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收集各大門派分别失蹤了多少人,你先過去吧,我一會就到。”
“那你注意安全。”
一段時間後,風清雪到達小院,院中已經圍坐了不少人。
“你們那邊怎麼樣?”
幾人對了一下人數,發現少了幾個人。
樸苤,空歸燕,林潤,這三個是大弟子,按理來說不可能會失蹤,但他們就是不見了,說明來人的實力遠在他們之上。
阮休元說他有事情,就沒有過來。
舒夢君坐在角落裡,神色晦暗不明,露出的手臂上,鮮紅的彼岸花圖騰一閃一閃的,那是她即将發怒的預兆。
“昨日在我們散場後,我師兄便去尋林師兄,師兄他經常閉關,出來就會去找林師兄,所以我也沒去阻攔,誰知……”
仕書煩躁的揪着頭發,早知會發生這種事情,他就阻止樸苤去找林潤了,要是他們當晚一同回去,說不定就不會失蹤了。
“我師姐……昨天她說五楓山腳的花好看,便要去采,我本來想一起去,但是師姐不讓我跟着,叫我先回去休息,說我都累了一天了,這點小事她一個人可以完成……”
舒夢君說着說着,突然閉了嘴,狐疑的看向風清雪,問道:“那個小金毛呢?剛才還在這呢?怎麼不見了?”
衆人猛的看向風清雪身後,果不其然,剛才還站在風清雪身後認真分析情況的顧子魚不見了。
“師兄!救……!”院外傳來一聲慘叫,衆人沖出院子,卻什麼都沒看見,連顧子魚的影子都沒有。
就在衆人一籌莫展之際,大家的令牌同時亮起。
是師尊們在叫他們。
而解檸,也在一處離他很近的草叢中,找到了顧子魚的令牌。
“清雪……”
解檸将令牌交給風清雪。
風清雪摩挲着手上冰涼的令牌,上方的系帶被扯斷,此人的力氣一定非常大,而且還有些腦子,知道令牌可以追蹤,就把令牌扯下來扔掉了。
“先去師尊那邊吧,說不定他們有辦法。”
等衆人到達神首宮的大殿,江辭盈身前已經漂浮着好幾枚令牌了,幾位峰主手中拿着整理上來的名單,無一不是皺着眉,無比嚴肅。
江讓塵擡眼,看向風清雪,一勾手指,顧子魚的令牌從風清雪懷中飛出來,和其他人的令牌并列在一起。
“現下的情況你們都已了解,我們正在用神識全力搜索荒海,找到了幾處有異常的地方,我們需要穩住各大門派的門主,實在是抽不開身,就由你們去查看,如何?”
江辭盈說完,也沒管他們同不同意,将地圖發下去,一人一份。
“此次行動十分危險,畢竟連蘇眠蟬都着了道,你們千萬要小心。”
江讓塵囑咐幾句,看着下面的弟子們各自組隊,去查看異常點。
等弟子們離開,再次踏入大殿的,是各大門派的門主們。
玲心哭的梨花帶雨,撲倒在合歡宗弟子的懷裡,哽咽着說:“門主姐姐,我家的小姑娘最怕的就是被綁架了,您可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啊……”
“是啊江門主,我帶着我們家孩子滿心歡喜的過來,結果還沒玩夠,人先失蹤了,您可得給我們個交代啊。”老猴子倚靠着一根竹竿,像是老了十幾歲一般,無助的看向台上九人。
“我華山此次前來,華山新一代九劍全部出席,如今為首的太平劍卻失蹤了,江門主,此次你若是不給個交代,這事情沒完。”
“我們也是。”
“我們也是!”
“還有我們家少主也不見了!”
