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就能看見大片晃眼的白,白色順着滑膩流暢的腰沒入水汽晃蕩的浴缸,再下面的顔色就被遮住了。
他忽然俯身攪了一把池水,引得青年微微側身,腰部與水線交接的地方繃緊,往上擡。
“怎麼了?”
聞徹盯着看了很久,久到青年覺得側身處微微發燙,才收回視線。
“沒事,水涼了告訴我。”
……
洗完澡後聞徹抖開浴巾,把沈行月一整個裹起來,幹脆利落的抱了出去。
睡衣已經被聞徹拿出來放在了床上。
疊的很整齊,乍一看沒什麼差錯,但昨晚複明後沈行月才發現,
——這是一件印着白色可愛貓咪的睡衣。
聞徹光欺負老實人。
被水汽蒸的軟白的青年認真的和他讨價還價:“我自己穿衣服。”
這點民主權還是要給的,不能太過獨斷專橫,一向很尊重愛人意見的聞徹很縱容的往後退一步:“好的。”
可是聞徹隻退了一步。
他蹲坐在厚重的地毯上,專注看着失明的愛人獨自穿衣。
呼吸聲很淡,如果換做是一天前的沈行月,完全察覺不到聞徹在他身邊。
沈行月盡力裝作一無所覺的模樣,隻是在他提上褲子的時候,忽然想,
聞徹這樣看過自己多久?
——
終于被允許進入沈行月卧室的祁明一進屋就注意到了天花闆的攝像頭,他若無其事的轉了眼,心想夫妻倆玩的還挺花。
沈行月穿着白色貓咪睡衣,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祁明瞬間笑嘻嘻:“你什麼表情,不歡迎我?”
沈行月對滿嘴開火車的人無話可說,他豎了個中指,轉頭倒在床上蒙住了臉。
祁明繞到床尾薅他的被子:“起來了,你陪我說說話。”
被子裡的青年沒反應,祁明坐在床尾,安靜了一會忽然重重歎氣:“我真的失戀了。”
“……”
他果然該把祁明送進醫院。
被子裡的聲音被壓的悶悶的:“不相信。你哪來的對象?”
“很久了啊,”祁明轉過腰睨了一眼鼓起的被子,“你自己記不住不能說我沒有。”
停了一會,沈行月窸窸窣窣的從被子裡出來,剛剛洗過的頭發過于柔順,被子一壓翹起一個圓潤的弧度。
他指了指門外:“出門左轉直走十米,再左拐往前走三十米,你會看見個冰箱。”
“然後呢?”
“然後你去拿兩瓶啤酒回來講你的故事。”
祁明:“……”
他起身溜溜哒出去了。
出去的時候還撞見聞徹,男人冷淡的向他颔首,随即關上了書房的門。
祁明收回視線,滿不在乎的繼續找冰箱。
等到他拿着啤酒原路返回後,指尖微動,不着痕迹的幫忙把攝像頭蓋住了。
——說是蓋住,其實他隻是僞造出一個假象,聞徹那邊的電子屏上隻會看到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沈行月對啤酒沒什麼偏愛,但是架不住最近的營養餐味道過于寡淡,他也淺淺啜了幾口。
“我之前做任務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NPC,”祁明侃侃而談,“NPC長得又高又帥,性格還好,我就猛猛心動和人家談戀愛,結果談到現在我才發現,這個NPC根本不懂什麼是愛,他對我的好,隻是死闆的程序框定!白瞎了我的感情。”
沈行月點頭哦了一聲:“這個NPC叫聞徹,你叫沈行月?”
祁明緩緩鼓掌:“聰明,聰明。”
沈行月平靜的放下啤酒瓶:“不用你提醒,我心裡清楚。”
祁明看着他的臉色,微微一笑。
他在熟人面前并不能隐藏好情緒,也可能他故意要讓沈行月看見,
總之他的語氣中帶着過來人般的勸誡,透過沈行月望向虛空的刹那,才真正有了點失戀的模樣:“不要和NPC産生感情了,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
沈行月避開了這個話題:“你上次說葉霁雲身份存疑,是什麼意思?”
“哦,這個啊,”祁明組織了下語言,“你可以理解葉霁雲為後天上位的小三。”
“……什麼意思?”
“很好理解啊,他不算原配的氣運之子,原配可能夭折、隕落……總之就是死翹翹了,另一個局子的同行就扶持了葉霁雲上位,支撐這個小世界繼續運轉。”
沈行月皺眉:“原來的氣運之子去世了?”
“當然,隻有原配去世小三才能上位,小世界嚴格實行一夫一妻制哈。如果劈腿可是嚴重違反規定,後果很難承擔哦。”
“那聞徹——”沈行月沒有說完下面的話,
祁明笑着打斷了他:“親,聞徹隻是NPC而已,不要再給他多餘的關注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