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劍瞪大了眼:“什麼?我沒有那樣想!”
他的确開始慢慢覺得這或許不是一個好主意、是一個有點激進的做法……但那不代表他就能背叛主人!
“我隻是……隻是在想,”埋藏心底一天天壯大的想法被吐出,今劍焦慮地咬着指甲,“會不會、能有一個更好的選項?”
小狐丸沒有說話,而三日月宗近笑意染上無奈。
在本丸這麼多刀派裡,他們刀派或許是問題最大的一個。
審神者消失之後,小狐丸心結加重,岩融和石切丸盡量避免出現在他面前,今劍左右為難,郁郁寡歡。
而為了及時阻止小狐丸有可能的做出什麼過激行為,他亦選擇留下。
……這可不是老爺爺想要的養老生活啊。
現在的情況,小狐丸是聽不進别的東西的。三日月宗近無聲地拎起小天狗,把這個地方留給小狐丸讓他自己靜靜。
白色長發的太刀恍若未察。
三日月宗近總是用主人的話來提醒他,但其實三日月不知道,他每次聽見類似的話,腦海裡總是隻出現一個情景。
在他剛被帶回來的那天,主人問他,想不想看看外面的風景。
外面是什麼樣?小狐丸不知道。
但初次看見本丸究竟長什麼樣,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美麗,他覺得這已經是如夢一般、讓他感到惶恐的幸福,他不敢奢求更多。
于是他搖了搖頭。
主人那時沒說什麼,他卻又恐懼于對方會不會因為自己的拒絕而生氣。
洗漱、吃飯,就這樣忐忑到晚上。
他以為自己會睡不着,但他莫名入睡得很快。然後在夢裡,他看見了嘈雜熱鬧的人群,歡樂無憂的氛圍裡,遠處高聳入雲的機械運作着,蕩起一陣陣尖叫與歡笑。
主人就站在身邊。黑發黑眸的少年對他伸出手,說——
……
今劍踉踉跄跄被拉走,在确認小狐丸聽不見自己說話後,他擡起頭:“三日月大人……”
不遠處的門被偷偷打開,石切丸和岩融一上一下從門縫裡探出腦袋,一個使眼色一個動嘴巴,如同進入寂靜之嶺一般試圖無聲地讓院子裡的人領會自己的意思。
三日月宗近看得好笑,“人還在後院,出來吧。”
兩人頓時松了口氣,明明是在自己家,卻如同做賊一般蹑手蹑腳迅速開門出來。
大太刀與薙刀的體型一個賽一個大,這幅樣子屬實不倫不類。就連今劍也暫時忘了憂慮,捂嘴噗噗地笑起來。
今天已經解了禁足令,這意味着他們也不用一直将自己關在門内來躲避了。哪怕是再溫吞的性格,長時間這樣也捱不下去。
今劍主動張開手:“我們出去玩吧!”
岩融哈哈大笑着把他抱起來放到肩上,隻不過才笑了兩聲就緊急住嘴。他探頭探腦地往後院方向看,石切丸則笑着說道:“那麼,我就去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吧。”
三人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開門出去,三條派眨眼空了一半。
笑鬧與說話聲在門外漸漸遠去,三日月宗近臉上的笑意淡下,“……不想試試和他接觸一下嗎?”
“饒了我吧。”小狐丸說道。
“你是知道我的。”
-
鶴丸國永趕回天守閣,第一時間探查了一番。
很好,審神者還沒回來。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鶴丸國永剛松了口氣,又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等一下,那家夥不會是騙他的吧?
果然千年老刀就是陰險,下一次他要不要也還三日月一個驚吓呢……
“你又在想什麼不好的東西?”
“哇啊!”鶴丸國永吓了一跳,眼睛都瞪圓了幾分。
清水悠狐疑地看着他,剛剛一進門就看見這家夥一身想搞事的氣息,讓他忍不住懷疑自己的房間是不是被動了什麼手腳。
鶴丸國永哪裡看不出他在想什麼,立刻發誓:“可不要冤枉我哦!我隻是想想而已,還什麼都沒做呢!”
也就是說的确想做什麼是吧?
清水悠無言地看他一眼,也沒計較,抱着試卷準備上樓。
看見那同審神者書桌上放着的手冊一樣封面的試卷,鶴丸國永腦子裡‘叮’一聲,瞬間想起了當時的猜測。
喔喔,審神者還在鑽研那本學習怎麼和他們打好關系的書嗎?甚至還用上了試卷!
亂七八糟的想法飛速從腦子裡掠過,鶴丸國永眨了眨眼,躍躍欲試起來,正想找個借口跟上去傳授傳授經驗,就見審神者忽然停下腳步看過來。
“對了,鶴丸,”清水悠說道,“幫我一個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