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背景一定很深厚。

光是長成那樣也夠狂的了。

劇組收工的混亂中，夏霖想到式涼身邊去。

可是他徑直離開了。

祁陌跟了過去。

他們間有種旁人插不進去的氛圍。

夏霖問庾夢他們是不是認識很久了。

庾夢攤手。

夏霖回到房間，左思右想，給梁猛打去電話。

“你以為我天天不用工作就等着給你當戀愛狗頭軍師嗎？”

“對不起。”夏霖并不把她的抱怨當回事，“他和另一個主演關系好像很不一般，我有點……”

“你很好，配得上任何人，他不要你是他的損失。”

夏霖苦笑：“等等，沒到那份上呢，我還能再争取搶救一下。”

印象裡他還沒有堅持這麼久過。

梁猛回憶了一下他為之着迷的那個男孩的眼睛。

那不是那個年紀會有的眼神，情緒似乎也早已遠離面孔。

“勇敢追愛沒有錯，前提是确保成本和後果在你可以承受的範圍内。”

“這還用說？當我小孩子嗎。”

“行。以後你再找我别打電話，發信息，我設置AI自動回複為你花式加油。”

“就打就打，略略略。”

電話挂斷。

梁猛無語地笑了。

她在國安局的工作就是每天分析成百上千形形色色的人的臉和話語，研究他們的履曆。

她确信師涼不是良人，夏霖會陷進去會受傷。

而她沒法扭轉任何人的想法。

……

“那個小可愛不适合你。”

祁陌一路跟随式涼，通往農場的路上滿是車轍的泥印和羊糞。

“你究竟有沒有意識到，任務者和人類已經是兩種生物了？”

掃地的舅舅招呼式涼，他颔首，腳步不停地走進屋裡。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憑據嗎？我告訴你，”

式涼走過長廊，拐進房間，攤開中午剛放下的行李，從衣櫃抽出一個雙肩背包，當祁陌不存在。

“好感進度可以查看曆史記錄。”

桌上的系統一愣。

這又是鬧哪出？

有曆史記錄的好感進度條……執行攻略任務的系統還有這玩意？

聽起來好高級。

“你的曆史記錄上沒有一個滿分，包括你的兒女、蘭心和愛人，連一個接近八百的都沒有。”

系統一時間想到了宿主和元煥72%的匹配率。

“你向來都是感受到對方的愛之後予以回饋，從未真正主動去愛過誰。所以我說。你本質是個無愛之人，這不算攻擊，而且是個非常好的品質，能讓你活得很久。”

式涼不忘整理褶皺的床鋪，把壺裡的殘茶倒了。

然後壺邊的系統被一把塞進半滿的背包裡。

“你要去哪？”

看他這副架勢，祁陌料他是鐵了心要銷聲匿迹。

“都拍一半了，你無所謂違約金，自己的投入可以白費，劇組其他人的心血呢？”

幾分鐘收拾妥當，式涼把包甩上一邊肩膀，終于開口：

“你也沒打算讓電影上映。”

會放任男主去死，他就不在乎世界線。

“無論何時你都不會赤身露體表演交歡給人看。”

祁陌兩手抵着左右門框，堵在門口。

“既然都猜到了，為什麼還陪我玩這個遊戲？”

式涼停在他面前。

“我承認，我對你有所期待。”

祁陌盯着他，他垂下眼睛。

“也不知道我在擅自期待什麼。”

式涼擡起他的手臂，與他錯身而過。

“是麼。”

祁陌反手抓住他背包垂蕩在外的肩帶。

“我還以為比起我，你更想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是任無衣。”

所以第一次見面祁陌就告訴式涼，那個世界隻出了他一個任務者。

“那你想在此遇見的不是我，而是祁陶嗎？”

聽到妹妹的名字，祁陌手指痙攣了一下，把帶子攥得更緊。

“從來沒有。”

“這也是我的答案。”

式涼一早決定命運給他的，他都照單全收。

祁陌在所有人選中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差的，談不上深惡痛絕，更無謂刻骨銘心，但卻是最微妙的。

對他大概也是如此。

祁陌一寸寸地往回扯着他，呼吸都顯得用力。

“曆史記錄是我胡謅。”

式涼怔忪之際，一個不慎，包被拽了去。

“電影會上映。”

祁陌雙手抱着他的包，低聲說。

“……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