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面的姚玉言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隻留下見慣了X總是“不關心、無所謂”的樣子的妳渾身不自在。
妳與X隔着何易,偶爾細心的何易也把話題抛給妳,百無聊賴的妳于是也得以應付幾句。
心情像六月飛雪般别扭,路有多長雪花就飄了多遠。
雪花飄了30.12公裡。
不大的别墅坐落在山光水色中,懷擁碧水,背靠青山,風吹開草色青青,片片白雲搖曳在湖中礫石間,其中幾尾白條魚靈巧避開海藻們頻頻招着的手,偏要穿梭在浩渺的天與雲與水之間。地上間或冒出幾叢鮮豔的漿果,或紅或紫,中和了滿眼綠意的單調乏味。
開朗的何易順理成章地頂替了不善言辭的女友的任務,興高采烈地帶着妳們四處參觀。X時不時附和兩句,偶爾夾雜俚語,引出幾段短促的笑聲。
X并不常來嗎?暗中觀察着的妳想。
逛得心滿意足後,美味的午餐延續了歡欣的快樂時光,妳們得以嘗到姚女士的手藝。
忙着盛菜的姚玉言仍不忘小聲念叨,妳雖然沒味覺但畢竟嘴裡還吃着人家的飯,胸口的能量核也是全新的,殘存的一絲道德感迫使妳關閉了聽覺,專心對付總從筷子下溜走的虎皮鹌鹑蛋。
今天本來排到何易刷碗,但姚玉言硬是把何易推出了廚房,留給妳們一個低頭忙碌的背影。
「哈哈哈哈哈别管玉言了,她性格内向一點,平時都是我招呼客人的。」說着,何易洋洋得意地沖着半掩着門的廚房喊道:「妳看看,小玉言,沒我這個好朋友妳可怎麼辦啊!」
「才不是“小玉”...哈!」
沖水聲猛然變響亮,何易聳聳肩,對着她的背影做了個鬼臉,轉頭又變回溫和的表情:「房間安排在二樓了,跟我來。」
房間是最靠右的一間房,從中間以一扇門隔成兩個小間,何易說是用的雙頭鎖,兩邊都開鎖時門才能以正中線為軸線轉開。
「最左邊是觀星台,前幾天玉言聽聞妳們要來,特意收拾出設備。好,那我們明天見!咦?噢!差點忘了玉言交給我的任務」何易恍然大悟般拍了下腦袋,從被遺忘的背包裡拿出兩瓶飲料,「玉言照書上釀的米酒,她說麻煩妳們幫忙測試一下成功了沒。」
「包在我們身上。」X爽快答應。
X,妳随便替人承諾的毛病何時才能好?
果然,門一關上,X就迫不及待地慫恿妳喝喝看。
「别擔心,西格瑪,我了解老師的水平,不會有問題的。妳看我喝。」機械手慢人一步,妳眼睜睜看着X一口氣喝幹了250mL的米酒。
「我測不出酒精度嘛,嗝,還得靠妳,西格瑪。」X的兩頰飛上了一團绯紅,像黃昏時刻彌散的雲霞,看來酒精度不低。
妳皺着眉,一眼不眨地灌下一瓶。
「X,智械就從來不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可好了,妳一邊監測數據,一邊還得抽出心思教育不省心的好友。
思緒漸漸變得模糊,這套數據有點奇怪嗎?難道智械也會醉酒嗎?話說早了......
還沒等妳跟X交流感想,妳的世界就拉下了漆黑的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