……
江讓塵聽着下面吵吵嚷嚷,隻覺得吵鬧,好在剛才就把那些飄在前面的令牌拿下來了。
“行了,大家請安靜。”江辭盈擡手示意安靜,不經意間透露出一絲神威,在場之人瞬間安靜如雞。
“百宗會期間,出現這種情況,我也很抱歉,但我們已經第一時間派出弟子去搜查可疑地點,請大家先回到住處,打開陣法,确保自身安全。”
待送走所有門主,大家不約而同的都松了一口氣。
“師尊,又出現失蹤人員了。”
阮休元突然出現在殿内,手中抓着什麼東西,行過禮後,将手中物品展示出來。
江讓塵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時,差點兩眼一黑暈過去。
那是一枚玉佩,雕刻的是一朵栩栩如生的金牡丹。
在三界中,能代表金牡丹的隻有一人,便是人界的界主,君華。
江辭盈扶住向後倒的江讓塵,擡手,玉佩飛了上來,仔細瞧瞧,确實是君華的玉佩。
君華本該昨天就到了的,但是昨天臨時有事,就先叫了幾名侍衛過去,自己處理完事情就來。
結果剛進來就被拐了?
但是以君華的戰鬥力,這不可能啊,而且君華來了,李瑜木枝羽肯定也在身邊啊,這三個人加起來能和江辭盈打一個時辰,怎麼可能會這樣。
除非是那東西令他們很震驚,震驚到忘了反擊。
“你先繼續去找,注意安全。”
“弟子遵命。”
阮休元走後,衆人圍着君華的令牌展開了讨論。
就在幾人吵的不可開交時,江俞鴻跑進來了。
“爹爹!秦秋也不見了!”
衆人瞬間噤聲。
誰?誰不見了?那個自打一來青山門就因為時間法術被當祖宗一樣供起來的秦秋?他怎麼能失蹤的啊!怎麼可能啊?!他不會跑的嗎?!他的時間法術是擺設嗎?!
就在衆人沉默之際,一枚令牌晃悠悠的飛進殿來,精确的落在蘇屠的面前。
宛辭顔。
蘇屠抓住令牌,一臉不可置信,宛辭顔作為藥人混血,一直以來都是被玉朦秋當寶貝似的護着,剛才組隊時他們兩個都走在一起,怎麼可能呢?
就在蘇屠猜測的時候,突然喉間湧上一股腥甜。
自知血液珍貴的蘇屠沒有把血吐出來,而是吞了回去。
在這同時,他面前的令牌,碎掉了。
碎片砸在桌上,蘇屠再也吞不下血,氣急攻心,一口血終于是吐了出來,随着金綠色的血液湧出,空氣中瞬間彌漫着濃郁的藥香。
蘇屠一邊撿起桌上的令牌,一邊收集自己噴出來的血。
這期間,蘇屠的身體再次縮小了好幾歲,已經從十八歲體型,變成了十五歲。
而另一邊,阮休元按着渾身顫抖的玉朦秋,在他們面前,是宛辭顔幹癟的屍身。
一層薄薄的皮囊,内部已無一絲血肉呢,全然看不出先前宛辭顔圓潤健康的樣子。
“青箬,你的靈力亂了。”
阮休元死死的按着玉朦秋,他也是才到這裡,發現玉朦秋慌亂的在尋找着什麼,便幫忙一起找,最後終于在一片藥田旁邊找到了她。
當時宛辭顔身上蓋了一塊黑布,玉朦秋揭開黑布,看見的就是宛辭盈的屍骨。
她身上還穿着濟世峰的校服,發髻散亂,身下的土地也有奮力掙紮的痕迹,卻依舊逃不過一死的命。
“你的意思是讓我冷靜?”
玉朦秋哽咽着發問,阮休元沒有回答他。
他卻崩潰的大喊着。
“你讓我怎麼冷靜!這是我看着長大的妹妹啊!你有什麼理由讓我冷靜!如果躺在這裡的是蘇眠蟬,你能冷靜嗎?!能嗎!?”
答案是不能,阮休元幾乎想象不到,如果蘇眠蟬死了他該怎麼辦,他或許會一蹶不振,對生活再也提不起興趣來,或許會入魔,成為毀天滅地的魔頭,亦或許,會像江讓塵一樣,闖入鬼門關,隻為救回他的魂魄。
“既然不能,那你有什麼理由叫我冷靜!”
玉朦秋衣領中突然鑽出一條蛇,對着阮休元的手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