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幕中朦胧濾鏡下出現的記憶中的白月光,不是亂藤四郎又是誰?!
身為粟田口的成員之一,這振短刀外表可愛,平日裡打扮精緻,愛穿漂亮裙子,不論是看外表還是聽聲音,不了解他的人都會把他當做女孩子。
但這不代表他真的就是女生了。
清水悠一時語塞,竟不知是該先探究這孩子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是該吐槽怎麼還演上了男主的白月光。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無心再看電影,太鼓鐘貞宗與同伴們對視一眼,扭過頭來焦急又不敢催促:“大人……”
“放心吧,我不會放着不管的。”清水悠給他們吃了一粒定心丸,雙眼眯起。
太鼓鐘貞宗松了口氣,忽然想起當初在遠征時遇上的那場意外,再聯系現在的情況來看,他不知為何就感到了一種笃定。
這位大人是個負責任的人,他不會在任何有刀劍需要幫忙的情況下棄之不顧的。
如此,大家是不是也能放心些了呢?
他偷偷與燭台切光忠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見了相似的情緒。
燭台切光忠甚至比他還多了一分劫後餘生般微妙的感激——他努力尋找新的希望不代表他就比别的刀對主人的愛要少。相反,正是因為深愛,他才咬着牙去求一個不可能的可能。
他們與主人的愛是相互的,誰都清楚主人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他們過得好。所以在他看來,為主人而死不叫忠誠,叫做愚忠。
總有人愛說為了你我可以犧牲一切,可卻從未考慮對方的感受,燭台切光忠自認不是這樣的人。
這位審神者真心愛護刀劍,這無疑是最幸運的事。
電影是沒人有心情再看下去了,仗着自己後排無人,清水悠拿通訊器登上這個世界的網絡查了查,發現這個電影少說籌備了一年。
就算亂藤四郎喜歡熒幕愛熱鬧,又哪來那麼多時間整日拍攝?不用想都知道,多半是出現了什麼意外。
他又翻了翻别的信息,沖付喪神們招了招手,一行人悄悄溜出影院,清水悠把通訊器屏幕展示給他們看,“看起來,他已經在這裡待了不久。”
實名出道,還簽了公司。
事情麻煩起來了。
“沒有聯系方式也沒有地址,我們沒辦法聯系上他。”鶴丸國永托腮,“這可難辦了。”
“是啊,”不僅如此,作為現代人,清水悠知道得要比他們更多,“公衆人物更是會尤其注意不洩露自己的信息,除非他自己願意,恐怕根本沒有能接觸他的機會。”
而願意的前提依然是要先聯系上他,這依舊陷入了死循環。
太鼓鐘貞宗一直踮着腳尖看屏幕,他指了指上面亂藤四郎的社交賬号右下角的私信,“不能發消息嗎?”
清水悠低眸看過去,順着他的話打開私信發送了一條暗示自己身份的消息,意料之中沒得到任何回複。
燭台切光忠搖了搖頭:“每日這樣的消息太多了,他很難注意到我們吧。”
眼見事情陷入僵局,鶴丸國永忽然出聲:“不如回去找粟田口問問吧?作為最了解亂藤四郎的人,說不定他們會有辦法呢。”
這話一出,衆人齊齊一愣。
燭台切光忠第一反應就是不贊同,他下意識擰眉看向鶴丸國永,對方卻沒與他對上視線。
腦袋後知後覺轉動起來,他稍稍思索一下,陷入沉默。
不得不說這的确是個好主意,這種情況說不好是那振亂藤四郎當真走丢了還是隻是人家的娛樂,貿然上報時政隻怕反而添亂,能找到本人問清楚情況再下決定更好。
但是粟田口那邊……
“有什麼不妥嗎?”清水悠敏銳地意識到态度不對。
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因為在他的記憶裡,粟田口刀派他迄今為止遇到過的所有人都很正常,沒見今天粟田口的短刀們都跑出來到處玩了麼?
三刃互相對視一眼,燭台切光忠默然片刻,還是道:“如果大人決定要去找他們的話……或許便能知道了。”
哪怕他已決定信任這位審神者,卻也不能替别人做決定。
要不要告知,最終還是得看一期一振自己是怎麼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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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返程之後,清水悠直奔粟田口刀派所在位置。
剩下三人中,燭台切光忠委婉表示有需要再來找自己,鶴丸國永想繼續跟随,卻被近侍的任務絆住了腳步,最後隻有太鼓鐘貞宗想要繼續同行。
路上清水悠也有留意,在他們出門之前短刀們似乎就瘋夠了,本丸中已經看不見人影。現在回到本丸也沒有一振粟田口出沒。
說正常也算正常,畢竟在前幾天的時候本丸可還冷冷清清如同無人居住。
但經過了提醒,清水悠心中便多出一絲懷疑。
他壓下繁多的思緒,來到粟田口的門外,輕輕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