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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雪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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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辭盈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顔。

“或許殺戮,也算是一種守護。”

蘇眠蟬還要等父親回家告别,在等待的時間裡,金元突然想起來什麼,連忙跑回家,蘇眠蟬也跟了上去。

金元掀開床上的被褥,從床頭下方的暗格裡取出一個盒子,用靈力打開上面的鎖。

暗紅色的軟布上放着一枚白玉雕琢而成的玉栀子,新生兒拳頭大的玉栀子,雕刻的栩栩如生,看起來非常貴重。

“這個你拿着吧,這是咱家祖傳下來的玉墜,我以後怕是再也不能有孩子,你是唯一一個,就算你日後脫離凡塵不入人世,你也曾是我的孩子,這玉墜,理應由你傳承。”

金元從紅布下方取出一根黑色的細繩,把玉栀子系上,親手為蘇眠蟬佩戴上這玉栀子。

“娘……”

蘇眠蟬抓緊胸口沉甸甸的玉佩,喉嚨酸酸的,心口也有些悶,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金元抱住蘇眠蟬,拍着他的背。

“沒事的,哭吧,哭過這次,以後就不許哭了。”

阮休元母親早亡,父親隻有他這一個孩子,在阮休元扒在門邊告知情況後,阮晉放下手裡拿着的阮休元這次的成績單,看向窗外的月光,久久不言。

他不擅長表達,但此刻他心中思緒萬千,第一個湧現出來的情緒是不願,他不願意阮休元去遠行,更不願與他斬斷塵緣。

可是那是江辭盈,跟着她,阮休元會有更好的未來,甚至可以做到揚名四海,威名流傳萬世。

稍作思考後,阮晉歎息一聲,起身慢騰騰的給阮休元收拾行李,僅僅隻是書房,一眼掃過去,全是阮休元留下的痕迹。

書架上記錄身高刻下的劃痕,最新的一道已經到了與他一樣高的地方,書桌上擺放着兩幅筆硯,一副新的一副舊的,新的是阮休元送給他的禮物,但是他想着舊的還可以用,就沒扔。

窗口的茶桌上還有阮休元買回來醜醜的茶寵,一套新的茶具和茶葉,椅子上顔色鮮豔的軟墊……

阮休元坐在桌子邊上,身後是父子倆一起畫的水墨蝦。

看着阮晉慢騰騰的給他收拾東西,其實阮晉按仙人的年紀來算還很年輕,隻是因為愛人的逝去讓他鬓邊比他人多了幾根白發,其實他跟隔壁蘇穗差不多大,平時走路也是虎虎生威穩穩當當,如今這慢吞吞的,隻是想多留一會阮休元。

“師尊就在外面,您不去見一見嗎?”

阮休元拿着包袱,很重很沉,又很小,但裡面的,定然是阮晉大半輩子的積蓄。

“見!當然得見!我要看看那位神君到底是何許人也,竟然能看上你。”

阮晉邊笑邊往外走。

月色如水,涼風習習,家門口的空地上站着兩個女人,長的比較高的那個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比較矮小的那個人身上,給她攏了攏衣服。

月光如柱,照在她們身上,顯得她們像是從月中走出來的神仙,誤入凡塵,馬上就要離開。

江辭盈轉身,阮休元背着包袱走過來,身後跟着一個男人,看面貌,是他的父親。

“我還以為,殺神會是個兇神惡煞的羅刹鬼,哪知是這般溫柔貌美的佳人。”

阮晉恭敬的行完一禮,随口說了幾句玩笑話,江辭盈微笑着認下。

大家對于殺戮的刻闆印象還是很重,血腥的,危險的,肮髒的,對于她的形象自然會感到意外。

看着面前三個家長,江辭盈還是有些緊張。

“諸位既然将孩子托付于羽刹,那羽刹也必将對他們傾盡所有。”

江辭盈彎腰行了一禮,這禮是她應該行的,畢竟仙人一生,大多隻能有一個孩子。

滄海桑田樓起樓落,荒海之中,時間的流逝尤其不明顯,兩個孩子越長越大,越來越強。

其中,蘇眠蟬的進步尤為明顯,正如他母親說的,蘇眠蟬是天生的修士,他就該踏上修真之路。

作為師長,江辭盈盡心盡力的教授他們,加上早期荒海弟子稀少,其它幾個人閑時也會教一教他們。

衆人看着他們越走越近,逐漸逾越身份,成雙入對的出現在各種場合。

在某一年的生辰中,天空再現北鬥閃爍,江辭盈又算了一卦,算完後便離席,再沒回來。

等到第二天,江辭盈疲憊的出現在蘇眠蟬的院子裡。

蘇眠蟬推開門準備如往常那般去練劍,正好看見江辭盈靠着樹閉目養神,看起來十分疲憊。

“眠蟬,來。”

江辭盈睜開眼,眼中的疲憊無法掩飾。

“師尊?您怎麼了?”

