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輕霧額頭的汗珠不知道第幾次滴進眼睛,她隻能眯着眼看他,“你真的殘疾了嗎?為什麼你都受傷了體力還這麼好?”
傅钰沒有回答,隻是一個勁兒地摁住虞輕霧的肩膀,讓她整個人往下移。
他不回答,虞輕霧就得不到答案。不過,虞輕霧也沒空去追究答案了。她整個人又陷入又熱又悶被禁锢的狀态。
虞輕霧丢掉意識前的最後一秒,還在緊緊握着傅钰的手臂。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虞輕霧是在一陣一陣的說話聲中被吵醒的。
然而,她剛探出頭,就猛地被人蓋住被子蒙住頭。她聽到一聲吊兒郎當地笑。
“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還有什麼想要問的嗎?”傅钰雙手箍着被子,他看不到東西,不知道房間裡到底站了多少人。實話實說,他對躺在他被窩裡的女人沒什麼男女之情,但既然睡了她,傅钰願意護着她。這浪費不了自己多少時間,權當養病期間給自己找的樂子了。
傅老輕輕歎了口氣,他知道昨晚這丫頭來傅钰房間,隻是他自己也沒想到事情發展那麼迅速。不過,看傅钰不在乎的模樣,傅老也懶得管了。“你現在還在養病,身上出了那麼多汗,先讓她離開,讓護工帶着你清理一下,然後再做個全身檢查。”
“你們先出去,你們不出去,她怎麼出去?”傅钰語氣懶散,他上半身裸着,布滿了抓痕,紅色印迹密密麻麻。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要麼養了貓跟貓打了一架,要麼昨晚過的太風流。
房間内并沒有幾個人,隻有傅老和洛醫生。等兩人走後,他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才拍拍被子,讓虞輕霧出來。
虞輕霧露出一個頭,剛才在被窩裡悶了會兒,思緒已經理的差不多。她真的睡到了傅少,自己成功了,也能看到新的一天的太陽。
虞輕霧輕輕把被子往上拉隻露出一個頭,她扭頭看了眼傅钰,他上半身整個裸露在外面,“你不冷嗎?”虞輕霧替他把薄被往上拉了拉。
“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謝謝你沒把我扔出去,但我覺得我們還是沒有扯平。”
聞言,傅钰冰冷的臉忽然有了活人氣,“你想要什麼?錢還是?”
虞輕霧搖搖頭,實話實說,“我其實挺迷茫的。就練主動和你上床也是被撺掇的。如果就我自己,我肯定不會。”
“那你當下想要什麼?錢還是什麼?我不可能娶你的。除了這個,你随便說吧,如果允許,我都可以。”傅钰聲音懶洋洋的,但面色可是看不出一點和善。
虞輕霧看着他陰沉的臉,抿了抿唇,小聲道:“我也不想嫁給你啊,我又沒有和你談過戀愛。”
“那你到底想幹嘛?”傅钰雙手撐在腦後,慵懶地靠着床頭。
虞輕霧一直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真的看不到嗎?為什麼看不到的眼睛還是那麼亮?“我不清楚,我得先去問下我的朋友。”
“朋友?那位教你勾引我的人?你和她很熟?”
