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地面上淺表的鞋印,拙塵就知道他們兩人已經下去過了,看了一眼拙謙的臉色,看他沒有發現,松了一口氣。
等着他往下走的時候,拙塵默不作聲的把那枚鞋印掩蓋好,之後他才跟上拙謙。
來到那櫃子前,拙塵從懷裡拿出一把鑰匙遞給拙謙,後者也從自己懷裡拿出另一把。
将兩把鑰匙并成一把,找到了那個鎖芯,輕輕一轉,上面的蓋子打開,露出裡面空間。
拙謙伸出手拿出裡面的東西,又把櫃子關上。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兩人上來之後恢複原樣,打開門走出去。
他們一出來,南宮芷和陸祁言兩人立馬迎上去。
南宮芷一臉擔憂地問道:“怎麼樣,蟲子都消滅幹淨了嗎?”
拙謙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拙塵,意思讓他說,自己則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拙塵攥拳放在嘴邊咳嗽一聲,面不改色地說道:“已經幹淨了,房間裡沒有蟲子了,你們可以放心了。”
南宮芷點點頭,之後看着拙塵空空的手,疑惑道:“可是蟲子呢?”
“哦,蟲子已經被帶走了,剛才他就是想趕緊帶着蟲子離開,怕吓着你,行了,沒事你們就進去吧,我也要走了,哦,對了,房間裡面可能還會有蟲子的幼卵,你們小心點,這幼卵可是要比蟲子還煩人。”
陸祁言順勢接話,“那就謝謝兩位了,我們平時一定小心。”
進到房間裡,南宮芷道:“看來地下的東西已經被他們帶走了。”
陸祁言點點頭,“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南宮芷:“聽拙塵最後一句話的意思是這房間裡還有其他的,而且是要比他拿走的那個要重要的東西。”
陸祁言:“可是這房間我都已經找遍了,沒有發現什麼東西,再說了,這房間能藏東西的地方也就這麼多。”
南宮芷環顧一周,笑道:“那可不見得。”
“什麼意思?”
“就像這床下的東西,也是我們在房梁上找到的。”
陸祁言震驚,“你是說他口中說的東西也在房梁上?”
“我不确定,但是他都已經那麼說了,就說明東西肯定在這裡,至于在哪,就需要我們費些時間去找了。”
“那現在開始?”
南宮芷擺擺手,“明日吧,再過一會兒就該跟着他們一起去那裡了,趁這點時間趕緊休息吧。”
陸祁言點頭,“也是,得在那兒呆一晚上呢。”
兩人非常有默契地歎了一口氣。
各自在各自的床上躺好,可能是昨夜沒有休息好的緣故,不一會兒,南宮芷就進入了夢鄉。
陸祁言躺在床上,靜靜地看着房梁,臉上沒有表情。
他的思緒回到在京城的時候那時候的自己還是一個沒有什麼煩惱,也沒有什麼抱負的人。
他原本以為自己就會那麼過完一生,如果父皇讓他當太子,那麼他就好好的當好這個太子。
如果父皇要是立他人,那麼他就好好輔佐。
隻是沒想到現在的自己成了一個庶民,還要去調查這麼一件大事。
他甚至不知道當初自己被誣陷的事情,父皇知不知情,這件事情中有沒有父皇的手筆。
這短短的幾個月,他見過了太多從前沒有見過的事情,包括已經故去的如月。
還有紀棠,又為何成了殺手,京城到底還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他甚至懷疑朝中出了叛變的人,父皇已經知曉是誰了,讓他來這一趟就是為了鍛煉他。
還有身世成謎的四弟,和如月有沒有關系?
他搖搖頭,讓自己的大腦放空,不再去想這些事情,歎了一口氣。
南宮芷正好這時候醒來,打了一個哈欠,問道:“想到什麼了?”
陸祁言:“你醒了,需不需要在休息一會兒?”
南宮芷搖搖頭,“不用了,你剛才歎氣幹嘛?”
“沒什麼,隻是想到了之前的一些事情,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罷了。”
南宮芷坐起身,繞過屏風來到陸祁言的床邊,脫下鞋子盤腿坐下,雙手撐着下巴。
“不如說說?”
陸祁言也坐起身,學着南宮芷的樣子。
“你說如果一個人要做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他自己能做到嗎?”
“你也說了幾乎不可能,當然做不到了,不過,也不乏有能力者,他們不需要借他人之手,自己也能做到,隻不過這種人幾乎沒有。”
他又問道:“那如果很多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做一些動靜很大的事,你會不知曉嗎?”
南宮芷搖搖頭,“不會,除非我裝傻想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或者我耳聾眼瞎。”
陸祁言:“是啊。”
聽着他問的問題,南宮芷也能猜到他是為什麼事情煩悶,但是她也無能為力。
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把事情看得太過悲觀,或許那人這麼做隻是想讓你成長呢,讓你明白世間的人心。”
“或許吧。”他這一句話說得很輕,他又擡起頭,“能不能抱抱我?”
“可以。”
南宮芷伸出手環抱住陸祁言,輕輕在他背上拍着,安撫着。
陸祁言一抱到南宮芷就用力地把她往自己懷裡擁着,後者整個上半身都在他的懷裡。
本在盤腿坐着的姿勢也因為擁抱的緣故,改為跪着了。
“不要離開我,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