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盈盈雙手一攤:“那家夥跟條瘋狗似的追着我倆跑,我反正是差點就被它吃了,還是秦小姐救了我呢。”
說着,她撈起袖子,露出昨晚手臂上被鞭子纏繞時留下的擦傷。
“對了,祖地那座山好像設了什麼結界,那青金犼本想沖出來咬我,被擋住了。”葉盈盈補充道,“幸好擋住了,不然我和她估計都活不了。”
她倆不過結丹修為,對上金丹實力的妖獸,後果可想而知。
齊铄珺看着葉盈盈手臂上略微有些發青的勒痕和擦傷,心下一沉,語氣凝重道:“抱歉,我沒料到會這樣……”
“媽呀,你這傷的不輕啊。”趙逾霄看得觸目驚心,“回客棧我找點藥膏給你擦擦,可千萬别被雲前輩瞅見了。”
葉盈盈面無表情瞅了他一眼道:“你慌什麼?又跟你沒關系。”
“怎麼沒關系!雲前輩知道我放任你一個人幹這麼危險的事,肯定會訓我的!”趙逾霄義正言辭道,“别說我,你也得一起挨訓!”
葉盈盈無言以對,隻得歎口氣撇開目光:“秦小姐那邊什麼情況?”
齊铄珺搖搖頭,眉頭緊擰:“不知道,我也是剛找來大夫。但聽她丫鬟說燒得很厲害,怎麼叫都叫不醒。”
“這麼嚴重?”
葉盈盈和趙逾霄面面相觑,意識到事情确實不妙。再過幾日就要成親了,婚禮流程頗多,這個節骨眼新娘子生病了,到時候扛不扛得住怕是不好說。但齊家可是數一數二的大世家,要是因為新娘子生病推遲婚禮或是把婚禮搞砸了,無論怎樣傳出去都會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笑柄。
葉盈盈都懂的道理,齊铄珺這個當事人又怎麼不知?他又帶着兩人趕到秦芷箐卧房所在的别院前,等待着郎中診斷的結果。
院子裡除了他們,還有一對中年夫婦,齊铄珺向前鞠躬行禮,告訴身後兩人這是秦芷箐的父母。
“這兩位是淩雲盟的人,也是我的好友,先前和芷箐都有來往,此番聽聞她生病了,特地過來看看。”齊铄珺向秦父秦母介紹了葉盈盈和趙逾霄。
秦朝鋒眼尖,一眼就認出趙逾霄的身份,立即拱手道:“少主和這位姑娘都有心了,我們這個女兒能得二位挂念是她的榮幸。”
“哪裡哪裡!”趙逾霄連忙回禮,“秦小姐婚事在即,隻希望她不要出事才好。”
說到婚事,秦朝鋒臉色瞬間垮了下來:“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回事,過幾日就要結婚了,竟然這個時候發高燒!”
“老爺,别說了……”秦母在一旁勸道,聲音柔弱,滿含傷感。
“怎麼了!”秦朝鋒怒道,“我看就是你慣的她,都分不清主次輕重了!”
“嶽父!”齊铄珺高聲打斷了秦朝鋒的滔滔不絕,他目光嚴肅,聲音沉重,“生病這事誰都會有,現下芷箐的安危最重要,别的都可以往後放。”
秦朝鋒被齊铄珺态度上突然的轉變震住,面上有些挂不住,但礙于對方身份,隻好悻悻地說:“賢婿說的是,方才是我太急躁了。”
院子裡陷入沉寂,大家都默默等待着屋内的情況。半晌,枝雀打開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郎中從裡面走了出來,齊铄珺立馬迎上去問:“大夫,她怎樣了?”
老郎中一拱手,答道:“齊公子,新娘子這是積勞成疾,再加上最近幾日夜裡涼爽,受了點風寒,身子實在撐不住,便發了高燒。”
“醫治倒是不難,卧床休息幾日,再服點辛溫解表的藥,大婚之前痊愈是沒什麼問題的。”老郎中摸了摸胡須,“藥方和藥材稍後都給您送府上來,若是沒别的事,老夫就先回去了。”
“好,有勞了。”齊铄珺行禮謝過,命人送郎中回去。
他自己則詢問枝雀:“你家小姐醒了沒?”
枝雀不知怎的,面露猶疑,齊铄珺見狀逼問道:“怎麼了?”
“那個……”枝雀怯生生地開口,聲音細得幾乎聽不見,“小姐說,想單獨見見夫人。”
“見嶽母?”齊铄珺回過頭,看向了一旁的秦母。
秦母微怔,走上前确認:“她要見我?”
枝雀重重地點了點頭,随後側開身讓出道來:“夫人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