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下吃飯呢,要叫他們上來嗎?”
南宮芷搖了搖頭,道:“不用了,先扶我起來吧。”
陸祁言找出衣服為南宮芷披上,之後扶着她到椅子上坐好。
“對了,誰救的我?”
早在她中毒之後就知道這個毒不好解,她也沒有解藥,她本想撐到客棧給母親書信一封,誰知道半路上就撐不住暈了過去,所以對于自己的毒已經解了有些疑惑。
陸祁言沒有隐瞞,就是臉色有點不好,回道:“客棧老闆。”真是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提。
南宮芷還想問些什麼,但被陸祁言給打斷。
“你昏迷了這麼久,肯定餓了吧,我去給你找點吃的。”
“好。”
樓下,南宮墨和溫雯一邊吃着東西,一邊滿面愁容,他姐已經昏迷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他早上去的時候他姐還沒有要醒的迹象,這麼下去就算毒解了那他姐的身體也會虧損。
“哎。”
溫雯有些無語地看着他,他們在這坐了多久,南宮墨就歎了多久的氣。
剛想說他幾句,溫雯的餘光就瞥見陸祁言從樓下下來。
她杵了杵南宮墨,南宮墨不明所以的擡起頭看着她。
溫雯手一指陸祁言,道:“那兒。”
兩人飯也不吃了,急忙起身跑到陸祁言跟前,南宮墨急切地問道:“祁言兄,你怎麼下來了,我姐呢,她醒了嗎?”
“嗯,我下來給她找點吃的。”
兩人得到這個回答,頭也不回地就往樓上跑,連吃飯的錢都沒結。
小二正準備要追上去,被陸祁言攔下。
“我付。”
房内,南宮芷百無聊賴地坐在窗台上,看着街上熱鬧的場景,可惜自己現在不能出去。
敲門聲響起。
南宮墨:“姐,你醒了嗎?”
南宮芷:“進來吧。”
門一打開,南宮墨看到南宮芷坐在窗台上,心慌了一瞬,要是之前他姐坐房頂他都不帶着急一下的,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他姐身上還有傷。
他小心翼翼地把南宮芷扶下來,嘴裡抱怨道:“姐,你幹嘛坐那兒,多危險啊。”
南宮芷回頭又看了一眼那窗台的高度,這也算危險?
算了算了,看他關心自己的份上,還是聽聽吧。
“姐,不是我說,咱們出來才多長時間,你數數你受了多少傷......”
南宮芷在心裡想着:受傷?自己這不是才第二次受傷嗎?比起之前自己闖蕩江湖的時候,現在不是安全多了。
房間裡聲音還在繼續,但是陸祁言已經不想聽下去了。
是呀,如果不是自己,她也不用受這麼多傷,也不用......
開門的聲音打斷了南宮墨的話,他看了一眼,道:“祁言兄,你回來了。”
“嗯。”
自從南宮芷這次受傷之後,南宮墨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陸祁言變得沉默寡語了。
他把飯菜一一放在桌子上擺好,走上前扶着南宮芷坐好,又把碗筷遞給她。
“吃吧。”
沒有一句廢話,也沒有一點表情。
做好這些之後,他就轉身出去了。
南宮芷喊住他,問道:“你幹嘛去?”
陸祁言回道:“我出去走走。”費力地擠出一個笑容,好讓南宮芷不那麼擔心。
街上,陸祁言仿佛行屍走肉一般,沒有靈魂,不知去處。
他一直低着頭,也不注意路上的行人,期間撞到了許多過路人,那些人見他好像魔怔了一般,說了一句:“晦氣。”
就都離開了,在他再次撞到人的時候,那人沒有躲開,就一直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陸祁言擡起頭,看見是誰,蹙眉,向旁邊走去。
客棧老闆這是開口道:“有興趣聊聊嘛?”
“沒興趣。”
他覆在陸祁言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你們是誰。”
陸祁言猛然擡起頭,眼神中透露出危險,臉色也冷了幾分,手背在身後,握住腰間的匕首,随時準備滅口。
“不用對我有如此惡意,我隻想與你聊聊。”
話雖是這樣說,,可陸祁言一點都沒有放松,反而更警惕了。
“聊什麼?”
客棧老闆打量了一下周圍,看到不遠處的一個茶樓,做出請的動作。
茶樓雅間内,客棧老闆從懷中拿出那天的玉佩放在桌子上。
“這個,你應該很熟悉吧。”
他的臉上帶着笑,眼中也帶着笑,讓人看不真切他的意圖。
陸祁言沒有認下,反問道:“你都知道什麼?”
“你是朝廷中人。”随後他又搖搖頭“準确來說你是皇宮中人,對吧,三皇子。”
聽到這個答案,陸祁言突然笑了。
“你又是從何而知的呢?”
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被别人挑開身份的一瞬間,陸祁言沒有覺得慌亂,反而有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當然是我的好夥伴,你的好青梅,紀棠口中知曉得。”
“那你現在與我說這些,不怕你們的盟約就此瓦解嗎?”
“一個小小的殺手,我還不放在眼裡,比起她,我對你更感興趣。”
“哦?”
聰明人話不必說的那麼明白,隻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即可知道對方想要什麼。
陸祁言指尖捏起那枚玉佩,反複的在手裡打量着,把玩着。
忽然,他又把那枚玉佩扔到地上。
“這種東西,丢了便丢了。”
客棧老闆站起來鼓掌。
“好,好。”
陸祁言也跟着起身,他直接就朝着門口的方向走,開門的那一瞬間,還留下一句話:“老闆想要合作的心未免有些不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