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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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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啧啧幾聲,目光落向窗外排起的長龍隊伍中的一個身影,笑道:“把我大老遠從東洲叫回來開店,道士姐姐,你對徒弟可真是溺愛呀。”

桌案上的一張空白信箋浮動靈光,浮上一片墨色。

殷熙寒看過信箋上的文字,黛眉輕揚,啟唇刺了店主一句:“嗯,我不如你,四處扮道士算卦尋徒,但到現在還是沒一個能溺愛的徒弟。”

店主尴尬地咳嗽起來。

*

夜色黑沉,一輪圓月如盤。

于崇山手心沁汗,在小樓裡來回踱步。

“仙家該不會是不來了吧?”

于崇山看着昏睡在塌上的“于雎”,目露急色。

他将自己擁有仙丹的消息當做籌碼,與那位癡迷尋仙問道的大官交好,掩蓋住了城東于家大火的真相,無所顧忌地殺了一個又一個追查的人,在青州城呼風喚雨,橫行無忌,結了一堆的仇家也毫不在意。

本來還想着将仙丹分成幾十份,隻将一份送于那位大人,其餘仙丹留作他用,但今晚若是仙家不來……

于崇山打了個寒戰。

“喂。”

檐角鈴聲泠泠,在地上爬行的一隻螞蟻遽然化為一道黑影,立在于崇山身後,拍了拍他肩膀。

于崇山汗毛倒豎,下意識張嘴尖叫。

邪修一把捂住他的嘴。

“叫什麼叫什麼!把那些腦子不正常的愣頭修士惹來,你和我都吃不了都兜着走。”

邪修咬牙切齒地給于崇山下了一個禁言術,松開手,又在他腦門貼了一張靈符,“想說什麼在心裡想,我聽得到。”

于崇山伏倒在地,心裡哆嗦道:“仙……仙家……”

邪修緊張地環顧四周,走到塌邊,往“于雎”眉心探入一道靈力,确認禁制和慧根無誤,心中一緩,轉身看到于崇山時卻面色一寒。

“你背後的神仙是誰?”

邪修面色漲紅,一下大罵了起來。

“怎麼今天我變成螞蟻爬進青州城,遇到個凡人說起你都要提一嘴你背後有神仙?你個蠢貨,不會說我是你的靠山吧!我不是說過不準把我的存在說出來嗎?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現在就想投胎!”

“仙家,我沒有把您說出來。”

于崇山伏地不起,瑟瑟發抖。

“他們說的神仙是與我結識的一位大官,我從不敢忘卻仙家的叮囑,從未将您的存在說出來。”

邪修雙眉皺起,盯着于崇山好一會也不敢放下心。

眼下時間緊急,給這個凡人搜魂等手段,驗明他話中真假太浪費時間了。

可邪修心裡老有個旮瘩。

前陣子有個邪修在青州城遇到了兩個愣頭修士,丢了肉身和大半條命才逃出來,現在也不知道這倆走了沒有,萬一她們聽到于崇山背後有神仙,帶了什麼法寶靈獸來這裡查到什麼……

“那邊給這條慧根開出一顆極品靈石的價格,于家沒有修士來過的痕迹,我以前布下的陣法也沒出問題,就算那兩個愣頭修士來了也能攔下片刻,況且還有……”

邪修不安地想,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箓。

符箓閃動靈光,從邪修手中立起,浮在半空,開始無聲自燃。

邪修将伏地的于崇山弄暈,扯下他腦門的靈符,兩腳叉開站好,準備時候一到,便抽出慧根立刻遁走。

符箓焚去一半。

邪修心如擂鼓,取出一瓶玉瓶倒出些不明液體在手裡,在左右鞋底抹了抹,再伸出左手按在“于雎” 頭上,捏緊右手的遁符。

“……”

“于雎”硬生生忍住了皺眉的沖動。

月華明煉,餘燼從即将焚盡的符箓上悠悠落下。

邪修深吸一口氣,将靈力探入“于雎”的身體,尋到慧根,覆上其中的數重禁制。

一點火光将符紙吞噬殆盡,灰燼飄灑,大片暗色重新湧來。

邪修心頭一定,按在“于雎”額頭上的五指微屈,眨眼間将所有禁制解開,靈力同時纏上慧根,抽手往外一拉。

一刹之間,突然冒出一股痛意刺入邪修的掌心。

邪修身子一悚,立刻啟動手中的遁符。

玄妙道韻從遁符震出,卻被另一股暗伺許久的靈壓遽然壓回,整個遁符被碎成齑粉。

邪修心神大悸,感受着渾身被禁封的靈力,意識到自己掉入陷阱,即刻默念法決,勾動自己布下的陣法。

嘭。

一具身體倒在地上,邪修神魂從中飄出,視線鎖住一丈外張開的靈力漣漪,魂體往前一躍,閃身而入。

“啊——”

邪修大聲慘叫。

一道火光從靈力漣漪掠出,直直撞上奔來的邪修神魂。

“沒用的,你在于家布下的陣法全被我改了。”

