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派的事情目前便隻需要等待結果。
而清水悠在今天中午終于蹭上一頓燭台切光忠的午飯時,思來想去,确定……
去時政領一套卷子。
“是我疏忽忘記了這件事,審神者大人,以後飯點請不要顧忌地叫我,如果我去遠征了就找堀川——審神者大人?”在上午才遲鈍地想起無人進行廚當番的燭台切光忠内心充滿了愧疚,看審神者細嚼慢咽吃得不多的樣子更是以為沒人做飯的這兩天他随便對付過去才導緻食欲大跌,越想越覺得自責。
那場談話、審神者所做出的不可思議的承諾讓他如今還心髒跳動得厲害,燭台切光忠幾乎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的,生怕将對方放走,于是審神者隻是一時沒回他話,他便愈發覺得惶恐不安。
直到他仔細一看,發現審神者在走神。
清水悠注意到身側氣息的改變,茫然停了筷子擡起頭:“怎麼了?”
燭台切光忠好奇:“您在想什麼?”
“唔……”提起自己剛才的想法,清水悠目光遊移,語調越來越低,帶上了一絲心虛,“在想……能不能鑽一些空子。”
比如這種測試卷能不能憑借常識與直覺答及格之類的。
對不起,但是那本詞典、不是,手冊,已經變成了一座大山橫在他的面前。
見審神者語意模糊,燭台切光忠便沒再過多詢問,“那麼,若有需要,請大人一定叫我。”
清水悠應聲。
飯後,清水悠拒絕了任意一人的陪同,獨自前往相應部門,提出自己的訴求。
工作人員均以紙面遮臉,看不清模樣。清水悠卻察覺對面這一位頻頻看向自己,似乎有話想說。
他心生疑惑,卻裝作沒察覺,等待對方辦理手續。
與此同時,身後不時有人路過。這裡本就是業務辦理大廳,人群來來往往十分正常,但仔細一聽他們的讨論話題似是與自己有關,清水悠不由得眨眨眼,将注意力放到身後。
“呀,這個窗口竟然有人了?”
“那個大橘不是十年如一日的在死磕這東西嗎?現在都從猜測他能堅持多久,到猜測他什麼時候放棄了。”
“哎呀不是啦,你扭頭看一眼啊。是新人、新人……”
“……哎呀,還真是,沒見過的面孔。”
“是第一次來吧?新人都這樣,初出茅廬不怕虎什麼的……”
聲音從身後掠過,漸行漸遠了。
清水悠這時再看向面前的工作人員,就明白了他在想什麼。
這麼說的話,果然嗎?他心中微微歎氣。
那種離譜的像是恨不得把每一個有用沒用的廢話全塞進來的手冊,其實根本就是不想讓他們過這一關吧。
大部分人死了一次之後,便如大徹大悟般想通了許多,再沒有什麼不能舍棄的了,于是既然關卡Boss難打,也就從善如流的放棄。
但聽他們所說的意思,像是還有一個人在堅持不懈的死磕這裡。
清水悠自己清楚,他是隻要有一絲的可能性,就一定會回去拿回那些東西,此刻對于這個可能唯一的‘戰友’,也不由得産生了一絲好奇。
正當他這麼想着的時候,工作人員從桌子底下拿出了一疊試卷,“久等了,大人,您的手續已經辦好了。”
“謝謝。”他伸手接過,低頭随便掃了兩眼。
……好、好多字,一道題也沒看清。
清水悠當即放棄,決定先回去再說。
轉身時的微風帶起他額前的碎發,有幾縷落于眼前,他眯了眯眼,将頭發簡單理好,再擡眼時,一道明亮的橙就充斥了他的視線。
那是一道亮橙色的雲霧。
不知為何,看起來雲霧狀态不太穩定——也就是俗稱的情緒激動。
莫名其妙的,清水悠察覺到對方是因為自己而情緒波動,還沒來得及扣出一個問号,對面忽然就撲了上來。
橙霧席卷而來,準确的抓住了他的手。
清亮的少年音響起:“我看見了!你手上拿着試卷!你是要考返回現世的考試對吧?對吧對吧?”
清水悠:“呃……對?”
橙霧歡呼:“好耶!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是同伴啦!來來來拉拉勾——咱說好啊,之後一定會不抛棄不放棄的——對吧?”
清水悠試圖抽出自己的手,橙霧看似抓得很緊,他想脫手卻也完全沒費力,輕而易舉就抽身。
就像真切的雲與雲之間的交際一樣,自由飄向任意想要達到的地方,無人可以束縛。
清水悠忽然有些明白了,這項措施的确有真切地在為審神者考慮。
橙霧完全沒在意他的動作,還在耳邊聒噪的叽叽喳喳,清水悠不得不懷疑他是否也忘記了自己來此的本意。
“那個。”他默默舉手。
“同伴你說!”
“……”清水悠看得出對方年紀不大,也沒有否認這個稱呼,“你的名字是——”
“我叫久日!”橙霧很歡快地自報家門,在此之前的态度甚至讓人根本看不出兩人之間互相連名字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