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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手上繭子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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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秋的腿不治自愈,殘缺的右爪和左耳尖也都自個兒長全乎了,而且隻吃不拉,柳含煙說它體質清奇,但靈根尚未發育完全,沒辦法斷定是不是傳說中的頂級靈根,但種種迹象表明這種可能性相當大。

所謂頂級靈根,百世難得一遇,妥妥的修仙奇才,天選之子,各大仙門争着搶着想要的香饽饽。

“這要是賣到拔犀館……”沈渙兩眼放光,“小樓老大,你要發了。”

樓小禾:“……”

拔犀館,是所仙才會館,一些無門無派但是有本事且想找組織安身的散仙,還有因為各種原因和原本的師門脫離關系的在野子弟,都會委托其打點交涉,會館兩頭得利。有時為了牟利,還會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和喪天良的買賣,比如從仙販子手裡買些來路不明的“上等貨色”。

“但是吧,犬妖出身怕是沒人敢收,偏它還是個公的,不然聚窟谷沒準能買賬。”沈渙已經開始打算盤了,一邊打還一邊伸手,作勢要逗狗。

下一刻,樓小禾嘴裡倒抽冷氣,室内忽然陷入寂靜。

在三人的注視下,狗嘴裡飕地吐出來個東西,同時伴随着“呸”的一聲響,動靜不大,但震耳欲聾。

她低頭看一眼地上那血淋淋的一小截斷指,再看一眼沈渙僵在半空中正嘩啦啦淌血的手,然後默默把小狗抱走,驅動輪椅,躲到柳含煙身後。

柳含煙俯身,拾起斷指,用帕子包好,轉身朝樓小禾道:“别怕,問題不大,接回去就行。”

沈渙在後面敢怒不敢言:那你倒是趕緊給我接回去啊!包起來算怎麼回事?!明明斷的是我的手指,敢不敢先來哄我一下啊?!

……

原以為他二人過來找自己是有什麼正事,沒想到是柳含煙聽說小狗的腿不治自愈,堪稱奇迹,十分感興趣,于是一出關便親自過來瞧狗,瞧過後心滿意足,拿上樓小禾給的幾罐腌韭花,便要告辭。

送他們往外走的時候,沈渙的手已經恢複如初,臉色卻很難看,滿臉寫着“來個人哄哄老子吧老子要快要氣炸啦”。

“……”

樓小禾坐在輪椅上,搓了搓手,叫住沈渙,艱難開口道:“阿秋它……最近在換牙。”

小狗趴在樓小禾膝上鋪開的發絲間,眯着眼睛打瞌睡——許是最近腿太閑的緣故,她的頭發瘋長,上回已剪了一把給柳含煙,轉眼又過了膝,正好給小狗作毯子。

沈渙冷笑一聲:“哦,敢情它隻是拿我手指磨牙是吧?能理解,畢竟頂級靈根嘛,磨個牙咬斷人手指頭,放個屁崩飛天花闆什麼的,多正常啊。”

樓小禾:“……”

輪椅在二人身後停下,樓小禾像是忽然想起來,随口道:“天機堂那邊,有動靜嗎?”

柳含煙在門檻内停下腳步,道:“十月散人似乎和穆遊道君決裂了。”

沈渙哼道:“這十月散人對一些仙門大宗素來八面玲珑,最近竟然接連得罪穆遊和芙蕖,其中肯定有鬼。”

樓小禾輕輕揉捏小狗的肉墊——阿秋的肉墊和尾巴非常敏感,一開始是絕不讓碰的,但樓小禾頭鐵,就硬摸,然後就讓了——她漫不經心般道:“左右天機堂和芙蕖也沒什麼來往,無論他意欲何為,與我們都沒關系,我想……就不必再盯了吧。”

柳含煙立刻道:“好的,屬下這就把天機堂的眼線悉數撤回。”

說完行了一禮,便擡腳離開了。

沈渙走之前,回頭看了樓小禾一眼,銳利的目光正好撞見她往小狗臉上摸去的那隻手。

樓小禾擡頭,笑嘻嘻對他道:“我發現小狗臉上有塊肉,一摸它就呲牙,不是主動呲的,就像臉上埋了個機關,碰到就啟動,它自己也控制不了。”

說着,興沖沖地把狗頭扭過來沖着沈渙,作勢摸了一把,阿秋果然不由自主地呲了一下牙。

樓小禾:“喏,沈護法你看,像不像它剛來那會兒,那副桀骜不馴的樣子。”

說着不停摸那塊肉,狗子頂着迷迷瞪瞪的睡眼,一嘴大牙呲個沒完沒了。

沈渙:“……”

剛剛有一瞬間,他對樓小禾是起了疑心的,但現在,那顆心已經輕輕地死了。

他們家老大,眼下最大的本事,恐怕就是像這樣,坐在輪椅上,百無聊賴地逗逗狗了吧。除此之外,又能做得了什麼呢?他又到底在懷疑個什麼勁呢?

