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淺淺地笑了笑,說:“那好罷。”
“我不知道其他人到底怎麼樣,但我相信小魚你的眼光。”
她把溫暖的手輕輕地放在了試霜刃的手上。
試霜刃眼神動容,亦反手握住了她的。
姜家大哥哈哈一笑,忙道:“這一大早的就把人叫過來開會,我們都還沒有吃飯哩!”
“餓了沒有?我去叫廚子做早飯好了。”
試霜刃笑了笑,說好。
三姐也湊了上來,上下打量了一下試霜刃,嘴裡說得卻是:“咦?你這個臭脾氣,除了姜家人居然還有人能受得了?雲歸處到底是怎麼願意跟你在一起的呀。”
“好奇怪那。”
試霜刃無奈地歎了口氣:“三姐,你就不要老是損我了。”
姜母看向自己的三女兒:“你難道也知道雲歸處麼?”
三姐笑嘻嘻的:“當然啦。那可是個很英俊的小夥子呢,抛開他現在通緝犯的身份不論的話,他以前不僅僅是武林盟主最疼愛的、唯一的徒弟,而且還是未來武林盟主的繼承人。”
“如果他真的跟小魚說的一樣是被冤枉的話,那等他洗刷完冤屈,可真的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咱們姜家也算是有了個大靠山。”
姜母聽着有點驚訝:“他這麼厲害麼?”
三姐點點頭,興緻勃勃地說:“娘你是久居閨中有點不問世事了,像我們這種小女孩平時在茶樓裡聚一聚,讨論一下最近新發行的話本什麼的,就會經常扯到雲歸處。”
“據我所知——雲歸處已經被江北的話本行連着八年男男女女的讀者評價為‘江北最想嫁’的男人了。”
姜母聽得好像有點臉紅。
“咦?這些新鮮事兒,我好像都不知道……”
三姐道:“所以說嘛,娘你多跟我出去走走,總能知道很多新鮮事的。”
背着姜母,三姐悄悄地朝着試霜刃眨了眨眼。
試霜刃無奈地笑了笑:果然,還是要女人才懂女人。
眼看着三姐跟母親手挽手地坐到餐桌旁,試霜刃也隻好跟了上去。
“小魚,你師父走了麼?”二姐來到時探頭探腦地問,活像個做賊的。
試霜刃忍俊不禁:“走了。”
聽到他這麼回答,二姐一下子就松了口氣,而後又轉眼看見試霜刃好端端地坐在凳子上,臉上居然還有點驚訝:“咦?小魚,你居然沒被爹胖揍一頓麼?”
姜父輕咳一聲,故作強硬道:“亂說什麼呢!我是那麼蠻不講理的人麼?”
二姐吐了吐舌頭,低聲道:“那你先前一副好像要把人扒皮抽骨的模樣,吓死人了!”
姜父愣了一下:“有麼?”
二姐信誓旦旦的:“有!”
姜家大哥歎了口氣:“好啦好啦,不要争這種東西了,快來吃飯!”
二姐長長地應了一聲:“哦——!”
于是,這件事情就這麼平平淡淡地過去了。
這幾日又是天還未亮就起,跟着師父練了幾天劍,才發現果真跟用短刃的感覺十分不一樣,但好就好在新鮮感足,隻不過練的時候腦海中難免會浮現出雲歸處用劍的模樣。
趁着休息之時,試霜刃問他師父:“師父,你跟雲歸處比的話,誰的劍法更厲害?”
白衣男人說:“我厲害。”
試霜刃驚訝道:“師父居然這麼厲害麼?”
白衣男人微笑道:“我隻是劍法比他要厲害。如果單論一項武學,那世上許多的人都要比雲歸處更精通。”
“但當你真正面對這個人的時候,才會發現他會的遠遠不止一項武學,而且他的腦子實在太聰明,如果我和他直接對上,怕是連我也要在他的手底下吃虧。”
試霜刃聞言,卻并沒有顯得多開心。
“那豈不是顯得我跟他的差距很大?”
白衣男人悠悠道:“怎麼?你師父我都承認跟他有差距了,你跟他有點差距又怎麼了?”
“像他那樣的百般天才,是江湖裡千百年也難得一見的。非要抱怨的話,你不如跟上天抱怨一下,為什麼偏偏給了他這許多的優待。”
“但話又說回來了——你曉不曉得,你的身世跟家庭已是無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處境,普通百姓沒有姜家有錢,皇家不一定有你家庭和睦,你還能在江湖混得風生水起,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麼?”
“人要懂得知足,知道麼?”
白衣男人語重心長地說。
試霜刃長長地應了一聲,坐下還沒多久,就又被他師父拉去練劍了。
三日後。
在試霜刃剛練完劍洗完澡回到房間時,一隻手輕輕地将他的眼睛蓋住了。
試霜刃一開始吓了一跳,但很快反應過來,無奈地喊:“雲歸處。”
雲歸處“咦”了一聲,放下手奇怪道:“你居然沒有被吓到。”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還能被你這點把戲吓到,”試霜刃回過頭來,看着他,“你怎麼忽然來了?”
雲歸處微笑道:“事情處理完了,當然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