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朝堂?”宋彥成愣了一下,不禁開口大笑道:“金五爺是吃酒醉了吧?我一個平頭百姓還敢議論朝堂上的事,我有多少個腦袋夠砍的?”
金澤天也笑了下:“不過是酒後之言,你知我知罷了。”
“诶,那可不是啊。”宋彥成小心的指了指天上道:“還有天知地知呢!皇上是天子,怎麼可能不知道?
再說了,金五爺你也是未來驸馬,當今皇上身邊的貴人,我可什麼都不敢講。”
宋彥成趕緊抿了一口茶,下了一子棋,正好吃掉了金澤天精心布置的陷阱。
這一局還是宋彥成赢了。
金澤天将棋子一一收進了棋簍中,看不出生氣還是有别的情緒。
“看得出宋公子是個級聰明的人,金某也隻是想了解百姓對朝堂的意見。宋公子放心,金某不會說出去的。”
金澤天的眼神真摯,讓宋彥成感覺他似乎還是可信的。
“那我可真說了?”
“願聞其詳。”
宋彥成緊張的又抿了一口茶,斟酌了許久,直到金澤天把棋子都收盡了,這才慢慢道來。
“我一個平頭百姓,其實也不懂得什麼治國啊或者朝堂之事。但是以我個人的理解,我們國家無論是經濟還是軍力都是非常厲害的,唯獨一項差之千裡。”
“哦?哪一項?”
“文化。”
這兩字一出,金澤天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宋彥成的雙眼。盯了許久,他才确信對方說的是實話。
宋彥成卻沒有注意到金澤天那怪異的眼神,隻是自顧自的繼續說着。
“現在我們雀城的局面非常緊張又尴尬,北面鳳鸾國虎視眈眈,南面又有紫萊國觊觎我們的物産豐富,經濟富饒。
原本以我們雀城的軍力,想要讓他們歸順并無可能,可是遲遲沒有動兵,甚至還要和他們簽訂不公平的協議,原因就在于我們不會用兵。
你也知道我義妹她不僅會寫話本,更是個讀書的奇才。她曾經與我讨論此事時說過什麼用兵的三十六計,若是這些計法用到作戰當中,我們國家必定強盛!”
金澤天下棋的手定住了,他疑惑道:“用兵的三十六計?這是什麼?”
“一些兵法,我義妹有寫下來一些,我拿給你看。”
宋彥成起身到收賬櫃台的後面,他在櫃台中四處尋摸着,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找到了一把木鑰匙。接着他打開了身後的一個小抽屜,裡面躺着一本小冊子。
他把小冊子交到了金澤天的手裡,臉上得意洋洋的,像是在炫耀。
金澤天打開了冊子簡單看了幾頁,而這幾頁上面的内容就像是打開了他的新世界。
這冊子裡不過寫了十個兵法,其中一些在作戰上也用過,但是從來沒有用的如此巧妙過。
聽宋彥成說,永夏有三十六種用兵的計法。這麼多計法若是都用在打仗上面,雀城必定雄霸一方,而不是像如今這般要用錢财讨好别國。
“這确實是個好東西。”
金澤天假意把冊子放在了一邊的凳子上,繼續與宋彥成下起棋來。
“宋公子與我想象的一樣,确實是個聰慧之人,對國事上也很有見解。”
“是嗎?哈哈哈哈哈!”宋彥成被他誇的笑不合嘴,一邊得意洋洋的,一邊又有點不太好意思的撓着頭。
“诶,金五爺,我可是又赢了哦!”宋彥成一個黑子定了乾坤,金澤天也隻好微笑着認輸。
十幾盤棋過後,宋彥成也很累了,兩個眼皮止不住的打架。他隻得放下手中的棋子拜别金澤天,虛着步子往樓上走去。
金澤天隻是坐着看着他往樓上走,直到看不到了他的身影,這才把剛剛藏在桌子底下的兵法冊子拿了出來,塞進了懷中。
他這次來赴宴是受了白曉楊的邀請,現在他要離開了,也理應該與她說一聲。
想着他便往樓上走,卻沒想到迎面撞上了金潤落。
“五哥,你是要在這裡睡嗎?要不要我給你找一間房間?”金潤落的酒意消了一大半,于是熱情的給金澤天找安塌之處。
“不必了。”金澤天馬上阻止了他:“我明日清早還要進宮,所以等一會兒要回到别院準備。”
“哦,那好吧。”金潤落理解的點點頭,畢竟他五哥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忙一點也正常:“五哥,那你上來是找我道别的嗎?”
當然不是。
金澤天雖然心裡真麼想,但是卻無法說出來。永夏現在是他十弟的未婚妻,他若是說要單獨見永夏,會有損她的清譽。
他點了點頭道:“自然。”
“你與白姑娘打算何時成親?”
金潤落陪着金澤天走到巷子口,正打算開口道别,金澤天突然一問讓金潤落愣了一下。
“楊楊她現在還是賤籍,如若現在娶了她,她便隻能為妾,所以還要從長計議。”金潤落蹙眉答道。
金澤天凝視着他的臉許久,才動身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