僞裝成于雎的周冉從塌上起來,瞧着一團在空中翻滾的火焰,心情愉悅道:“真好呀,還是個金丹邪修。”

困于火中的邪修長嘯一聲,神魂破開焰色,沖回自己的身軀睜開雙眼,連滾帶爬地跑到木窗旁,伸手推開。

一隻三足烏鴉站在窗外,對着邪修噴出一團金焰。

邪修靈活地偏身躲過,縱身往大門外躍去,卻被一道陣法屏障攔下腳步。

“你逃不掉的。”

周冉看着在陣法屏障上來回挪動的邪修,擡手凝出幾朵金焰。

邪修貼着陣法屏障,看了一眼同自己影子相連的桂花樹影,心底一喜,說道:“我受人所托來為姑娘治病,可是姑娘一醒來就污蔑我是邪修,可有何證據?”

周冉甩手将金焰丢往大門。

邪修險之又險地躲過,心裡催促幾聲,無辜道:“我辛苦将姑娘治好,方才隻是想取點報酬,姑娘何必如此對我!”

周冉面色一冷:“視同族為天材地寶,抽靈根,扒人皮,取人骨,食人肉,殘害同族,罔顧倫常,對你們這些邪修就是要趕盡殺絕!”

邪修扶着牆壁,看着伸進小樓的桂花樹影,不屑道:“天地萬物不過刍狗,你我與蝼蟻又有何不同?有靈丹妙藥能提升修為,我就搶來服下,有妖獸或人族能提升修為,我也殺之食之。天道無情,不曾怪罪于我,反倒令我修為大增,就隻有你們這些愣頭修士才會對我立罪追殺,當真是可笑至極!”

邪修話音剛落,腳底的影子猛地将其拖入影中,不見蹤影。

樓外桂花樹搖擺,須臾便将樹影拖出大門,穿過陣法屏障,逃出小樓。

铮!

一線劍光倏然劃過黑夜,劍氣蕩過桂花樹枝葉,刺入月色印下的樹影,對藏身其中的人的神魂狠狠一斬。

兩聲悶聲響起。

樹影波動,邪修和一個黑影從中跳出,瞅着立在數丈開外的甯雪,頓時怒上心頭。

一個小小煉氣修士也敢!

黑影哼了一聲,伸手往甯雪揮出數道風刃。

甯雪沒有反擊,平靜地将靈劍收入鞘中。

因為周冉隻是讓她過來練一下膽子的。

一道靈光從甯雪身旁掠出,迎着風刃撩斬而去,霎時綻開磅礴火色。

“你竟然是半步元嬰!”

黑影感受着半空的靈力威壓,額角冒汗地看着甯雪身旁的周冉。

一道陣法道韻在兩人腳下溢出。

邪修覺察,吓得從原地跳起。

周冉望着兩個拼盡全力去試圖破陣的身影,輕笑一聲,擡腳踏入陣法,道:“這可是我用了全部身家去布下的天羅地網,你們能破得了才怪。”

兩道尖銳叫聲劃破天穹。

*

于崇山在一片喧鬧中悠悠轉醒。

他迷糊地在前院坐起來,看着團團圍住自己的一衆官兵,惑道:“你們這是?”

為首的捕頭冷笑一聲,對着他說出他這些年犯下的所有罪行,包括城東于家大火一案,以及之後為掩蓋真相犯下的種種罪行,還拿出了各種确鑿的證據,命人将他帶回衙門。

于崇山一字一句聽着,心底一沉,怒喝道:“就憑你們也敢拿我!”

捕頭渾然不懼地說出一句話,于崇山臉色啪地就白了。

“于崇山,那位大人已經駕鶴西去了。”

官兵押着于崇山穿過廊道,管家扶着虛弱的于雎站在路邊。

婦人上前朝捕頭說了幾句話,捕頭看了一眼于雎,示意官兵停下。

于崇山擡眸看向梳容整齊的于雎,一堆亂發從他發冠中散出,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

于崇山心如死灰道:“你等在這想說什麼?”

于雎雙目泛紅,質問道:“我爹娘對你何其關心,你為何要殺他們?”

于崇山聞言,大笑道:“哈哈哈!兄長擁有如此多的錢财和商鋪,又對我毫不設防,我怎能不取!”

于雎握緊雙拳,“那她呢?”

“她?”于崇山歪頭想了一會,咧嘴笑了起來。

“我花了這麼多銀子将她從平津城請來,還讓人住在于家,她不好好教書,反倒大晚上偷跑到小樓那邊。我說那段時間怎麼聽不見你怪叫,夜夜睡得如此安穩,查了幾天就發現這人天天夜裡翻窗去教你,還想跑去報官抓我!”

于雎聲線一下拔高:“你對她做了什麼?”

于崇山怪笑幾聲,譏諷道:“你說我會怎麼做?當然是立刻送她去黃泉地府報官了!”

