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人群攘攘,她走到女生那邊站好,往男生那邊一瞅,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陸祁言。
無他,隻因為相比較于其他人,陸祁言要高出許多。
她看了一下,每個人臉上都帶着茫然的表情,身上也隻是披着外衣。
有幾個穿戴整齊的仔細看的話衣服也都歪歪扭扭的。
南宮芷戳了一下身旁的女生,問道:“女郎,這是作甚?”
女郎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依稀聽說昨晚有人擅闖禁地。”
南宮芷裝作震驚的樣子,捂住嘴回道:“啊?竟然還有這種事?那人也太大膽了吧?是男生還是女生?”
女郎還沒有回答,正前方傳來幾聲咳嗽。
一擡眼,發現是書院的夫子們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身後還跟着幾名侍衛。
兩人趕緊站好,垂下頭去。
南宮芷悄悄擡眼打量了一下上邊的幾人,除了穿的異常的華麗之外,看不出什麼。
她怕打草驚蛇沒有再看下去,垂眸和其他人一樣。
為首的夫子站在高台上掃試着下邊的人群,“都擡起頭來。“又對着一人道:“拙塵,你過來看下有沒有昨晚的人?”
拙塵?南宮芷在心裡思索着,趁着擡頭的功夫向上邊看去,并沒有人走下來。
在他們身後走出一人,站到衆人的前面,南宮芷一眼就認出這是昨晚發現他們的那人。
她現在心裡隻能祈禱昨晚他并沒有看清自己和陸祁言的臉。
眼神一瞬間危險起來,盯着名叫拙塵的人。
他一一的從每人的面前經過,在經過南宮芷的時候,停留了一瞬。
上位的夫子問道:“怎麼了?是她?”
拙塵意味深長地看了南宮芷一眼,随後搖搖頭,道:“不是。”
南宮芷盯着拙塵,有些不解,他剛才那樣分明是認出了自己,隻是為何沒有拆穿?
看了一圈下來,拙塵走到為首的夫子身邊,道:“禀夫子,這裡沒有。”
“沒有?你确定?”
“拙塵确定。”
“那照你的說法,是外來人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夫子的眼神變了,仿佛下一秒隻要他敢應下,立馬就會身首異處。
拙塵:“弟子不知,也可能是昨晚太黑了弟子沒有看清。”
“好一個不知,好一個沒看清,拙塵,不要忘了你是誰的人。既然如此,那就所有人都處死吧。”
聽到這話,底下的人都不鎮定了,全都跪下求饒。
“夫子饒命啊,我是無辜的。”
“夫子,求夫子饒命。”
“夫子饒了我們吧。”
“求夫子饒命。”
拙塵聽到這話眼神一震,不是因為别的,隻是因為夫子真的會這樣做。
他跪在地下,“夫子,不可。”
為首的那位夫子走下來,站在拙塵跟前,用腳擡起他的頭,臉上帶着嘲諷,“為何不可?書院裡出了外人,我作為夫子清理有什麼問題嗎?給你機會找出外人,可惜你沒有,那麼為了書院着想,這些人都有嫌疑,有嫌疑就不能留,這件事你從進入書院之日起不就明白嗎?”
此時,那些侍衛全都拔劍朝着人群走來。
南宮芷看着他們好像準備動真格的,正準備站起來,就聽到兩道聲音響起。
南宮墨和溫雯也不知道此刻哪裡來的默契,異口同聲道:“住手。”
早在聽到夫子和那名拙塵之間的談話的時候,南宮墨和溫雯就知道了昨晚的事情一定和南宮芷陸祁言有關。
但是他們進來是有任務的,照這樣下去,兩人肯定會認下,隻是到那時他們的任務肯定會完不成。
還不如自己認下。
本來南宮墨想自己一個人認下的,隻不過溫雯正好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兩人就這麼誤打誤撞,一男一女倒是讓夫子有些驚訝。
他早知道昨晚的事情是一男一女,沒說是因為不想讓其他人有可乘之機。
夫子朝着兩人看過來,視線在他們兩人臉上打轉。
“我記得你們,隻不過你們來的時候不是四個人嗎?另外兩人是誰?”
還是沒有躲過,南宮芷和陸祁言站起身。
夫子看着站着的四個人,笑着點頭,“很好。”他指着南宮芷和陸祁言,問道:“你們倆來說說他們兩人做這件事,你們知還是不知?”
南宮芷:“不知。”
陸祁言:“不知。”
夫子:“哦?可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南宮芷:“不是,隻是同一個人推薦的而已,我們也是進書院的前一天才相識的,不熟。”
夫子:“既然不熟,那你說應該如何處置兩人。”
南宮芷:“将他們二人逐出書院。”
夫子:“僅此而已?”
南宮芷點頭,“夫子能有耐心詢問弟子,就說明兩人并沒有做什麼事情,既然書院沒有損失,将他們逐出書院就好,這樣夫子還會得一個美名,他們也會受到鎮子上百姓的唾棄。”
夫子哈哈大笑起來,也不說同意還是不同意。
“你走上前來,來到本夫子跟前,讓我好好瞧瞧你。”
南宮芷走到夫子跟前,垂着頭,在沒有人看到的時候翻了一個白眼。
夫子扶着她的下巴将南宮芷的頭擡起來。
南宮芷适時裝出柔弱而又堅韌的表情,眼睛忽閃忽閃的,眼眶裡面續起水霧。
面上卻又強撐着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