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哥你到底用的什麼熏香,真的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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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夜齊舒玉睡得比前兩天都不踏實。
結界還是那個結界。
身邊的男人還是那個男人。
但經曆過大風大浪後心境總歸有了變化。
齊舒玉抱着雲歲鴻的大腿,酸麻的下巴在他膝蓋上蹭了蹭,迷迷糊糊道:“大師兄,你骨頭真硬。”
雲歲鴻動動腿,反被抱得更緊。
他用了點力氣把軟塌塌的齊舒玉提起來。
“師弟,有人來了。”
“怎、怎麼了?”齊舒玉睡眼惺忪地瞥見雲歲鴻少見的神情嚴肅,不由脊背一涼,噤聲學他側耳傾聽。
但什麼也沒聽到。
在小說裡。
一旦半夜有事,
那就是天大的事。
他用口型緊張地問雲歲鴻來者是敵是友。
因為嘴巴抖得太厲害,雲歲鴻沒看懂,他就又問了一遍。
雲歲鴻的目光放在他唇上,
眉頭越來越緊。
齊舒玉的心砰砰跳。
……是敵人。
申墨說前一百五十人,如果在秘境裡被人打成重傷,即便搶先出去,也失去參賽資格了。
魔獸看不見這火光,
不一定人看不見。
所以隻要有人到了這附近,就肯定會來查看。
雲歲鴻和齊舒玉在坤元劍派内都是叫得上名字的弟子,走路上蒙着臉說不定也能被認出,目标及其明顯。
但現在,
沒有靈力加持的齊舒玉好比失去外挂的菜雞成精。
隻靠雲歲鴻必定陷入雙拳難敵四手的地步。
可滅火的話,
又不知道有多少魔獸等着吃他們!
齊舒玉的額頭滲出冷汗。
雲歲鴻歎口氣:“師弟,我不善唇語……你有話但說無妨。來者遠隔數公裡之遙,若非我天生有異,想來也是聽不見的。”
他媽的。
原來小說作者說雲歲鴻能‘耳聽八方眼觀六路’是物理層面的意思!
還一直以為是誇他聰明呢!
這年頭穿書人有點文化真不好混。
齊舒玉揉了揉眼睛。
覺沒睡夠,
雙眼幹澀酸痛的感覺特别明顯。
怎麼都緩和不過來。
他再一次擦去止不住的淚液:“師兄能聽得出來人是誰麼?”
“似是薛師弟和上官師妹。”
——警報解除。
之前下山的一兩個月裡,天天睜眼上官玲珑、閉眼薛殷,進秘境之後沒碰見他倆,齊舒玉多少還是有些不習慣。
可不知道為什麼,
這會兒聽到兩人的消息時齊舒玉心跳特别快。
焦躁得坐不住。
好像在期待什麼。
他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拳頭試圖冷靜下來。
沒用!
已經心亂到感覺不到自己有多痛了!
幾息之間,
他腦子裡忽然嗡鳴一聲。
……小鹿亂撞的心跳,
……忘記□□疼痛的思念。
不是暗戀是什麼?!
齊舒玉眼睛越睜越大。
老天!
上官玲珑是紙片人啊!!
哥怎麼可能!
至少不應該暗……
呃,
話又說回來了。
上官玲珑那麼漂亮,身材又好,實力背景也沒話說。
除了腦子有問題,
完全沒缺點啊。
況且喜歡紙片人也很正常吧。
别的男人不也這樣?
齊舒玉瞬間挺直胸闆,把手從嘴裡拿出來,往後撥弄起雙耳和額頭的碎發。
下一秒。
瞥見旁邊的高大身影還在原地,他暗生警惕道:“雲歲鴻,你也該到哪涼快哪呆着的時候了吧。”
雲歲鴻沒有多問什麼,
靜靜地看了會目光有些敵視的青年。
點點頭,
回去坐下阖上了眼。
盯着他入睡,齊舒玉才放下心來,但也時刻謹記雲歲鴻的告誡,把焦急的步伐盡大努力保持在火光和黑夜的交界線上,
偶爾脖子探出去張望也會迅速縮回來。
等待上官玲珑的時間十分漫長。
久齊舒玉開始重新規劃和上官玲珑的新婚生活方式時,
才聽到了淩亂的腳步聲和少女的啜泣聲。
“嗚嗚嗚嗚薛哥哥你撐住,那裡有火光,我們去找師兄師姐幫忙!”
齊舒玉:……
差點忘記。
競争壓力有點大。
那個病痨臭小白臉會鬧自殺,
會裝可憐。
手段高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