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最好的消息。
盡管不明顯,但螢丸依舊忍不住松了口氣,總算露出一個輕松的笑意。
距離必須回去的時間還有一會兒,他打算先和自家夥伴們去叙叙舊。清水悠沒有剝奪來派的居住權,他們依然心照不宣的住在本來的房間。
臨走之時,五虎退忽然注意到明石國行走路的姿态好像有些不對:“那個,明石…殿?您的腳、怎麼了嗎?”
明石國行:“唔?”
“……啊啊、這個啊,被某人抓住腳踝扔到了樹上去,結果好像輕傷了。雖然大人進行了手入,但似乎還是在隐隐作痛?”
“都怪國行明明在聊正事但是躺下了啊。”螢丸露出了半月眼,“而且,在池田屋那種地方,還是不要這麼松懈比較好呢。”
明石國行摸了摸後脖頸:“是這樣嗎?”
看着三人吵吵鬧鬧地遠去,五虎退還在因明石國行那句話瞳孔地震:“扔、扔到了樹上……”
“别擔心,不用管他們。”清水悠轉移話題,“說起來,退。藥研去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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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被拒絕了。
清水悠回到天守閣,坐到書桌前沉思。
若之前還可以說都隻是自己的猜測,但這一次親眼見證在自己提出想要去粟田口找藥研時,五虎退躲閃的目光與結結巴巴的語氣,就已經基本證明了這裡面的确存着問題。
隻是,審神者在本丸中的權利很大,盡管不能細緻到能夠随時看清本丸任何地點的一草一木,大概的情況也能夠做到了解。
粟田口在他的認知中沒有任何不同,這也是他之前一直沒有往這方面去想過的原因。
要去探究嗎?
還是尊重他們的想法?
清水悠揉揉眉心,他并不是像是控制欲很強的家長那一類的人,一定要搞清楚孩子的每一個隐私。甚至不如說,除開必須要插手的事情——比如他們的心結,其餘事情他都想能不管則不管。
刀劍是被人握在手中使用的,但當他們擁有了人身,他們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
就目前看來,粟田口他接觸過的刀劍們看起來都很正常,短刀們如今也會出門來玩,在本丸裡四處作亂。
這樣看來,對他們自己應該是沒有影響的……是不是不要去管比較好?
窗外的陽光撒進來,清水悠的目光走神地落在外邊。
萬葉櫻開花了,巨大的櫻花樹内仿若住有神明,分明是萬年才會開一次花的樹木,卻會在有人祈禱之時綻放笑顔。
現在,有人在祈禱嗎?
清水悠呼出一口氣,暫且決定擱置這個事情。
現在決定還太早了,算了算時間,他向一期一振提出的那個建議他們最多按耐不住三天就大概能讨論出結果,現在也快到能夠得到答案的時候。
到那個時候,再說這件事吧。
通訊器叮咚一聲響起,清水悠打開一看,發現是久日發來的消息。
他愣了一下,忽然開始心虛。
在那天加上聯系方式之後,這個少年一般的審神者很熱情地發來過好幾次消息,似乎是真的很珍惜他這個難得出現的考試搭子,一邊報自己的學習進度一邊向他詢問情況。
然而他前兩天的确事情接連不斷的出現,委實抽不出空,隻好一推再推,在昨天晚上才保證,最遲今天,進度條一定會有動靜。
結果今天正巧螢丸的事有了結果,一忙之下,又把這件事給忘了。
他伸出食指,戳了戳通訊器屏幕,小心翼翼點進消息欄。
[泉!怎麼樣怎麼樣?我記得你說想先寫卷子試試,多少分呀?是不是超——難的!]
清水悠:謝謝。還沒翻開。
他掐了掐手指,難得撒了一次謊:[還在寫。等我寫完對完答案,告訴你分數。]
久日依然是秒回:[喔!好呀,那我不打擾你了!]
可惡,感覺良心更痛了。
清水悠歎了口氣,認命地翻出那一疊厚厚的試卷,将筆握在手裡時習慣性地轉了轉。
既然這樣也就沒辦法了,至少今天下午,把時間奉獻給試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