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雲歲鴻竟然擡腳貼着他站在了劍尖上。
長劍一抖,像是喝醉了酒的機長遇到強氣流,不停颠簸搖擺。
齊舒玉屏住呼吸,隻有進氣沒有出氣,眼淚‘唰’地掉下來,他連上雲歲鴻的麥,驚魂不定:“雲歲鴻,你終于……看不慣我要對我動手了嗎?”
雲歲鴻雙手扶住他的肩頭,沉甸甸地壓着,情緒超絕穩定:“何意。”
“嗚嗚嗚你他媽重得跟金剛一樣還站我劍上!”
身後的低音炮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氣息噴灑在齊舒玉耳朵上,
癢癢的。
齊舒玉抽噎聲短暫地停了會兒,忍不住扒拉了一下耳朵,然後繼續罵:“媽的就知道笑笑笑,跟村頭二傻子有什麼區别嗚嗚嗚,救我下去啊你!”
雲歲鴻被他罵傻了,胸腔震顫不止:“機會難得,教你禦劍載人罷。”
齊舒玉心頭五味雜成,眼淚掉也不是,不掉也不是,哽咽道:“這招……一定要在這麼危險的時候才能學會嗎?”
耳後又是輕輕一聲呵笑:“嗯。”
“好吧。”齊舒玉擦擦眼淚,努力控制了一下情緒,帶着大哭過後的濃重鼻音:“那你教吧。”
雲歲鴻笑意不止,緩緩道:“收心聚神。”
“嗯,然後嘞?”
“與你常日裡禦劍差别無二。”
“什麼沒差,我平時禦劍是一個人啊。”
“禦劍載人亦是如此。”
齊舒玉扭頭。
白玉臉上透着煙紅,
水潤濕亮的眼珠子倒映着半張完美如刀刻的臉。
他吸了吸鼻子。
“你他媽傻逼吧不會教就滾下去!”
**
天色漸黑,除了街頭零星的客棧店鋪挂上了燈籠,整座鎮子陷入沉寂。
“回來了?”
還不及前方幾人,棠風的低啞已是盤旋入耳。
齊舒玉‘嗯’了聲,
不再繼續行進。
“我和雲歲鴻需要在上面看着,你在地上管好他們幾個嗷。”
今天晚上就進入第六章了。
齊舒玉還要自己再想辦法活九章,不希望這麼快就和銀翼天尊正面碰上。
盡管以銀翼天尊暗地裡偷窺女主的癖好,可能早就掌握了他的情報,但面子工程還是要建設的。
【第五章
……
白日裡與棠風的離别使得上官玲珑怅然若失。
她露出一節冰清玉潔的手腕,腕上獨一無二的——銀掐絲鑲紫檀嵌松石手镯,以及,手中價值連城的——和田玉鍍金點翠嵌紅石墜珠鳳凰涅槃紋發钗,無一不擾亂着她的思緒,男子風華絕代的相貌與不凡氣度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國色天香的少女無意中再度回到白日裡與棠風走過的河道邊,淚光點點,似是天空繁星,楚楚動人的模樣令人心生無限憐愛。
就在此時,一道高大的身影将嬌弱的她完完全全籠罩住。
少女驚愕擡頭。
來人竟是從未見過的魔族!頭頂長着一對威風凜凜又華麗盡顯的尖角,那角,不是人類會有的。
她正要驚呼出聲,柔軟帶着香氣的嬌小身軀就落入了一個強大有力的冰冷懷抱,男人的聲音中暗含無盡的危險,幾乎要将她拆之入腹:“上官玲珑,本尊耐心有限,你最好乖乖告訴我,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齊舒玉困惑地撓撓頭。
上官玲珑的首飾到底叫啥名啊,書翻半年了,每次這名字都進不到腦子裡去!
給女主買價值連城裝飾品卻叫齊舒玉分期還款1950萬的棠風嗤笑一聲:“任首席之後膽子倒是不小了,連本宗主也敢吩咐。”
齊舒玉趾高氣揚地哼了聲:“少廢話。”
他現在可是欠錢的。
他才是大爺!
“我們現在要去其他地方轉轉,他們三交給你這個變态死人妖我還是挺放心的,出事也不會怪到我頭上哈哈哈……咳咳咳咳該死的當個破劍修天天張嘴喝西北風!”
他禦劍調轉方向,
稍微催促了一下旁邊的雲歲鴻。
這哥們的盲人開車絕技齊舒玉算是領悟到了,一路上禦起劍來比齊舒玉這個睜着眼的還絲滑,就是不知道怎麼教人。
氣死了。
這就是傳說中那1%的劍人天賦吧!
雲歲鴻似乎不太贊同:“夜行還是人多最為妥當。”
“怕什麼,這裡巡邏的又不隻有我們,其他門派不也有人麼。”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少給我講些有的沒的破道理我不要聽,連個禦劍帶人這麼簡單的題都教不明白還好意思忽悠我!”
“師弟——”
“你到底走不走,超過三裡地我從這裡要是痛得掉下去回頭就跟白平飛告狀我數三聲你可要想好了再說,”齊舒玉嘴皮子飛翻一口氣不喘:“123說!”
“……”
“沒想好是吧那你跟着我,邊飛邊說。”
臭傻子,
你又沒有劇透!
今晚唯獨上官玲珑那裡才最危險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