道:“這麼說,你也知道當年徐府滅門事出有因?因此才去的府衙?”
葉筱将薄子放回懷裡:“是,我在這查這件事,最後查到了府衙裡,知道當年徐府滅門是因為徐員外得到了這本秘薄,因為才被滅口,今日府衙裡突然增加了人手,我預想怕是有人驚動,才在今夜動手,我怕晚了,這證據就又要移至别處。”
“當年滅門的事情驚動了朝廷,朝廷也多次委任巡撫來陽城,但是證據和線索卻一直沒有找到,還因此喪了命,我想應該是轉移到了别的地方,或者是這幕後還有主使者,因此聖上要我來此,暗地查訪此事,本是苦無線索,現在倒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洛浔微皺了皺眉,眼裡帶着溫怒,這件事情已經不是當初她所想般,沒想到事情背後如此惡劣。
“你是朝中的人?”
“是。”
見葉筱還是半信半疑的模樣,慕顔從懷裡拿出一塊玉佩,上面刻着一個顔字。
這明顯便是皇室之人才會佩戴的玉佩,葉筱見到玉佩,看着玉佩許久。
見葉筱定定的看着自己,紅唇親啟:“你到底是何人?”
“既然你和我說了這些話,沒有懷疑我,那我自當不該瞞着你,我姓慕,名顔。”
“慕顔?當今三公主?”
慕顔點了點頭,葉筱又轉而看了這洛浔:“那這位便是三驸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