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期末考,球場上打籃球的人也變少了。
下午下了課,江星臨和周彧一起去食堂吃飯。
路上,江星臨聽到有人傳周彧的八卦。
換了平時,江星臨不會在意。
周彧在學校被讨論的次數頻繁到他都不想說,偶爾聽到一些,他都懶得費心去記,但這一次和周彧傳绯聞的林朝樂。
那個元旦晚會在學校大禮堂跳了一支舞就讓學校男生為之瘋狂的女生。
坦白說,那天的林朝樂确實很美,她站在舞台中央,身上暈開一層柔白的光,美的耀眼,美的奪目。
“聽說最近林朝樂天天去周彧班上找他,真的假的?”
“真的啊,我都看見好幾回了。”
“她什麼意思?她也喜歡周彧?”
“這誰知道呢,可能是吧。”
“所以,她這算不算是在追周彧?”
“如果這都不算追人,我不知道什麼才是追人。”
“周彧出了名難追,她追不上吧。”
“可她挺漂亮啊,說不準周彧喜歡呢?”
“也對,長的漂亮的人,追人也容易點。”
雖然周彧和江星臨并肩走,但因為不關心周圍無關的人和事,所以那些傳周彧绯聞的八卦,周彧一句也沒聽進去。
江星臨拿手肘訂了頂周彧的手臂:“喂,你聽到沒?”
周彧反問他:“聽到什麼?”
“都說林朝樂喜歡你,在追你。”
周彧停下,側身朝向江星臨,表情不爽道:“你無不無聊,這麼八卦?”
“都傳開了,我能不好奇嗎?”江星臨滿臉看戲的表情,“你怎麼想,喜歡?不喜歡?”
“有意思嗎?背地裡傳一個女孩子的八卦?”
江星臨委屈道:“又不是我在傳,你跟我發什麼脾氣。你不會真喜歡林朝樂吧?”
周彧沒說話。
“不是,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真喜歡啊?”
期末考最後一天下雪了。
雪下了一天,到傍晚的時候,目之所及,白雪皚皚。
這一天,周彧母親沒來接他,林朝樂跟了周彧一路,快到他家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
他停了,林朝樂也跟着停住。
忽然間,周彧回頭,視線直直的落在她身上。
他戴着一頂黑色帽子,帽子上面覆上一層白雪,帽檐遮去他大半目光,一雙眼睛,情緒沉沉地望着她。
林朝樂倏地沖他笑了下。
她沒戴帽子,頭發上全是白白的雪。
周彧朝她走來,擡手拂去她頭發上的一層雪,跟着又摘了帽子戴在她頭上。
天太冷,凍得她把下巴縮進紅色圍巾,雙手揣進白色羽絨服兜裡,她眉眼彎彎,眼睛有些紅:“謝謝你的帽子,好暖和啊。”
這陣子,她總這麼跟在他後面,像條小尾巴。
一開始周彧還會趕人,後來趕不走就認了。
“别跟着我了。”
林朝樂眨了眨眼,伸手把圍巾按下去一些:“為什麼?”
“别人傳的那些話,你沒聽到?”
視線不知怎的,落在她鼻尖上。
因為冷,她鼻尖都凍成了粉紅色。
林朝樂像是真沒聽說過,一臉天真地盯着他:“什麼話?”
“他們都說你喜歡我。”
林朝樂歪了歪腦袋,有點小得意,又有點小俏皮地挑了挑眉說:“對啊,我是喜歡。”
她承認的太痛快,以至于周彧反而有些招架不住,愣了神。
“你不知道嗎?”林朝樂繼續大大方方承認,“我可真失敗,追人追了這麼長時間,你才知道啊?”
-
林朝樂隻是提了一句在找新房子,周彧就接了一句他那兒有空房。
“你那兒有空房,所以呢?”
林朝樂沒把握,也不确定是不是她想多了,不敢問的太直白。
“我可以把房子租給你。”
這下林朝樂更聽不懂了,什麼叫他可以把房子租給她?
“你把房子租給我,你住哪兒?”
“你想得美。我說的是把客房租給你,主卧是我的。”
林朝樂很想問一句為什麼,但冷靜一下又覺得這問題太傻,沒必要問。
她婉拒:“謝謝你的好意,但不用了,房子我會自己找。”
“你找不到比我那兒更合适的房子。”
周彧的公寓離她公司近,地鐵十分鐘就能到。
“而且房租便宜。”
他着重強調了一下。
聽到房租便宜,林朝樂短暫地心動了一秒,但很快,理智又以壓倒性的優勢占據上風。
林朝樂情緒很平靜地問他:“你覺得我們是可以合租的關系?”
周彧淡扯唇角,笑不達心道:“有什麼不可以?”
“……”
見林朝樂不說話,周彧又說:“還是說,你沒放下我,所以沒辦法跟我合租?”
林朝樂避開他目光:“我隻是不想我們的關系變得複雜。”
“複雜?”周彧冷笑了下,“你現在說這話是不是太遲了點兒?”
林朝樂低頭:“而且你也不缺錢,沒必要把房子租給我,不是嗎?”
周彧饒有興緻地看向她:“我是不缺錢,但你缺。”
林朝樂有幾分喪氣。
周彧說得對。
她是缺錢,不僅是缺還周彧的錢,也缺提前退租的錢。
周彧:“你好好想想。”
林朝樂弱弱的:“房租是?”
周彧擡手碰了碰鼻尖,眼底有淺淺的笑意冒出來:“1000,能不能接受?”
“這麼便宜?”
“便宜你還有意見?”
“……”
“這不是看你手頭緊,給你點友情價,你要不滿意,也可以再提點兒。”
“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問。”
“你幫我是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