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一向是無條件站他這一方的。孟易安要去找誰麻煩,他就是那個幫人堵門遞家夥什的人,遇到不好動手的更會替他出手,聽完此事後自然立刻同仇敵忾幫他找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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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小二的陪同下來到徐白楊所在的包廂前,裡面果然傳來小姑娘怯生生的唱曲聲,不用提醒,孟易安就知道是這個房間沒錯了。
他是來找茬的,當然不會客氣地敲門,揮退了小二後,孟易安一腳踹開了包廂的門。
門口正對着的是一扇屏風,兩人三兩步繞過屏風走了進去,便看到兩個年輕男子坐在圓桌前。
其中一人看起來個子不高,身形略寬,長得油頭粉面。
但最惹眼的還是他的穿着,這人穿了件紅色織金錦袍,腰間系這一條三指寬的鎏金腰帶,腰上還用金線墜了個荷包。就差把土豪兩個大字寫臉上了。
他的臉再配上這件衣服,簡直堪稱辣眼。孟易安連忙把眼睛移到一旁的徐白楊身上。
徐白楊長得不像小時候那樣白胖,但一張圓臉仍是不變,看起來有幾分憨傻。他穿着一身翠綠色的錦袍,單看并沒有什麼,隻是跟旁邊這人坐在一塊,怎麼看怎麼不和諧。
此時,房間一角的那對祖孫也被孟易安踹門的聲音吓到,已經停止了唱曲。小姑娘眼睛紅紅的,顯然是才哭過,看孟易安進來,眼睛一亮,然後又怯怯地看了一眼房裡的另外兩人。
因為孟易安的突然闖入,桌前兩人驚訝地擡起了頭。尤其是徐白楊,睜大眼睛看着孟易安,一副被驚吓到的表情。
“你們是誰?要幹什麼?”那名油頭粉面的男子見到孟易安二人這樣大搖大擺走進來,立刻站了起來,朝他大聲喊道。
他雖然因為驚訝努力睜大了眼睛,但乍一看還是跟沒睜開一樣。
孟易安随意瞟了他一眼,為了自己的眼睛着想旋即轉向了徐白楊。
徐白楊自然是認識他們倆的。京城有名的兩大纨绔,其中一人還跟他有過節,他能不認識嘛。
“孟易安,你這是幹什麼?”被驚吓到的徐白楊也站起了身,語氣雖然是質問,但總有一點底氣不足的感覺。
孟易安擡起下巴指了指房間角落的祖孫倆,頤指氣使道:“我來幹什麼?我來聽曲的呀!你不知道小爺每次來八仙居都要聽着曲兒才吃的下。你把他們叫來你這兒是不是居心叵測?就是想害我吃不下飯?”
這理由荒謬無比,徐白楊哪能聽不出來他純粹就是來找茬的。
不過想起以前吃的虧,又看了眼一旁雙手抱胸的陸琛。
陸琛站在孟易安身側,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雖然從頭到尾沒說話,但眼神中的壓迫感不容小觑。
徐白楊權衡了一下,做出了雖然慫但目前最有利的選擇。
他壓住脾氣,對着孟易安假笑道:“那你真是誤會了,全怪掌櫃的沒告訴我們。不過是一個唱曲兒的,讓人來傳一聲就好了,哪值得你和陸世子親自過來。喏,人就在這,你們帶走好了。”
他甚至朝角落的祖孫倆使了使眼色,讓他們趕緊走人,這是生怕他們走慢了點又讓孟易安抓住什麼話柄。
他突然變得這麼低姿态,讓孟易安有些不适應。自己都做好鬧一場的準備了,結果對方認慫了?他還能說什麼,隻好作勝利狀,趾高氣昂地哼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
隻是他還沒邁出去兩步遠,就被迫停了下來。
徐白楊身邊那人沖着孟易安嚷嚷道:“喂,你誰啊?這人我看中了,今天誰也别想帶走!”
說罷還想要沖上前去阻攔,好在被徐白楊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原本見徐白楊退縮,孟易安已經打算放他一馬,沒想到這還有一個愣頭青。
整個京城敢跟他們兩人這樣叫闆的人不多。他回過頭來,擡起眼皮重新打量了一眼對方,再次确認這個滿身金光閃閃的油頭粉面男他是真不認識。
所以,大家都不認識,為何你如此自信?孟易安實在不解。
這人的問話無人理會,三番兩次被人無視顯然讓他更生氣了。
不管一旁的徐白楊對他猛使眼色,他噌地一下甩開徐白楊的手,大跨步到了孟易安面前,伸手指着孟易安的鼻子叫嚣道:“知道我是誰嗎?”
不等孟易安說話,一直在旁看戲的陸琛上前一步,掰過他指着孟易安的手指,一腳把他踹倒在地,冷冷地看着他:“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東西!”
在他面前,還沒人敢這樣指着孟易安的鼻子說話。
這人一看也是養尊處優慣了的,沒有吃過苦。他食指差點被陸琛掰折,腰上又被踹了一腳,痛得一時不知道該去捂哪個地方,隻能坐在地上哼哼唧唧。
一旁的徐白楊目瞪口呆,他看了看自己被甩開的手,很難接受自己交了個這麼愚蠢的朋友。
他好不容易打發走這兩個煞神,就是不想鬧起來,現在好了,功虧一篑。
看着被踹倒在地捂着手指叫喚的同伴,徐白楊恨不得沖上去也給他兩腳。
不是,你說你沒事惹他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