江辭盈站在原地,等他過來站定。

“你信命嗎?”

“師尊何出此言?”

蘇眠蟬不解,江辭盈向來穩重,像今天這般模樣,肯定是出事了。

江辭盈看着蘇眠蟬的臉,回憶起昨天看見的卦象。

她去神界為他們改寫了命運,可依舊阻止不了他們死亡的命運,自己也因為擅自幹預他人命運,承受了一部分的死亡之力,好在體内有兩個神格,另一個神格正在修複死亡帶來的損傷。

“你和休元,是一場悲劇。”

“昨日我趁着北鬥閃爍又算一卦,卦象說,你二人最終會雙雙隕落,魂飛魄散,我便離席前往神界改寫你們的命,改到最後也還是阻止不了你們中一人必死的結局……”

江辭盈靠着樹往下滑,這還是她成神後少有的無力感,明明答應了他們的爹娘要護好他們,最後卻阻止不了他們的死亡……

蘇眠蟬愣在原地,跪在江辭盈身前,身為天神首徒,蘇眠蟬自然知道命有多難改,江辭盈如今這樣疲憊,肯定是費了很多手段與力氣。

但他還是不死心。

“沒有其它辦法嗎?”

“唯一的法子,就是你們此生不再相見,我知道你二人自小相識,如今更是一對神仙眷侶,可如今,卻要為了活命不得不分離……實在是太可悲了……”

江辭盈看着蘇眠蟬低頭沉思,撐着樹幹重新站起來,原地等了好久好久,直到蘇眠蟬擡起頭。

“看來你想好了。”

“我自願離開門派,從此不再回來……”

“等一下。”

蘇眠蟬話都沒說完,江辭盈突然開口打斷。

“你這樣的天才去到外面,不是被搶就是被殺,我會和讓塵說,讓你去落雪……”

蘇眠蟬苦笑着,江辭盈舍不得他這個天才,難道他就舍得離開師尊了嗎,可是留在荒海,他和阮休元總是會見面,難道隻能靠意志力去抵抗命運了嗎?

“弟子……遵命……”

——————

“雪地裡我上哪給你找栀子?”

楚琉絮把玩着手裡的火折子,無語的看着面前苦惱的阮休元。

她也是駐守雪原的一份子,雪原危險,必然要安排重兵把守,本來楚琉絮是要去其它地方的,但那一堆軍火武器,江辭盈看過威力後,直接把她安排來了雪原。

雪原的溫度比起落雪峰的可差多了,但依舊不可能長出栀子,所以阮休元這是在強人所難。

“可是你澤玉師兄生我氣了,我想給他做一碗栀子雪,好師妹,你翻翻令牌,看看裡面有沒有?”

阮休元已經問了一大堆人了,但沒一個人身上帶了栀子花。

“眠蟬師兄脾氣那麼好,你是怎麼把他惹生氣的啊?”楚琉絮坐下開始翻令牌,邊翻邊問。

蘇眠蟬脾氣很好,平時在峰裡也是一副溫溫柔柔的樣子,像一個成熟的長輩,幫他們處理那些難辦或做不到的事情。

之前有弟子在灑掃的時候不小心把一層樓的書架都弄倒了,蘇眠蟬都隻是把他吊上懸崖吹了兩小時海風,回來感冒了還是他去抓的藥,那些書架複原也是他出力最多。

“昨天夜裡我去找他聊天,剛聊沒兩句他突然問我信不信命,我當然不信,我就想逗逗他,就說信,然後他就不理我了,好師妹你幫我想想辦法呗?你是副管事,經常和他接觸,他這幾年喜歡什麼你肯定知道。”

楚琉絮翻了個大白眼,果然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這些男人還是這樣,蘇眠蟬明顯是想告訴阮休元一些重要的事情,阮休元非要開玩笑,這副德行給蘇眠蟬氣到了,所以才不見他。

但還好,阮休元意識到說錯話了,正在想辦法補救。

楚琉絮之前遊曆的時候往令牌裡塞了一堆奇怪的東西,畢竟這個世界有很多她之前世界裡沒有的,自然要收集起來哪天好好瞧瞧了。

其中正好有一枝開滿栀子花的樹枝,楚琉絮把樹枝遞給阮休元,看着他如獲至寶的樣子拿着就跑去廚房,但沒過多久又跑出來。

“師妹你先别走,幫我做個中間人,一會分你一碗栀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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