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時候還算正常,朝夕相處了幾天下來,鶴丸國永對于審神者的靈力波動也稱得上是熟悉。
他也圍觀過清水悠初來乍到時那次手入,情況多少清楚。總而言之,到現在搓靈力球的這個階段,白霧表現出來的狀态都在他意料之中。
然而伴随着靈力一點一點輸出,他牢記審神者說的關于自己體内的情況,打算尋找看看那所謂的取之不盡的靈力究竟是怎麼回事,就發現了一絲端倪。
——當表面的靈力變得稀疏、被剝去以後,内層就暴露出來,他意識到,那些能量除了外表與外層靈力相同之外,它們擁有着完全不同的波動。
那與審神者的靈力根本就不是一種東西,他怎麼能調用得了?
他将情況簡略了一下,解釋給清水悠聽。
“……”清水悠沒想過還有這種可能性,“不是靈力?”
要這麼說的話也說得通,但是……
“但是,我感覺,我應該是能把它當靈力調用的,隻是我目前還沒找到方法。”
他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但他接觸這些奇異的力量體系也不過才幾天時間,想要立刻就能搞清楚未免也有些太難為人。
鶴丸國永歪着腦袋看了看他,湊近了去撚起一顆小鋼珠來:“诶呀,我還沒見過這個呢。”
清水悠的思路被他打斷,怔了一下,便看見那雙金色的眼眸對他輕快地眨了眨。
“想不通的話,坐在房間裡鑽牛角尖也是沒有意義的哦。”白色的鶴笑道,“要不要出去看看呢?”
-
埋頭苦想并不能推進進度。
這話當然沒錯。
……但是現在在做的事似乎也和待解決的問題沒有什麼關系?
清水悠靠在牆邊,遠遠望着櫃台前排隊的鶴丸國永,憂心忡忡。
“大人!那邊應該是等候區吧,您要不去那裡坐着?”燭台切光忠也是頭一次到外面來,他四處看了看,迅速找到了休息區,試圖将審神者勸過去。
清水悠還在擔心鶴丸國永獨自去買票和零食會出什麼岔子,兩秒後才反應過來燭台切光忠說的話,順着看過去一眼,就看見那邊的人不少,空位置沒剩幾個。
他無意識地皺了皺眉,搖頭說道:“不用,在這裡就好了。”
燭台切光忠對他百依百順,立刻溫聲應下。
他偷偷看了眼審神者,心髒還在咚咚地跳——哪怕距離審神者對他提出邀請已經過去了半小時。
不知道鶴先生怎麼做到的,居然讓審神者同意了出門去玩。要知道,出了本丸之後,為了避免引起注意,在人流量多的地方保護措施就會自動關閉,審神者想要繼續在付喪神面前遮掩身份,就隻能使用面具一類的道具。
這也意味着審神者短暫擁有實體,能夠被人攻擊,在他們這樣的本丸是絕對之大忌。
這樣的種種原因下來導緻他幾乎忘記了時政還有這樣一個放松項目,如今卻由審神者自己來找他們主動提了出來——還問他們有沒有人想一起去!
燭台切光忠幾乎受寵若驚了。
而審神者既然都發出邀請了,自然也沒有不去的道理。當然他們也沒有那麼不知好歹所有人都跟去,于是最後大家都默默退一步把機會讓給躍躍欲試的小短刀,太鼓鐘貞宗很快樂地就跟了過來。
“呐、呐,小光,那個是什麼啊?”同樣也是第一次出門的太鼓鐘貞宗緊緊跟在兩人身邊,眼珠子一直四處亂轉,每過一會兒就要問一次同樣的問題。
隻是他問燭台切光忠,燭台切光忠又哪裡知道?他也不好意思拿這種事情去打擾審神者,餘光瞅見一個身影,連忙轉移話題:“鶴先生回來了,小貞,去幫忙拿一下吧。”
自告奮勇去買票買零食飲料的鶴丸國永無師自通地順利完成了整套流程,抱着兩桶爆米花三杯可樂走了過來。
太鼓鐘貞宗連忙上去幫忙接過一部分,把可樂分給燭台切光忠之後,大着膽子抱着爆米花湊到清水悠跟前:“是暖乎乎的呢,審神者大人!焦糖的味道好香!趁着還沒涼下來的時候去嘗,味道是不是會更好一點啊?”
清水悠拿起一顆,塞進他的嘴裡,“好吃嗎?”
太鼓鐘貞宗的眼睛裡亮起了星星:“我喜歡這個味道!”
清水悠笑了笑。
決定究竟看哪一部電影的流程清水悠沒有參與,一直到鶴丸國永買完票回來他才知曉具體,也如他若說的那樣并不在意,看見時間就是十多分鐘後的下一場,就慢悠悠走在隊伍前方準備帶路檢票。
太鼓鐘貞宗偷偷打量着他的背影,想起剛剛自己鼓起勇氣去搭話時,看見審神者未被面具遮掩的唇角上揚,扯起的那一抹弧度溫柔的笑意。
有那樣笑容的人絕不會是壞人,太鼓鐘貞宗這樣堅信着。
在本丸的那些派系中,他們這邊的人足夠少,于是聯系也相對更緊密一些,他知道有人聽了燭台切光忠的轉述之後并沒第一時間信任,而是懷疑這隻是審神者的緩兵之計,用來将他們麻痹。
其實要他來說,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觊觎的,哪費得了為他們這麼大費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