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足夠的時間給來派三振好不容易重逢的刀劍叙舊,清水悠站在一旁無所事事地琢磨着那振骨喰藤四郎的事情,但還沒怎麼思考,他就皺着眉按了按腦袋。
奇怪,還以為隻是對這個地區不适應或者偶發性的穿越副作用……怎麼現在還是不太舒服。
頭脹痛着,還有不明顯的眩暈感。雖說都不算很明顯,但多少造成了困擾。
“大人?您怎麼了?”愛染國俊第一個注意到他的異常,擔憂地望過來。
清水悠愣了一下,由于保護措施的存在,他自忖不會被人看穿,小幅度的動作很少掩蓋,之前也如他所想從未有人察覺。怎麼現在就……是因為不在本丸嗎?
他不知道的是,在另外三人的眼中,屬于他的靈力白霧如同火焰般跳動着,明明滅滅,看起來極不正常。
明石國行皺了皺眉,過來伸出手,沒有穿過白霧,碰到了清水悠的腦袋。
他順勢試了試溫度,很快将手放下,“溫度正常。”
清水悠下意識後退一步,聽見他說的話,又搖搖頭:“不是發燒,發燒了我不會還能站穩。隻是稍微有點不适……”
說來也怪,似乎是因為轉移了注意力,談話間那種不适感不再很有存在感地規律跳動,清水悠敲了敲腦袋,決定暫且忽略這個問題:“你們聊完了嗎?”
“都說好啦!”愛染國俊搶答,“螢丸的隊伍已經有一個隊友了!五虎退要來的話,我們就隻差一個人了。”
個子矮矮的大太刀深深鞠了一躬:“謝謝大人,幫了這麼多忙,不知道要怎麼感激才好了。國行沒有給你添麻煩吧?”
愛染國俊立刻豎起大拇指對準自己:“我有好好照顧他噢!”
“喂喂。”明石國行打了個哈欠,“我姑且還是有分寸的嘛。”
清水悠失笑。
他的目光落向某個方向,沉默片刻後沒忍住問:“螢丸,剛才那振骨喰…他怎麼了?抱歉,如果不能說的話,可以不用告訴我。”
三人停止了莫名其妙開啟的話題聊天,螢丸想了想,“就我知道的内容的話,應該沒有什麼是不能說。”
當然,在大恩人面前,就算不能說,其實也可以悄悄透露一點啦。
螢丸簡單叙述了他來到這裡的整個過程,簡單來說就是,發布任務之後,他們擁有一定的自由活動權限。時政記錄下了他們身上的特質用于追蹤,出門多久未回歸時,就會借此來尋找他們。
而他在解散之後,對于要去哪裡尋找隊友這一點完全沒有頭緒,于是随便轉了幾下羅盤,決定憑運氣決定他接下來的行程。
然後他就到這來了,落地時剛好砸暈了一頭盯着骨喰藤四郎流口水的狼,兩人對視一眼,趁狼沒醒之前迅速轉移陣地,最終到了這裡。
“來之前我其實都沒想過能見到别人,”螢丸說道,“遇見他是意外之喜,而且他看起來很需要幫助的樣子,我就想與他交換條件。不過,就像你們來時看到的那樣,他怎麼都不肯同意。”
不同意,也不肯說出理由。那振骨喰藤四郎很明顯是一位流浪付喪神,隻是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而流落在外,看他的态度應該是想避開時政,那恐怕是自己想要離開。
“他好像在找什麼東西。”螢丸說。
愛染國俊立刻便代入了自己的經曆:“噢噢!難道是和我們一樣,在找自己的同伴嗎?确實啊,他和鲶尾的關系好像很好呢。”
螢丸想了想:“但是,如果是和鲶尾走失了的話,他應該會更有緊迫感一些吧?”
他這麼說着,自己反倒還遲疑了,頭發兩邊像小狐狸耳朵一般的反翹程度下降兩個像素點,“……這麼一說的話,好奇怪。明明能看出他很重視,但又沒有特别着急,就像……”
就像,其實并不抱着還能找到的希望,所以害怕看見最終的答案。
這個形容太奇怪了,螢丸很快甩了甩腦袋:“唔嗯、應該是我的錯覺吧。”
清水悠又朝脅差消失的方向望去一眼,有點心不在焉地收回視線。
總覺得有點在意。
……等之後螢丸回來找他的時候,問問能不能一起跟過來看看吧。
組隊的進度比預想中要快,據螢丸所說,同一批參與懲罰的人中,他的确是去的最遲的一個,隻有一振小狐丸還和他一樣單着,就自動結成了隊伍。
現在隻要成功定下最後兩個人選,這件事就不用再操心。至于配隊的合理性就沒辦法了,現在的情況就是湊齊人都很勉強,顧不上那麼多。
如果清水悠肯讓自己本丸的刀劍們去補位,他們無法違抗審神者的命令,想來當然會去,但這并不是清水悠想要的,想必也不是螢丸想要的。
這個本丸名義上說起來是屬于他,實際上,他們依舊隻是他們自己。
他們可以為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夥伴前往危險的地下城戰鬥,卻不能是因為審神者的私心。
清水悠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
回到本丸,五虎退已經等在了門口,見他們回來,眼睛立刻便亮起想要打招呼,“審、審神者大人!”
接着他才看見了後面跟着的三人,“啊、還有——”
螢丸在回來的路上便聽愛染國俊将這些天的事情說了個七七八八,聽見聲音便探出腦袋,露出一個十分乖巧的笑容:“你好,我叫螢丸。謝謝你願意幫我呀。”
“你、你好!”五虎退立刻道,“不用謝的,本來也是要去的……哦、對了,藥研哥哥也同意加入啦,不過他還有點事,要過一會兒才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