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瑞?你在這裡幹嘛?”
齊舒玉降了飛劍,居高臨下地俯瞰着聚坐在屋頂上的一群人,今夜月色清涼如水,把郭瑞的黑眼圈照得整張臉全是:“死病痨羊尾男敢比我還會偷懶不去巡邏?”
郭瑞睜眼未來得及發怒,旁邊不少人哈哈大笑起來。
齊舒玉粗略掃過,雖是同在屋頂,幾個門派弟子之間的位置卻都泾渭分明,乍眼看确實穿白居多,但明顯跟郭瑞和他室友們身上的衣服不同:“你搞什麼,别說你在和這些小門小派的交朋友吧?”
旁邊人不笑了。
郭瑞笑了。
“齊舒玉,難怪你一個小小築基,能從元嬰化神期的師兄師姐們手中奪得首席,是有真本事的。”
周圍狗叫聲此起彼伏。
話語中的稀薄靈力不小心把他又大又尖的嗓門傳遠了些。
郭瑞又臉色不是很好的閉上嘴。
“坤元劍派首席就可以瞧不上别的門派麼!既然我們能來論道大會,必然也是有實力的,”有人站起來,遠遠指着齊舒玉高聲道:“你也不過築基而已,誰知道用了什麼手段。”
這哥們完全是照着起點文的炮灰劇本念台詞吧!
齊舒玉興奮地搓搓手,眼裡亮起小星星,雙手叉腰呲着大白牙狂笑:“哈哈哈哈哈我都有這種手段了勸你還是少招惹為妙,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自己是什麼東西也敢來招惹小爺!哈哈!”
他收聲,
眉心鼻梁皺起,感覺不太對勁地眨了眨眼。
???
不對啊,是這麼說的嗎?
“諸位道友,師弟年少無知,還請見諒。”
在月光被淺淺遮掩時,
高空夜色中顯現一道乘劍而來的高大剪影。
風起雲湧,他的長發與衣袍翻飛震蕩,衆人耳邊的低吟猶如天降,亂哄哄的犬吠聲亦是戛然而止:“但坤元劍派的首席,必以才力取之。”
烏雲散去。
皎色月光重灑大地。
神祇臨世。
“——不得妄議。”
……
操!!!!
媽了逼的雲歲鴻又他媽來搶風頭!
盡說些什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話!
居然跟别人胡扯首席這個名頭是他買來的,靠‘财力’?他在外面欠那麼多錢有那個财嗎?!
煩死了。
都怪這幾年起點文也水的很,害他把主角該說啥忘光了!
剛才還沖齊舒玉沒大沒小的炮灰臉轉眼拘謹起來:“閣下是、是雲歲鴻仙長麼?”
雲歲鴻逼格滿滿很高手地‘嗯’了聲。
這下好了。
場面亂套了。
一群人從房頂上起身跳得比兔子都高,七嘴八舌地求雲歲鴻下來指導指導。
雲歲鴻應聲收劍,用很不接地氣的姿勢空降到自發圍成圈的衆人之中。
蠻好笑的。
大晚上的還搞粉絲見面會。
齊舒玉手指咯吱咯吱響,差點要打一套完整的男拳出去:……
就說雲歲鴻哪來的自信給他上課,
原來是這群傻逼吹水吹出來的。
他落在依舊坐着目睹全程的郭瑞旁邊:“你也好意思羨慕嫉妒恨???誰讓你把他招惹過來裝逼的!”
郭瑞斜他一眼,氣笑了,聲線陰柔地一聽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齊舒玉,他是跟着你來的吧。你不去巡邏,倒管起閑事來了。”
“黑眼圈裡沒長眼睛是不是,沒看出來我是巡邏到這裡的嗎?你不帶着你那幾個慫包室友巡邏,在這裡守着月亮幹嘛,”齊舒玉斜着嘴嗤笑一聲,很邪魅狂狷地将郭瑞從上至下,再從下至上輕蔑了一遍:“舔狗我見多了我自己就是嗚嗚嗚媽的說岔了天狗還是頭一回見!”
好讨厭的破嘴啊!!!
總是影響發揮!
他捏緊拳頭恨恨跺腳:“喂!羊尾男你剛剛沒聽到我自己罵自己舔狗吧?”
郭瑞閉上眼,手勢重新緩緩交疊,調整呼吸:“弟子無意知曉首席是哪條狗。”
“舔狗說的不是狗,”齊舒玉蹲下來,從他一對烏黑的眼圈裡找到眼皮,提起來翻開,生氣道:“是沒有尊嚴隻會跪着讨好女人的男人,是人!懂不!天狗才是真的狗。所以是我在罵你是條狗,聽懂沒啊你?”
想了想。
齊舒玉很小心眼地警告他:“這兩個詞我都用過了,你不許再用!”
“齊舒玉!”
“撲哧——”
怒罵和笑聲同時響起。
被強制開機暴跳起身的郭瑞怒意被打斷,偏頭一看,憋氣道:“齊道友是想火上添油?“
齊舒玉也順着看去。
有個男的正翹着二郎腿大大咧咧就躺在那裡。
剛才竟然沒注意到?
他心裡一跳,
手一下子摸上劍柄。
“齊書玉?”那人枕着手朝他笑,嘴裡自顧自念叨了一遍:“書中自有顔如玉?”
“不是,是舒化奶、呃……嗯……打得你心服口服的舒,”男人身上的白色弟子服有圖案在月下發光,不知道添加過什麼材料,看起來有點錢的樣子,所以齊舒玉客客氣氣道:“不清楚的話就問點别的,我都不會組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