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殷都沒丁點反應。
“師兄,他好像被小師妹用符紙定住了。”
最先發現狀況的師弟指了指薛殷的背:“我修為不足,拿不下來。”
懷裡抱着小師妹的齊舒玉使勁伸長另一隻手,在薛殷背上摸尋好一會兒才摸到張薄薄的黃紙片,用力扯了下來,一甩手,紙張在空中被燒成兩半。
解除封印的薛殷看向齊舒玉懷裡的上官玲珑,抿唇道:“師姐替我治傷,靈力使用過度。”
我靠!
她可是身懷魔蠱的女人!
使用過度到昏迷,那得招來多少魔族?
連雲歲鴻一刀砍幾十個都沒砍完!
原來是單機變聯網了啊!
齊舒玉氣急敗壞道:“她要治你就讓她治?你不知道躲嗎?你那傷大師兄都不敢動,她能治得好嗎?!”
太陽落山。
樹林也黑了下來。
身量還未全部長開的瘦弱少年垂下眼,紅唇緊閉,恍若誤闖夜林的妖魅,一言不發。
模樣極其可憐。
齊舒玉瞄到地上的符紙殘骸。
哦對。
被定住了。
“算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由衷提醒少年:“以後你離師妹,呃、你師姐遠點。她胡鬧,你不能跟她一起鬧。”
你們早戀小情侶鬧的哪止春心,還有師兄的狗命啊!
薛殷沒接話。
氣氛有點尴尬。
“咳,”齊舒玉用拳頭捂住唇:“那你傷好些了麼?”
薛殷沒點頭也沒搖頭。
齊舒玉直接上手撩開那片衣服。
不愧是有金手指的女主。
她這麼瞎搞八搞的,傷口竟然沒有任何變化。
“齊師弟——”
雲歲鴻的聲音遠遠從高處傳來,卻如同近在耳邊:
“情況不妙,魔族越來越多,林子裡似乎有東西在吸引它們。”
我知道。
是女主這個東西。
“你盡快帶弟子們離開這片樹林,其餘交與我便好。”
說完對方便切斷了傳音。
齊舒玉心裡默默歎氣。
“大師兄說的話你們都聽見,不用我再重複了吧。”
他彎腰把上官玲珑抱了起來,點了三名師弟去前面開路:“——斷後就交給……薛殷你站那麼遠幹嘛?你身上有傷,不用留下。”
薛殷置若罔聞。
逆子!
這種時候齊舒玉也沒心思管青春叛逆少年,随他去了。
沒走兩步,前去探路的師弟悻悻回來禀報:“齊師兄,不好了。附近魔族太多,我們被包圍,出不去了。”
齊舒玉稍加思索:“現在誰靈力還可運轉?”
衆人面面相觑。
“應該是薛師弟,”
看起來不聰明的沒頭腦師弟自信道:
“下山遇魔族以來,他從未出過手……但是齊師兄,薛師弟那點靈力也等于沒有啊。”
沒有就沒有!
聲音那麼大幹嘛!
這麼遠的距離,齊舒玉也能看出……
呃,看不出。
薛師弟臉色一直很臭。
他啧聲,颠了颠手上的女主,疾步走到隊伍末端,不由分說把人塞進薛殷懷裡。
薛殷神色一凝。
“記得把她的手綁起來。”齊舒玉從懷裡摸出張符,貼在少女外衫上,低聲吩咐道:“這是大師兄給的符,隻有他能取,一會兒要有什麼事你先走,不用管她。”
齊舒玉掏出縫在内衣口袋的小香囊,
嘴裡念念有詞。
不一會兒。
一把樸實無華的劍,樸實無華地懸在了草地上。
他二話不說踩上去。
目睹全程的少年緊緊繃住下颚,抱着上官玲珑上前,攔在青年面前。
兩人相顧。
薛殷眉頭狠狠皺在一起:“你……”
齊舒玉反手抵住他頭扒拉開。
當你爹我是傻逼嗎?!
在危急關頭聊天,是炮灰的大忌OK?
他催動靈氣裹住長劍,那柄平平無奇的長劍喝醉酒似的,搖搖晃晃馱着他往上升。
**
“卧槽!”
剛從樹林裡露面的齊舒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原本白皙的臉又透明了兩個度。
太多了。
真他媽太多了。
跟捅了他們窩一樣。
不知雲歲鴻做了什麼,它們失去理智一樣在下面朝他前仆後繼,發瘋似的攻擊他,隻餘下擠不進去的三瓜兩棗在女主附近搜尋,
雲歲鴻的身影湮沒其中,
唯獨見到明亮的金光閃閃爍爍。
沒來得及腐化的魔族肉屍堆積如山。
齊舒玉下定決心,收回遠遠眺望的目光,右手食指與無名指并攏,指尖冒出一簇鬼火般螢綠色光芒,全力朝着那幾個魔族的頭頂淩空一擲。
……
放了倆五毛錢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