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的包圍和預料之中來得一樣快。
齊舒玉鎮定地用眼神示意雲歲鴻。
雲歲鴻點頭。
“那便依齊師弟之意,待我破開路,衆人護上官師妹與薛師弟先行離開,剩餘交由他善後。”
說罷,如離弦的箭般飛身出去。
齊舒玉目光追随着他,
玫瑰色唇瓣顫顫巍巍地合攏。
不是,大兄弟。
我的意思是,
我先走。
你帶他們善後。
他痛苦地捂住臉。
不管是哪裡的直男,都不會看人眼色!
指揮完大家到樹下躲避,為了防止主角發生幺蛾子,齊舒玉如臨大敵地把上官玲珑和薛殷放在了自己身後的一線位置,然後扭頭抱着樹幹往外看雲歲鴻打怪。
達到雲歲鴻這種程度的劍修,即使不用劍輔助,也至少能在空中單次停留半個多小時了。
他一飛上去就朝遠處劃了道金光,引得對面激動地仰頭長鳴。
那些魔族怪物個頭極大,背脊覆蓋層薄薄的黑氣,眼裡沒有絲毫生氣,從額頭到胸前長滿奇怪巨大的肉瘤,渾身外殼堅硬發亮,爪牙鋒利,上肢短小,下肢龐大。
每走一步皆是六級以上自然災害,
震得躲樹裡的弟子們“簌簌”往下掉。
它們身體笨重,動作卻異常靈敏。對于新手劍修來說,表面看着殺傷力挺高,實際思考能力低下,血條也薄得很合理,是最常見的魔獸。
無論在哪個非現實世界的地方,這種第一時間出現的怪,都是為了讓角色升級練手,或者推動劇情的。
不足為懼。
“薛哥哥,齊師兄都敢在高階魔族面前胡編亂造了,怎麼見了魔獸卻還是會發抖呀?”
少女用自以為别人聽不到的聲音悄聲道:
“齊師兄不會是害怕魔獸吧。”
“小孩子懂什麼!”齊舒玉睨她,沒好氣道:“這明明是激動得想沖出去戰鬥卻不得不控制住自己的——顫抖。”
上官玲珑撅嘴。
“安靜!”
齊舒玉語速飛快道:“現在我以師兄的身份命令你不許說話不然回墨君山告你頂撞诽謗!”
墨君山階級地位森嚴,嚴格要求尊‘上’,上官玲珑隻能氣呼呼地住了嘴。
齊舒玉也甩過頭。
上官玲珑真是幼稚啊!
角落裡隐隐傳來少女“薛哥哥也不幫人家說句話”之類嬌氣的嘟囔。
後面的内容,齊舒玉沉浸在雲歲鴻使出的酷炫特效中,充耳不聞。
半空中。
雲歲鴻單手緩緩抽出身後被布條嚴實包裹住的重劍,指尖輕拂,布條一根根地從中間裂開,化為亮晶晶的粉末,消失在風中。
随即,這柄重劍仿佛有了生命般,泛起微微金光。
他松開手,餘光偏向哪裡,重劍便金光閃閃着飛向哪裡,在魔族怪物之間360度自由穿梭,從容得就像在砍菜瓜一樣,一砍就把它們砍成幾塊。
魔族血肉不斷掉落,頃刻間化成粘稠的黑色膠狀物。
大地滋滋冒煙。
臭氣熏天。
齊舒玉捏住鼻子,眼睛眨也不眨。
不買票就能看的真人特效現場诶!
是男人就把公頻打在心動上!
五分鐘後。
齊舒玉很失望。
大師兄怎麼站那裡挂機啊?
會的也沒幾招嘛。
他的劍看起來都比他忙多了。
而且…
“齊師兄,您有沒有覺得魔族怪物似乎越來越多了?”
悄無聲息湊過來的炮灰師弟們貓在齊舒玉腿邊,認真讨論起來。
“以往才見三兩隻,偶然也不過十幾隻……”
“說不定每次來的也那麼多,是咱們沒機會看到呐,”
有個看上去不太聰明的弟子插話道:“這種陣仗齊師兄不都領我們躲着走麼?”
“不是躲,”齊舒玉糾正他:“是避免正面沖突。”
“師兄真厲害,能帶我們避免正面沖突了這麼多魔怪!”
齊舒玉欣慰地拍了拍這名麻子臉師弟的肩膀。
他顯然平常鮮少受到同門搭理,受到鼓舞後打開話匣子:“雲師兄洗髓成功的近些年來,在修真界大放異彩,墨君山上上下下都對其寄予厚望,熟料一炷香的時間連這點魔怪也解決不了。如此看來——雲師兄不行啊。”
“怎麼說話的?”
齊舒玉警告他:“這位麻師弟,你要記住,永遠不能說一個男人不行,懂不?”
年齡大,沒老婆,還不行。
想想都很慘,
說出來還怎麼得了?
麻子臉師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齊師兄…”另一名師弟唯唯諾諾地開口。
“哎——”
做師兄最麻煩的事情,
就是要時刻應付這些便宜師弟們。
一個兩個真是抓住機會找他聊天。他隻有一張嘴,哪裡說得過那麼多人!
話多顯得他很沒深度的好嗎?!
“别聊天了,多看看大師兄精湛的劍法吧!”齊舒玉敷衍道:“平時你們有機會能看到這種登峰造極、行雲流水、渾然天成、歸然不動、爐火純青、青青草原、圓圓方方、方方圓圓的逆天劍法嗎?”
“不能!”
他斬釘截鐵。
“所以,我以師兄的身份命令你們,安靜有秩序地觀看大師兄打鬥場面,要求原地領悟他老人家的劍法,回墨君山後寫八百字心得交給我。”
“可是,”那名弟子語無倫次道:“可是,齊師兄……可是上官師妹昏過去了,也要叫她起來領悟劍法嗎?”
?????
齊舒玉猛地回頭一看。
上官玲珑正冷汗涔涔臉色蒼白的倒在薛殷懷裡。他眼皮一跳,慌忙上前把上官玲珑摟過來,拍了拍她的臉:“她怎麼了?”
連問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