虞輕霧垂眸看着被子一角,默默陷入沉思。小刀要和她做朋友,但那個時候的自己拒絕了。現在自己卻主動說,對方是自己的朋友。原來每個人都是善變的啊,包括自己。
“不是很陌生。”
聽到虞輕霧的回答,傅钰是真笑了,“你真有趣。”
“起來,回你房間洗澡,換身衣服,然後直接搬過來和我住。”傅钰拍了拍虞輕霧的肩膀,其實他想拍臉頰的,但是沒摸到。
虞輕霧輕輕嗯了聲,穿好衣服站在床邊後,還是不确信地問了一遍,“就這樣嗎?你不讨厭我啊。”
傅钰閉着眼睛,沒搭理虞輕霧。虞輕霧隻好又問了一遍。這次,傅钰回答了。隻是答案讓虞輕霧覺得下流。
“男人願意女人睡覺,和讨厭與否沒有任何關系。不過,是我的話,如果我讨厭一個女人就不會和她上床。”
“我不讨厭你,但也不喜歡你。”
“但是和你上床感覺的确不錯。”
虞輕霧低聲罵了句下流,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虞輕霧走後的十分鐘,傅钰才睜開眼睛。說起來也是挺可笑,傅钰老是忘記他眼睛已經看不到的事實。
或許是眼睛出了問題,聽力和觸覺比往常更敏感,傅钰能真切感受到女孩在自己身上的浮動,以及他在她身體裡的變化。
原來那就是做.愛。做.愛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傅钰勾唇笑了笑,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和女人做.愛,竟然是在自己殘疾後。不過,之前的他,也沒有料到今天的局面。事情的發展從來不會按照某個人的計劃規整發展。傅钰笑了笑之後,心情卻是出奇的差。
傅钰從沒有想過,自己的人生會落到今天這個局面。自己被一個村姑一個傭人勾引了。盡管自己殘疾,但是如果他不願意,她也不會成功。說到底,自己本質是個男人,是個俗人。自己被色欲沖昏了頭腦。
“啊……”傅钰長長地呼了聲,他閉上眼睛翻了個身。
下一秒,疼痛開始顯現,身上跟被人打了一頓似的。
“趙笙趙笙!”傅钰大聲喊道。
一直在門外等着的趙笙聽到呼喊後,立刻推門進來。“我來了我來了!老闆對不起老闆對不起!”
聞言,傅钰無語地揉了揉額角。“誰讓你叫我老闆的?”
趙笙咬唇解釋:“但您的确是我老闆,要幫我還債,還給我錢。這不是老闆是什麼?爸爸?”
傅钰随手抄起枕頭砸向聲源。
“老闆,您好像砸錯地方了。我不在那裡,我剛剛悄悄挪了位置。”趙笙弱弱地解釋。
傅钰聞言更氣,“不要叫我老闆。我是你老闆嗎?瞎叫喚。”
“剛才出去的那個女生我看到了,她很漂亮。”
趙笙知道傅钰和虞輕霧睡了,在他的腦瓜裡,既然睡了,就要負責啊。那這兩個人就是一對。他誇他女人好看,那傅钰應該開心。
可是……傅钰又朝他扔了一個枕頭。這看起來好像并不是開心的樣子啊。
“如果再亂說,舌頭可以不用要了。”
趙笙做了一個閉緊嘴巴的動作,安安靜靜的開始收拾屋子。
等他收拾完桌子,他後知後覺,這也是護工的工作?他不是照顧傅少的嗎?怎麼感覺現在要往全能保姆的方向發展了。不過,如果傅少能不讓他還錢,那他是相當樂意的。
過了會兒,專業醫生團隊進來。趙笙隻能在一旁打下手。趙笙還在讀大學,戀愛都沒談過。看到床單上的東西,以及傅少背後胸前的抓痕紅印,暗自感慨做.愛可能就是一男一女混合雙打。剛才那個女孩看起來瘦瘦的,傅少倒是肌肉練的不錯,她能征服傅少?
等一系列清洗做完,趙笙要陪着傅钰去做檢查。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幾天沒見,莊園都快把醫院的器材配備齊全。去檢查室的路上,趙笙在心裡歎息。雖然傅少有錢,但剛才他完全就像是個沒手腳的嬰兒,被專業人士仔細清洗。都感覺要沒人權了,雖然大家都是男的,但是……還是不太自在。幸虧傅少眼睛也看不到,不然他自己大概也受不了。
傅钰本人倒是沒有想這麼多,他從不會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傅先生,您……您昨晚……”給傅钰做檢查的是位年輕的醫生,說話吞吞吐吐。
傅钰坐在輪椅上,身後站着趙笙,他看了眼身前的老闆,又看了眼那位年輕的醫生,似乎知道了他想問什麼。隻是那種事,面對的還是傅少,實在是不好說。
沉默持續了幾分鐘,傅钰輕輕歎氣,揉了揉額角,“你想說什麼?問我昨天做了什麼?我是一個成年男人有生理需求很正常。”傅钰歪頭笑了笑,“你是想讓我注意休息,不要鬧那麼大的動靜?”
年輕醫生立刻點頭,趙笙見狀随即道:“醫生點頭了,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