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齊舒玉伸手捂住他的嘴,豪氣萬丈道:“開你的門吧大叔,小爺我這人強得可怕。”
“小仙長啊,”店長的聲音在他手心裡開啟了震動模式:“你瞧着與犬子年歲相當,烏水鎮的事你或許還一概不知……”
“打住打住!我不聽劇情講解的,”發現捂嘴這招不僅不能打斷施法,還沾了一手口水,齊舒玉五官越發猙獰,他拍着店長後背,天衣無縫地把口水還了回去:“你不信是吧,那就先讓你見識見識我坤元劍派首席的厲害。”
他食指與中指相并,
‘咻’地朝地面甩出一道綠色煙花。
翠色流轉的碎光四濺。
‘砰’‘砰’‘啪’‘砰’
齊舒玉臉上的得意轉瞬即逝,驚恐地撲過去追起煙花來:“我操!店長你這店裡什麼黑科技啊?!”
“哎呀!哎呀!哎呀——”店長急得語無倫次:“小仙長呀——哎哎哎呀——雖然我這店子修建之時封了符紙,但店内陳設都是我夫人精心購置的呀!!您這、您這……”
煙火星子孔武有力地彈來彈去,一轟一個準,總算讓店長見識到了小仙長的厲害,流汗的手抖得像篩糠一樣開了門鎖:“出去吧——哎——您想出去就出去吧!”
齊舒玉也終于在烏七八糟的殘桌斷椅中揪住最後一顆火星子,拍死在自己手心。
“不好……意……”
他吞咽一口,
狼狽地擡起頭。
愣了。
“嘶……店長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怎麼不早說啊?!”
門外,
是一片大霧中觸目驚心的紅燈籠。
甜膩濃烈的燭火煙氣流滾在整條街上。
齊舒玉不受防備地吸了一口,捂住口鼻猛咳起來:“咳咳咳——快關門啊店長!!”
店長也在費力地揮舞衣袖,含糊道:“哎,小仙長,我這裡廟小,容不下您這大佛。”
“我修道的咳咳咳,不修佛!快點關門!我快被嗆死了!”
“——哎呀,您還是出去吧。”
“喂!老登!你自己黏黏糊糊說不清話,我哪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危險!”齊舒玉氣急敗壞地跳出來,準備自己動手關門。
“走。”
耳邊一聲低音炮掠過,齊舒玉人就出現在了大街上,身後大門‘啪’地一聲上了鎖。
“雲歲鴻!”
齊舒玉一隻手捏住鼻子,一隻手捂住嘴巴:“當我騰不出手抽你是吧?!”
前方高大的白衣劍士若無其事在霧海中緩步前行,深沉磁性的嗓音在煙塵中更加立體:“師弟,運轉靈力。”
齊舒玉喉頭哽住,
照着做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吸入不少,終歸起了副作用,冒了層薄汗之後腳步逐漸變得虛浮,颠兒颠兒地跟上前去。
“完了,雲歲鴻,我感覺現在真的快離不開你了,”他一個大猛子勾住白衣劍士的麒麟臂:“長垣還說我身上的味越來越重,今天這麼走一遭我不會腌到骨頭裡去了吧,我可不想死了還要惦記你。”
然後又猛地把手抽出來。
“媽的絕了,老子肯定是被這煙熏出問題來了!”
他在原地駐足片刻。
又沖了上去。
不僅大鵬展翅地環扣住半扇冰箱門,還鴕鳥依人地将腦袋靠上去蹭了蹭。
“雲歲鴻,你怎麼不理我?”白玉青年潮潤的臉頰泛出紅暈,雙眸水亮:“你好冷酷呀。”
他迷蒙的目光一點點順着無可挑剔的石像攀爬,觸及那白布下的高挺眉目,神色頓時扭曲:“操!老子這樣也太他媽惡心了吧?!還不如回去給長垣當犯人!”
冰涼的後脖頸忽然被人一把大力捏住,将他像膏藥一樣從肩上撕下去,拎扯到了另一邊。
“師弟,”白衣劍士偏過頭來,長布末端被微風吹到瑩白臉頰上,勾勒出細細的癢:“長垣與你,都說了什麼?”
“他說,申墨答應以後會把我弄進秘境去,”齊舒玉搭在他臂彎上的指尖扣進去,迸出一段青筋:“還讓我幫忙找個地方。”
“什麼地方?”
“不知道,他自己也說不知道,就是片狗看了都搖頭的峽谷。”
“還有麼?”
“還有?”齊舒玉頭腦沉重地想了想:“沒了吧,就是讓我别說見過他。”
“沒了麼。”
“沒了。”
“師弟确信。”
“拜托,我這會兒隻是有點不清醒,又不是癡呆!”
白衣劍士突然勾唇笑了。
他慢條斯理解下眉眼間長布,對上青年的星河深眸一望無際。
整張臉,
邪氣橫生。
齊舒玉的心髒在一瞬間幾乎停止跳動,
耳膜裡充斥着萬籁俱寂的喧嚣。
鼻尖兩兩相碰。
“你記得很清楚。”
沒有溫度的氣息噴在青年麻木的臉上。
“為何還會說呢——”
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