官兵帶着于崇山離開于家大院。

婦人站在門外,眺着那道離去的身影,深深歎了一口氣。

寅時,城門開啟,幾匹快馬直奔而出。

夜風凜凜,小山坡上青黃叢生。

于雎翻身下馬,臉色蒼白地提着破書箧,順着一個侍衛的指引,不顧随行仆從的阻攔,撲到被雨水沖潰的土堆,和幾個捕快挖了起來。

“你在哪……究竟在哪呀……”

于雎慌張道,探入土中的手忽而被一塊硬物阻下。

她神情呆滞,伸出指尖扒開一塊泥土。

一截白骨露了出來。

“小姐。”

仆從看着蹲在土堆前的于雎身形一頓,然後沉默地拎起身旁的破書箧,往下一翻,将裡面視若珍寶的物件全倒出來。

數聲啪聲響起,紙筆書墨鋪了滿地。

于雎低眉,無言盯着四處漏縫的破書箧,心如泣血。

自己被親族所害,整日隻會發瘋怪叫,那位意外闖入小樓的女子卻是贈她書箧,每夜攜書來不厭其煩地教她重新說話,授她書中的萬千道理。

那時的她不懂什麼聖賢春秋,隻是每夜見着冗深暗色中亮起的一點燭火,便對女子說的每一個字倒背如流。

直到某一天,女子沒有拿新書帶給她,隻是給她梳好亂發,承諾下一次帶她走出青州城,去見書中寫就的人間華景。

可如今卻是……如今卻是……

于雎将混合着碎骨的泥土小心捧出,裝進書箧,聽見幾個捕快急聲大喊,握緊書箧把手,起身走去。

往日裡隻裝着詩集經典的書箧破爛不堪,碎石沙土從書箧裂縫中簌簌落下,露出幾塊白骨和一根木簪靜靜躺在裡面。

天光從一團密雲中漏了下來。

于雎無神地望着捕快們将能尋到的所有屍骨用布裹起,裝入匣子,押着引路的抛屍侍衛打馬而去。

“小姐,該回去了。”

仆從着急道。

“幾位族老都已經趕過來了,夫人今日便會在宗族的見證下,将大爺留下的一切歸還予你。”

于雎一言不發,看着朝着她走來的一人,神色怔然。

幾個仆從對其渾然不覺。

“你想讓她在人間再活幾年?”

穿回一身黑白道袍的店主停在她身前,手中坐着一個目光迷茫的小巧鬼魂,笑吟吟道:“一百年怎麼樣?”

于家大院内。

三足烏鴉雙翼一收,竄入行道旁的桂花樹裡,邁着爪子跳來跳去。

甯雪拿着周冉給的一根玉簡,跟在它後面四處拆陣。

一個時辰前,她剛把被招魂鈴引來的孤魂野鬼一個個念經超度完,那位女子的鬼魂回到小樓,再次對她們道謝,說出自己想在人間逗留一段時間的決定。

周冉看了看鬼魂手背上亮起的魚鶴道徽,往東方發出一道靈符,便讓她離開了。

兩個邪修已經被周冉封入法器,于雎恢複了清醒,于崇山犯下的所有罪孽也已委托那位大儒出面處理。

諸事将休,隻剩下于家一堆密密麻麻的陣法要拆。

周冉抓完邪修,立刻失去了所有精氣神,現在正躺在小樓外,翻着邪修還沒來得及毀完的一袋聯絡符令傻笑。

“可還是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小語在識海皺起眉頭。

“那長離峰的修士用幻術問出了有人在尋找命理相合的慧根,無論凡人還是修士的慧根皆可,還開出了一顆極品靈石的懸賞,這到底要幹嘛?”

甯雪尋到最後一個陣法的陣眼,一邊按着玉簡流出的文字将陣法逐步拆除,一邊心道:“周冉師姐沒問出來,而且邪修一早就把聯絡懸賞慧根者的符令毀了,那背後存在的線索斷了,隻能上報宗門,等待後續追查了。”

旭日東升,一束熙光裂出雲團,落在檐下。

甯雪坐在屋檐下的一角,給三足烏鴉喂了點零嘴,取出信箋書起文字。

今天也要給殷熙寒報個平安,但寫什麼好呢?

甯雪撐着臉,瞥見院角的一株綴着滿樹紅火的柿子樹,莫名想起昨天在糕點鋪買到的糕點還挺合口味的,秀眉輕揚,執筆揮下筆墨。

于家大院外。

灰衣執事落在地面,看到在牆邊守了一夜的青衫女子,喚道:“三長老。”

殷熙寒正看着手上的一紙信箋,一隻喜鵲落在伸出圍牆的柿樹樹梢,喀喀叫響。

殷熙寒擡首看去,一顆通紅的柿子登時闖入她的眸中。

喜鵲在樹枝上一跳一跳地對滿樹火紅挑三揀四,柿子也在牆頭上一蹦一蹦地對她搖頭晃腦,煞是可愛。

殷熙寒淡淡一笑,收起信箋,往城中留下一道靈力,便同灰衣執事一同散去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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