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葉盈盈呆愣地眨了眨眼。

雲雁丘輕輕蹙了下眉，有些不滿：“你開心笑，不開心也笑，委屈了笑，生氣了還是笑。”

“哪有。”葉盈盈感到驚訝，他竟然會這麼想。

“明明就有。”雲雁丘目光笃定，“先前你跟我道歉了那麼多次我都沒理你，你分明就在心裡埋怨我。”

“唔……”葉盈盈心裡咯噔一下。

雲雁丘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讓葉盈盈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可她不一直就這樣嗎？她也從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隻是方才雲雁丘挑明了說他不喜歡，這讓葉盈盈心裡有點空落落的。

“那雲前輩希望我怎麼做呢？”

“我想你什麼都告訴我。”雲雁丘說，“告訴我你就是葉盈盈，告訴我你想我幫你找藥，告訴我你有記得跟我的約定。”

約定，前世和雲雁丘的那個約定，說難不難，說易不易，要不要遵守本就在葉盈盈的一念之間。

“你沒忘，對不對？”雲雁丘目光灼灼地看着葉盈盈，他可以接受葉盈盈沒能按時遵守約定，但他害怕葉盈盈根本沒把他倆的約定放在心上。

他緊緊盯着葉盈盈，眼裡滿是希冀，期待着她的回話。葉盈盈看着他，面上有些糾結：“我沒忘，可是我現在還做不到……”

她還沒有搞明白鬼算子為何要突然殺她，她還沒有以牙還牙報仇雪恨，這讓她如何甘心在此時就兌現同雲雁丘的承諾。

但雲雁丘釋然了，他最終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當初決定離開玄明境的選擇在此刻得到了回應。日複一日的尋找，年複一年的堅持，心中所有的迷惘與擔憂，都在此刻化作了心裡的甜蜜。他說：“沒關系，我可以等。”

他已經等了這麼久，不急這一時半會。

“是鬼算子嗎？”雲雁丘早已存于心底的推測，在看到葉盈盈沉重地點頭後，得到了應證。

“那你想怎麼做？”

“我想找他報仇。”葉盈盈垂眸，目光堅定，“但我也想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

“好，我陪你。”雲雁丘握住葉盈盈的手，牽到唇邊，在她雪白的手腕上輕輕印上了一個吻，“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

雲雁丘的嘴唇是溫熱而柔軟的，那微妙的觸感讓葉盈盈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她呼吸微滞，視線不禁落在雲雁丘那張仿佛經過精心雕刻般的臉龐上，看着他濃密的羽睫，欣賞他高挺的鼻梁，他真好看，比自己見過的所有人都好看。

這一吻來得突然，結束時卻有些依依不舍。雲雁丘緩緩擡起頭，目光盯着葉盈盈被他吻過的手腕處，滿是留戀。葉盈盈被他盯紅了臉，想把手抽回來卻被對方牢牢攥住動彈不得。她心裡一慌，幹脆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嘴裡哄道：“好好好，雲前輩最好了！快休息吧！”

葉盈盈尴尬地隻想溜走，奈何雲雁丘跟喝醉了似的，死活不肯放開她。她越是掙紮，手就被抓得越緊。雲雁丘還用一副嚴肅的表情盯着她看：“還叫前輩嗎？”

“……”要瘋了，她真的要瘋了，葉盈盈敢肯定，這家夥現在腦子絕對不清醒，才會做出這種令人心裡發麻的舉動。

她不想陪雲雁丘繼續這個話題了，于是假裝沒聽見，岔開話題道：“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和巫人谷還有聯系呢？”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雲雁丘不依不饒。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我再回答你問題。”葉盈盈讨價還價道。

隻見雲雁丘沉默片刻，突然開口：“是為了你。”

“我？”

“嗯，是為了找你。”

葉盈盈眼裡閃過一絲驚愕：“你到處找青冥真火，就隻是為了找到我嗎？”

“明知故問。”

她滿臉驚詫，心裡有什麼東西在喧嚣着恨不得當場就爆發出來。葉盈盈定了定心神，微微張口，結結巴巴地問：“那、那你昨晚那樣也是因為找我才？”

雲雁丘颔首默認，随後又逼問道：“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事到如今，還要叫我前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