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耀成對給韓程錦布下陣法的這位淩雲盟客卿十分感興趣,在他看來,能布下這等符陣的修士,在符箓方面定然是相當有造詣,修為至少也與自己旗鼓相當。他親自趕去迎接,見到了這位白衣修士以及他身旁的女子,這女子修為淺薄,但從兩人相握的手看,明顯是關系匪淺。
“東西帶回來了!”葉盈盈朝着院裡大喊一聲。
韓程錦的房門瞬間被打開,隻見韓程宇急匆匆地從房裡沖了出來,三步并作兩步接過了葉盈盈手上的圓盒,都來不及注意到顧上葉盈盈眼睛的變化,嘴裡幹脆地吐出“多謝”二字,便立馬轉身回房。
葉盈盈無比自然地跟在後面進了屋,提醒道:“瑤瑤說,讓他吞下去就行了,能不能見效還得看他的反應。”
韓程宇打開圓盒,看見五彩鱗片的瞬間,眼裡閃過一絲驚異。他毫不猶豫地取出鱗片,一隻手墊在弟弟的腦袋後面将他托起,另一隻手掰開韓程錦的雙唇将鱗片喂了下去。本以為昏迷中的韓程錦無法吞咽會比較麻煩,可這塊鱗片意外順滑地溜進了他的喉嚨裡。
此刻,韓程宇緊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目不轉睛地盯着韓程錦熟睡的面孔,空出來的手按住對方脖子上的脈搏,感受着他微弱的心跳。
咚、咚、咚咚……心跳聲由弱漸強,從虛弱中漸漸恢複了有力的跳動。韓程宇激動地發抖,眼淚不自覺地奪眶而出,他極力控制住内心強烈的喜悅,撫摸着韓程錦逐漸溫暖的臉頰,嘴裡喃喃道:“太好了……”
一旁的葉盈盈瞅見韓程錦臉上逐漸有了血色,也放下心來,嘴角露出輕松的淺笑。雲雁丘見狀,走入屋内,在确認了韓程錦的确轉危為安後,摘去了他身上的符陣。
院内聽到動靜的韓耀成也顧不上别的,匆匆進來擡起韓程錦的手腕,探了探他的脈搏。那規律的跳動感讓他也松了一口氣,面色大喜,抱拳對葉盈盈和雲雁丘說道:“二位救下程錦于我韓家有大恩,我這就叫人好酒好菜,答謝二位!”
葉盈盈回禮道:“程錦兄能恢複,還得多謝一位海裡的朋友,隻是如今她不方便過來,就由我們代為傳遞了。”
韓耀成想了想,大概猜到了這個“朋友”的身份,也沒多過問,隻是轉頭讓劉管事準備晚宴去了。
韓程錦雖然擺脫了生命危險,可服用過護心鱗後遲遲沒有睜眼。韓程宇又有些擔憂,他求助似的看向葉盈盈,葉盈盈對上他的目光,隻能聳聳肩無奈道:“剩下要看程錦兄的造化了。”
“行了,既然都已經好轉,醒來也隻是時間問題。我們就别都擠在屋裡,免得打擾他休息。”韓耀成當機立斷,招呼衆人離開了房間。
夜幕很快降臨在了這片土地上,葉盈盈和雲雁丘應韓耀成的邀約來到了設宴的廳房,二人走進房内,隻見到了韓耀成和韓程宇的身影,看來韓程錦還沒有蘇醒。
葉盈盈便問道:“程錦兄狀态如何了?”
“一切都很正常,隻是沒有睜眼。”韓程宇沉悶地答道。
一旁的韓耀成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後背:“才多久啊,哪能這麼快就醒來,别亂想些有的沒的。”
韓程宇不為所動地瞟了他一眼,對這個數十年未見的父親稱不上多有好感。
韓耀成倒沒理會這些,轉頭看向葉盈盈和雲雁丘道:“先前太過匆忙,沒來得及好好認識認識,在下韓耀成,想必我兩個兒子先前跟你們提過了。我常年閉關,對外面的事情不甚了解,隻聽聞二位是淩雲盟人士,不知來此地所為何事呀?”
“我們來秘海是為了求藥,好治治我的眼疾。有幸認識二位公子,在秘海受了他們不少照顧,實屬感激。”葉盈盈簡單說道。
“原來是治眼疾,我看姑娘你眼睛倒是明亮得很,這是已經治好了?”
葉盈盈點點頭:“是的,多虧了秘海的靈丹妙藥。”
“哦……”韓耀成略有深意地眯了眯眼,“這秘海裡奇事确實多,二位想必也經曆了不少。”
“那是自然。”
葉盈盈看着眼前這個須發飛舞,穿着随意的中年男人,又看了看一旁錦衣華服,束發端莊的韓程宇,一時間很難想象這兩人是父子。
韓程宇似乎看出了她的猶疑,出聲解釋道:“我爹他醉心于鑽研升仙之道,已經很久不問世事了。”
畢竟壯年之時能入金丹期,就意味着有成仙飛升的可能性極大,若是再對世間有過多的顧慮,隻會受此牽連,難成正果,這是每一個修士都要面臨的抉擇。韓耀成意識到這一點後便早早地選擇了閉關,而林時有則不然,他既想擁有世間的榮華富貴又想得道成仙,這份貪婪注定了他會滋生心魔,走向滅亡。
“話說,我們走後,事情後續怎麼樣了?”葉盈盈問韓程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