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感覺還行。”葉盈盈木讷地回答,絲毫不見往日的放松姿态。
雲雁丘将她的變化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地将葉盈盈的手握得更緊了些。
這時,前面帶路的塗兆停了下來,兩人跟着停下,定睛一看已經回到了領地的門口。兆兆雙手叉腰,對兩人道:“快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謝謝你,兆兆。”葉盈盈同她道了聲别。
兆兆沒回話,隻是朝二人做了個鬼臉,然後目送着他們遠去。
陸地上,韓府内的氣氛算不上融洽,自從韓程錦出事的消息不胫而走後,府裡上上下下都在奔波忙碌。大少爺留下一句“照顧好他”,便不見了蹤影,府裡上上下下的事務都壓到了劉管事身上,一聽老爺可能要回來了,劉管事趕緊遣人去收拾老爺灰塵落落的院子,又叫人去采買新的器具,叮囑傭人們務必在老爺回來前保證一切就緒。韓程錦那邊,劉管事也囑咐阿卓好生照顧着,見小少爺面色慘白昏迷不醒,身上還貼了一堆符紙,劉管事就意識到出大事了。
“回管事,老爺院子裡都打掃幹淨了,您吩咐的那些家具器皿也都擺好了。”一個傭人前來禀報。
這大概是府裡進入緊張狀态以來,劉管事聽到的第一個好消息:“好好好,做得好!”
說完,他着急忙慌跑去韓程錦的院中查看情況,剛到門口,就發現原本應該候在裡面的家丁們都聚在門外大眼瞪小眼,連阿卓也在裡面。
“你們這是作甚?”劉管事上前質問道。
那些家丁見他來了,連忙解釋說:“回管事,老爺和大少爺突然出現,然後把我們趕出來,自個兒進屋裡去了。”
“老爺就回來了?!”
劉管事一驚,瞪了雙眼看向院内,隻見少爺的房門緊閉,悄無聲息。幸好院子打掃得及時,劉管事心裡安慰道,他回過頭同一群人擺了擺手說:“行了,那就都散了吧,本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然後,他把阿卓叫到跟前,小聲問:“老爺和大少爺幾時回來的?”
“就剛剛。”阿卓老實答道,“火急火燎地進了院子就叫我們都退出來了。”
“哦,這樣。”劉管事又看了眼緊閉的門,心裡到底是沒放下對小少爺的擔憂,“那我在這兒守會兒,你去檢查下老爺院子裡還缺什麼。”
阿卓得了令便告退,劉管事站在院門外,雙手不自覺攥在一起。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屋裡仍舊沒有傳出動靜,劉管事心裡漸漸緊張起來。他看着長大的小少爺,可千萬别出事啊……
突然,房門被人打開,隻見一個衣着樸素的中年男人大步從裡面走了出來,男人一頭張揚的長發肆意披散開來,他兩鬓微白,胡子拉碴,看上去頗像個隐居山林的閑散之士。但劉管事一眼便認出了這個不修邊幅的男人,激動地喊道:“老爺!”
韓耀成聽到聲音,轉頭看向院門口的劉管事,哈哈大笑:“老劉,這麼久不見,頭發全白了!”
“人老了,這黑發自然就留不住了。”劉管事回道,兩人間的談話像是多年未見老友叙舊,“小少爺怎麼樣了?”
韓耀成怒了怒嘴:“不好說,他氣息微弱,就靠身上那個符陣續着最後一口氣。我方才用靈力延續了四個時辰陣法,就看程宇說的那兩位高人能不能帶回救命藥了。”
劉管事聽罷,忍不住歎息:“唉,誰能想那林家家主如此兇惡,連小孩都不放過,可憐了少爺受這苦頭……”
“哪兒還是什麼小孩啊,林時有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就已經當上家主了,就算我們把他當孩子,外面那群豺狼虎豹可不會輕易放過他。”韓耀成嚴肅道,轉而又問起林時有的事,“林時有真死了?”
“是,大少爺讓我把消息放出去後,其他世家都去看了,他死在了自家的船上,那樣子實在是有些……”令人作嘔。
“嗐。”韓耀成咋舌道,“叫他心術不正,想出那種法子搞事,不入魔才怪,都是報應。”
說罷,韓耀成又有些惋惜地歎了口氣:“可惜啊,以前我還覺得,憑他的魄力,要不了百年也能跟我掰掰手腕呢。”
林時有曾是他看好的後輩,隻是沒想到自己閉關的這段日子裡,他竟然走上了歪門邪道。
韓耀成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而又問道:“對了,程宇說的那兩位高人……”
話音未落,阿卓着急忙慌從遠處跑來高呼道:“淩雲盟那兩位客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