沈渙忽然感到深深的悲哀,為樓小禾,也為他們自己。

“小樓老大。”沈渙忽然開口道,“你想他嗎?”

屋頂已經重新完好,秋風無孔不入,粗暴地從門窗闖進來,吹亂她的發絲,糊了小狗一臉。

樓小禾從怔愣中回過神來時,沈渙已經離開了。

阿秋耳尖微微一抖,小腦袋埋進海藻般的烏發叢裡,就這麼沉沉睡去,鼾聲輕細,像根柔軟的羽毛,在空氣裡有一搭沒一搭地撓。

更深夜闌,燈花結了又謝,樓小禾靜靜坐在輪椅中,看籬笆牆外,河傾月落。

……

幾日後。

沈渙早早來問安,卻隻見人去樓空,桌上留了張字條,寥寥兩行字,字字散漫,可見寫字之人腕力虛浮。

沈渙看過,揉亂了死死攥在手心裡,從屋内沖出來,一腳踹翻了那缸水菖蒲旁卧着的大方石。

石塊掉了個面,赫然顯露出上頭銀鈎鐵劃三個大字:

「惡狗村」

*

重重珠簾外,一圈明晃晃的黃符圍起來的地面上,堆滿了五顔六色的糖紙,糖紙中央席地盤坐着一人,時不時用蘸了血的羽毛輕點某個方向的某張黃符,循環往複,沒有規律。

忽然,樓小禾聽見重重一聲:“啧。”

外頭的人似乎終于不耐煩起來:畢竟他往那圈符紙裡一坐就是十個時辰,到現在水也沒喝,飯也沒吃,眉目也沒有一絲。

樓小禾覺得他多半是餓了,伸手往哈欠乾坤袋裡一掏,掏出來碗豬油炒飯,正要開口詢問,就聽見外頭人說:“我糖沒了。”

口吻聽起來俨然天塌了。

樓小禾:“……”

她隻好把那碗豬油炒飯塞回去,在袋子裡掏啊掏,好半天,才找到埋在最底下的那把花生糖。

糖果從掀開一角的珠簾後魚貫而出,不偏不倚落在了順子膝頭的衣擺上。

他略微詫異,道:“你也愛吃花生糖?”

樓小禾:“以前喜歡,現在不了。”

順子沒說什麼,拆了顆糖含嘴裡,焦躁的心情終于得到了平複。

“你家幾代單傳?”嘴裡有糖,他的聲音略微含糊。

葭莩引,顧名思義,哪怕親緣再遠再淡,隻要五百年前是一家,總能追索到。而他追了将近一天一夜,竟然杳無音信,于是才有此一問。

樓小禾知其所想,答得倒也坦蕩:“家門不幸,遭遇過滅門絕戶的禍事,據我所知,最少兩次,隔的時間挺久的,但每一次都挺絕的。”

順子:“……”

用最平淡的口吻說出最悲慘的身世,對順子這樣嘴硬心軟的人來說,最能達到煽動的效果。

果不其然,他三下五除二把糖嚼了,閉上眼睛,又開始全神貫注地捏着那根血羽催動符咒。

此時天已大亮,樓小禾一夜沒睡,乏得很,眼皮上仿佛挂了秤砣,撐着腦袋打起盹來,迷迷糊糊間,沒有注意到門外漸漸靠近的聲響。

“十月……堂主?”滿頭華發的老妪佝偻着身子撐在拐杖上,望着堂中坐在地上那道背影,遲疑出聲。

順子循聲回頭,看清來人時睜大雙眼,整個人僵住,失聲片刻,才啞着嗓子開口道:“……豆豆?”

老妪另一隻手裡拎着的籃子登時就給吓掉了,水藍色的花朵滾落一地,花瓣纖纖,花蕊如絲——那是聚窟谷特有的,反魂樹上開出的花。

“你沒死?”

二人異口同聲,俨然白日裡見了鬼一般。

樓小禾:“……”他們不知道的是,白日裡的鬼,簾子後還藏着一個。

忽然,室内白光大盛,順子回神,當即持着血羽往光源方向的符紙點了一下,就見羽毛上幹涸的血迹忽然流動起來,啪嗒滴落在符紙之上,轉瞬間化作了一枚鮮紅的指針,明黃的符紙變作表盤,嚴絲合縫地承托着它。

“成功了,十月堂主,隻要跟着指針走,就能尋見你失散的那位手足。”順子拿起大功告成的葭莩引,神色振奮。

樓小禾握緊了腿上的衣料,問道:“……要多久?”

“不好說,三五日,三五十年……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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