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圍在一起,乞丐頭目讓一人去巷口放風。
猶豫半晌,歎氣搖頭,緩緩開口。
“其實貓神節一直是我們這裡的傳統,本意是讓人們不要随意殺生,可從前年開始就變味了。”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其中一個乞丐接話:“還不都是那些當官的......”
還沒說完,被乞丐頭目打斷,瞪他一眼,他這才發覺自己說錯話了,忙閉上嘴不語。
兩人捕捉到那名乞丐的話,心中都有一個各自的猜想。
“前年不知是誰開始傳言,拜貓神,得所求,從那之後,一個個都跟瘋了樣,更是有人散盡家财,隻為能拜貓神。”
陸祁言問道:“拜貓神還有門檻嗎?”
乞丐們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嘲諷道:“當然,你以為貓神是你想拜就能拜的嘛。”
陸祁言氣急,指着他要上前理論“你...”可才走出一步就被南宮芷攔下。
“聽你們這話,似乎對這個貓神很是尊敬,可為何...”
“我們是對之前的貓神敬畏,可不是現在這個假冒的。”一名乞丐怒罵道,罵完還不解氣,朝地上啐了一口痰。
“假冒!?”南宮芷道。
乞丐頭目就沒見過這麼蠢的人,别人什麼都沒問呢,自己就全都吐露完了。
忍無可忍的,朝剛才說話的乞丐頭上,給了一巴掌。
他面露無辜的撫摸着被打的地方。
南宮芷出聲阻止“行了,他不說,我們也會問,現在具體說說那個假冒是怎麼回事吧。”
乞丐們一個個支支吾吾,左右環顧,沒有一人願意開口。
南宮芷等得不耐煩,威逼利誘道:“不說嗎?那我們可就走了。”拿出銀子,在手中把玩“我相信,看在它的份上,會有很多人願意說的。”
拉着陸祁言往後退一步就要離開。
乞丐們眼睜睜看着到手的銀子就要飛了,一個個焦急地看着自己大哥。
甚至有的還着急上手去搖晃。
乞丐頭目被煩得不行,揮手拂落搖晃自己的手。
“哎呀,行了行了,你們也不用老是拿這招來對付我們,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南宮芷微微勾起唇角,撤回後退的腳步,回來站定,玩笑道:“這不是就這招對你們管用嘛。”
乞丐頭目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沉重道:“這事也是我們無意間發現的。”
“那天,我們像往常一樣,在街上乞讨,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到天黑,都寥寥無幾,回去的路上經過貓神廟,就看到裡面有幾個人鬼鬼祟祟。”
“我們怕他們是什麼歹人,就躲在暗處,就看到他們把原先的貓神像給砸了,換上了假的,我們本來是想沖出去抓他們報官的,可看到他們身上帶着官府的令牌。”
後面的話,即使他們不說,也能猜出來,老百姓怎麼可能和官府鬥呢。
見其他的也問不出來,南宮芷把東西給他們,帶着陸祁言離開了。
一路上,陸祁言都沉默寡言,興緻缺缺,連南宮芷與他說話,也心不在焉。
溫雯和南宮墨兩人完全沒有頭緒。
途經一處戲園,溫雯突然想到了,拉着南宮墨就往裡面去沖。
南宮墨還沒反應過來,被她一扯,一個踉跄。
“哎哎哎,幹什麼?”
溫雯沒回答,拉着南宮墨進去找了一個好位置坐下。
偏頭在他耳邊道:“聽說一般戲園子裡小道消息多,來碰碰運氣。”
兩人今天可真的來巧了,戲園子今天沒有唱平常的曲目,而是唱了一出關于這貓神節的。
戲一開場,就引發了衆人的不滿,紛紛叫嚷着。
“這唱的什麼,趕緊給我換了。”
“就是啊,貓神是能随便編排的嘛。”
“班主呢?趕緊出來。”
場面一度失控,可戲台上的就好似聽不見一般,完全不停歇,該怎麼唱,就怎麼唱。
班主也沒有出來。
衆人似乎也都鬧累了,坐下安靜聽曲看戲,沒有一人離開,畢竟都花了錢的。
一出戲的票價也不便宜。
戲台上演的赫然就是乞丐所講的那樣,唯一不同的是,戲台上的貓神是官府的人假扮的,為的就是斂财,謀反。
兩人看着這出戲,簡直不可置信。
溫雯好奇排這出戲的人是誰,敢當面下官府的面子。
一出戲結束,落幕。
人群離開,後台走出一名小厮,叫住兩人。
“二位,等等,我們班主有請。”
兩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疑惑,但最終還是跟着小厮走了。
戲園的後台和戲台很不一樣,燭火灰暗,房間衆多,每間房門上都有一個貓頭的圖案。
整個後台詭異至極,讓人不寒而栗。
溫雯緊緊抓着南宮墨的袖子,南宮墨的手也握在劍柄上,呈現一個防備的姿勢。
小厮打開一間房間的門,光亮透出來。
一進門,溫雯就被這房間的裝橫吓了一跳,躲在南宮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