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風青雪就不覺得簡單了。
“風青雪,聽我說……你的靈力,要耗盡了……”
平引月略顯虛弱的聲音回蕩在耳畔,幾乎是瞬間,風青雪體内的靈力開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消失,以至于連拟态冰都無法維持。
對于一個法修,最大的威脅就是靈力耗盡,所以風青雪急忙退後,呼喚支援。
“啧……言靈……真麻煩,這東西就沒辦法反制嗎?”
風青雪站在種子邊上,種子的氣息令他很舒服,也可以緩解言靈的作用。
剛得知平引月是言靈時,風青雪沒有去刻意了解,而是轉頭就把他忘了,現在吃了苦頭,也是無比懊悔。
風青雪現在就是非常的後悔,幸好景陽來了很多人,看着外面流光溢彩的攻擊,風青雪隻能縮在屋子裡守着藍顔。
但藍顔感應到主人的氣息非常躁動,隐隐有出鞘的架勢,風青雪眯了眯眼。
藍顔的黑氣正在和種子的氣息對抗,但種子的氣息明顯弱了很多,沒有之前那麼強了。
風青雪也不敢上手去碰,但藍顔快要出鞘了,一旦回到平引月身邊,風青雪不敢想到時候會是什麼情況。
平引月躲開幾道攻擊,擡頭看着塔頂,露出微笑,擡手想結印召喚藍顔。
而同一時間,風青雪在吊墜中找到了屬于阮休元的灰色靈力。
“一劍開天門!”
相比于蘇眠蟬的一劍開天門,阮休元的要弱上一些,不至于像蘇眠蟬那樣,把一整座山都凍上,卻也是掀起了一陣台風,将此地攪的天翻地覆。
飛沙走石間,平引月撐開傘,傘下的空氣非常平靜,似乎是一道屏障,将風沙隔絕在外。
“神經病啊!他哪來的傘啊!誰造的啊!浮生呢!快給他融了啊!”
華雲遮蹲在樹上,手緊緊的抓着樹幹怒罵。
“顔師兄也沒說他還有法器啊!”
“超出計劃之外了啊!”
一劍開天門是江辭盈的劍法,隻有她的弟子可以學,範圍極大且敵我不分。
在阮休元虛影出現的一瞬間他們就找好遮蔽躲了起來。
本來風系就有很多招式不分敵我,一劍開天門更是重量級。
天韻塔的塔頂好懸被削掉一塊,不過衆人也知道了,風系對他沒用,那把傘不知道是哪位名家造就,連一劍開天門都能擋。
“不知道啊,按理來說若師妹也要過來的,但是斷岐隻來了幾個内門,親傳一個沒有。”
樸苤也蹲在樹上,他們物燼的人體重都比較輕,這麼大的風很容易把他吹飛。
“你消息這麼靈通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那我就更不知道了啊。”
華雲遮抓緊樹幹,擡起袖子擋住臉,防止沙子飛進眼睛。
風青雪在塔上急的團團轉,平引月的言靈一直在生效,他根本聚集不起靈力,也沒有辦法再用一次吊墜,隻能眼睜睜看着藍顔逐漸出鞘。
風青雪也顧不得這麼多,直接上手想把藍顔塞回去。
“等一下。”
有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風青雪身後,并抓住了風青雪的肩膀。
“這個可不能亂動,會死人的,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是你死了殿下會傷心的。”
夜雨苦惱的搖頭,咬破手指,在風青雪額頭上點了一下。
“言靈術要解決也很簡單,在額頭上點一滴言靈族的血就可以了。”
血液在觸碰到風青雪皮膚後瞬間消失,夜雨吹了吹手指,打量着風青雪的臉,嫌棄的搖了搖頭。
“不如殿下。”
風青雪:……
“藍雨來了?”
不難看出,眼前這個吊兒郎當的人是風藍雨的手下,估計和之前那個叫阿雪的侍女一樣是風藍雨的心腹。
“來了啊,不過殿下并不想露面,去後面找老秃驢了。”
夜雨看着那顆種子,他也不是很會這個,但是他知道種子現在能量不夠。
“你有沒有那種,就是瞬間就能充盈靈力的東西?”
“有啊。”
風青雪本來想用天池水給自己補充一下靈力的,正好夜雨這麼問了。
“給它。”
夜雨指着種子。
“你真是藍雨的人嗎?”
以風藍雨那個性子,真的能容忍身邊有個這麼不着調的人嗎?
“哈!?”
“我對殿下的心意,那是天地可鑒!為了殿下我願意背叛家族背叛親人甚至逆天而行,你還懷疑上我來了!?我還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殿下的哥哥呢!”
夜雨的火氣瞬間上頭,小嘴跟機關槍似的突突個不停。
“好了好了,停停停,我暫且相信你的話。”風青雪沒空聽夜雨說那些話,直接取出小瓷瓶往種子上滴。
“不對,躲開!”
夜雨突然撲過來把風青雪撞開,二人一起倒下,也就在那一瞬間,藍顔出鞘,并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出現在平引月手中。
同一時間,在烈陽秘境中,一隻布滿老繭的手從棺椁中伸出,周圍的劍靈紛紛跪地朝拜,不惜犧牲自己,也要為棺椁中的人輸送能量。
身邊的劍震顫一下,棺椁中的人瞬間睜眼,抓住劍身從棺中坐起。
一頭蓬亂的長發,由幾隻劍靈梳理整齊。
“主人,請更衣。”
“主人,水。”
棺中人迷茫的看着面前的景象,握緊手中的劍站起來,由劍靈為他更衣洗漱喂水。
“引月……”
張嘴第一句話,便是呼喚平引月,幾隻劍靈默默皺眉,卻不敢說出任何不滿。
“紅顔,藍顔在哪裡?”
平朝陽坐在自己的棺椁上,面前跪着一隻紅衣劍靈。
劍靈穿着一身紅色騎射服,頭戴紅布金絲抹額,紮着飒爽的馬尾,右耳懸挂一枚太陽耳墜。
“藍顔在景陽,二公子已經取到劍。”
“景陽?那是什麼地方?算了,走吧。”
平朝陽保持着坐姿飄起來,身下彙聚一柄劍,正欲直沖天際。
“等一下。”
平朝陽猛的停住,胳膊放在翹起的二郎腿上,撐着頭,平靜的看着阻攔自己的人。
“一千多年了,阻攔我的竟然還是你們?新鮮血液倒是有,但這也太弱了,看來江辭盈還是把你們護的太好了,沒有新的了嗎?”
站在平朝陽對面的,是除了那四位以外,三界的所有頂尖戰力。
“新鮮血液可不能來,來了不就白養了嗎?對付你,還是我們這些老東西來的好。”
安清背手執劍,身側是沉默的師南意,身後是應召而來的強者。
“我無意與你們争鬥。”
平朝陽并不想和他們打一架,一是現在他剛醒狀态不好,把握不住力度,二是要是打死一個江辭盈的人,以她那種性子估計能追殺他到世界毀滅。
“但我們不能讓你出去。”
決明子揮動拂塵,目光如炬,他們也是剛剛才從安清口中得知了千年前那場世紀之戰,知道他們當年拼盡全力封印了平朝陽,卻也讓三界損失慘重,恢複了上百年人類妖族仙族才得以繼續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