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是你學生,你不能這樣……”
占德正充耳不聞,他身上中年男人的油膩味道熏的林朝樂很想吐。
“不要緊,從今天起你不是我學生,你做我老婆好不好?”
占德正的原配妻子是他工作後相親認識的,他們育有一子。那個男孩的年紀比林朝樂都大,現在在國外工作,而他們夫妻一直在國内一起生活。
林朝樂幾乎是從唇齒間惡狠狠地咬出一句:“我不要,不要!”
“我家那個老婆娘皮都松了,哪有你這麼水靈。”
占德正囚着她雙手,從下往下扒拉她衣服。
林朝樂用力掙紮着,驚恐到了極緻,她的雙眼隻剩下渙散的目光:“如果你敢,我一定會報警,你一定會身敗名裂!占教授,你就不怕嗎?”
占德正嘲笑般地反問她:“報警?你敢嗎?跟自己老師睡了,傳出去,你就不覺得丢人現眼?”
林朝樂咬着牙:“不,我會報警,一定會報警!我還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她的威脅在占德正看來毫無力度可言。
殺他?
怎麼殺?
她如果有能力殺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無助地被他壓着動彈不得。
在占德正看來,她的威脅頂多是家養的小兔子朝他伸了伸自以為鋒利的爪子。
完全不吓人。
占德正笑的邪氣:“我不怕,牡丹花下死,我也值了。”
說着,占德正的動作變得更加大膽,也更加直白,他死命往下扯她褲子。
恐懼到了極緻,反而封閉了她的五感。
她害怕,害怕被占德正強行占有,害怕往後的人生每一天都活在占德正的陰影下。
就在那一瞬間,視線中突然出現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她要殺了他。
殺了占德正。
她不接受被占德正這樣的人渣毀了。
林朝樂顫抖着手摸向茶幾,在碰到水果刀的刹那,死死握住水果刀,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朝占德正捅過去。
林朝樂不知道她捅到占德正哪裡,她隻知道她成功了。
占德正疼得吼了一聲,抱頭從沙發上滾下去,蜷縮成一團。
趁着占德正滾下去的一秒,林朝樂起身沖出行政樓。
她太害怕了,害怕得腿軟,所以下樓梯時她摔了一跤,她踉踉跄跄從地上爬起來,又立刻向外跑。
跑出行政樓的時候,她整個人洩了氣,一下子跪坐在地上。
她的衣服頭發都亂的不成樣子,掌心應該是剛才抓水果刀的時候被劃傷了,現在她整個手掌都是血。
她報了警,也給輔導員打了電話。
後來發生了什麼,林朝樂記得很模糊,好像是輔導員看到她狼狽的樣子,也吓得不輕,後來警察來的時候,輔導員一直抱着她。
在輔導員懷裡,林朝樂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抖的有多厲害。
如果不是輔導員抱着她,她或許連站都站不住。
他們被帶到警局調查。
占德正不承認他的所作所為,反而倒打一耙咬定是林朝樂敏感,誤會了他,還用水果刀捅傷他肩膀。
占德正辦公室沒有監控,無法證明林朝樂說的是假,也無法證明占德正說的是真。
因為沒有證據,他們在警局待了很長時間。
直到顔嶼出現。
他拿着他的手機告訴警察,剛才在學校他碰巧在籃球場拍到占德正撲倒林朝樂的一幕。
那天下午,顔嶼路過籃球場,一擡頭碰巧看到行政樓方向的那片天空挂着一朵像小狗的雲,所以他拿出手機拍雲,卻沒想到在屏幕的右下角看到不好懷疑的占德正,鬼鬼祟祟地從林朝樂背後靠過去。
他覺得不對勁,于是把鏡頭對準占德正辦公室,正好拍到占德正撲倒林朝樂的一幕。
林朝樂從占德正辦公室跑出來後,他就站在行政樓前面的桂花樹下。
她手掌血淋淋的,衣服頭發被扯的亂七八糟的。
看得人心疼。
後來他悄悄跟着他們到了警察局。
顔嶼在外面站了很久,也猶豫了很久。
他不知道他該不該多管閑事,把手機交給警察。
他是占德正帶的研究生,明年就要畢業了。
這件事,他不确定校方會用什麼樣的态度來處理。
如果校方包庇占德正,而他又在這個時候拿出手機幫林朝樂作證,勢必會影響他畢業;可如果不幫這個忙,他想他一輩子都會良心難安。
直到他的視線和林朝樂木然無神的目光對上。
他決定了。
他要幫她這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