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雁丘似有所悟:“所以我才需要借助劍來驅使靈力?”
“沒錯。”李洲白欣慰地點頭,“修士一般都需要借助各式各樣的法器來驅使他們釋放出來的靈力,像你是用劍,你師娘用鞭。”
“但凝氣為劍,則可以不借助外物,僅憑自身神識,将靈力凝聚成型,變得堅硬銳利,削鐵如泥。”
李洲白一邊解釋,一邊攤開手掌。隻見周圍的點點靈力朝着掌心彙聚,轉瞬間便形成了一柄通體純白的長劍。
雲雁丘怔怔地看着這把劍,心中躍躍欲試。
“你若是學會這招,便能出師了。”李洲白笑道,“不過照你現在的心境,恐怕還要練個百八十年吧。”
百八十年?雲雁丘撇嘴,覺得李洲白這也太小看他了:“用不了那麼久,十年就給你練出來。”
少年心高氣盛,同師父師娘道了個别,轉身提着鳥籠便回自己屋修煉去了。
待他走後,秦問雙緩緩開口:“你真想讓他繼承你的劍法?”
“有何不可?他小小年紀便能修至結丹大圓滿,在同齡人裡已是翹楚。”
“我看未必,他修道前不是商賈人家的孩子嗎?”
“是啊,怎麼了?”
“這種凡人家裡,送孩子修仙問道,都是為了讓他們庇佑家族。”秦問雙垂眸,神情晦暗,“有個金丹初期的實力在小地方就能橫着走了,你怎麼知道他會不會修完回去繼承家業?”
秦問雙的擔心并無道理,若是雲雁丘真跑回去,李洲白的心血可就白費了。
對于這事,李洲白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雲雁丘的天資他看在眼裡,秉着惜才之心,他也要毫無保留地把一切都傳授給這個徒弟。
“唉,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沒什麼好多嘴的。”秦問雙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到時候被徒弟抛棄了,可别跑我懷裡哭鼻子。”
李洲白聽到這話,忽地擡頭望向秦問雙,聲音愈發柔和:“真的不可以嗎?”
秦問雙渾身一震,沒想到這個男人會突然跟自己撒嬌。頓時磕巴道:“你、那個、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她看向李洲白,隻見對方嘴角噙着笑,眼裡滿是戲谑的意味。
“啧!”秦問雙立刻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她一甩衣袖,憤然道,“我要出遠門,你就跟你徒弟過日子吧!”
李洲白慌忙起身:“問雙,你要去哪兒?”
“延青宗!”
秦問雙丢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延青宗的事情她向來不準李洲白插手,身為道侶的李洲白便乖乖留在玄明山看家,順便每日監督一下小徒弟的修煉。
說是監督,實際上也就是在一邊觀摩。自從那日決心要凝氣成劍後,雲雁丘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打坐參悟,李洲白不想幹涉太多,便隻能守在邊上逗鳥玩。
但這隻青白雀顯然不是很喜歡他,每次李洲白一靠近,小鳥就唧唧喳喳地撲騰起翅膀,亮出它尖銳的鳥喙,作勢要啄死他。若不是有籠子攔着,李洲白臉上高低得挂點彩。
起初,李洲白以為這鳥就是脾氣大,可後來他發現,雲雁丘靠近鳥時竟然一點事都沒有。這讓李洲白郁悶不已:“難不成它知道是我抓的它,所以記仇了?”
葉盈盈心裡冷笑,隻要這厮一天沒放棄想喂她吃蟲子,她就一天不會收起喙尖的鋒芒。
“師父,都跟你說了,它不愛吃蟲子。”雲雁丘無奈地勸道。
“怪事。”李洲白摩挲着下巴,“我抓它的時候還看它吃過呢。”
說着他還不死心地伸出食指,想逗弄這團毛茸茸的小家夥。誰知這鳥兒兇得很,猛地扭頭,朝他啄來。
那鳥喙尖如利刀,吓得李洲白連忙收手,卻見雲雁丘将修長的手指探入籠中。那鳥兒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指節,甚至發出細弱的啾鳴。
真是羨慕啊……這般天壤之别的待遇,看得李洲白心裡直泛酸。他咂了咂嘴,眼巴巴望着徒弟給鳥兒梳理羽毛的模樣,忽然靈光一現:“對了,你給它取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