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海離這還有些路程,我們先去找個通往那邊的驿站,再從驿站搭輛馬車過去。”
“好,聽前輩的。”葉盈盈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出城的路時不時有些彎彎繞繞,但在雲雁丘的引導下,葉盈盈一路走得平穩,沒有半點磕碰。
不知走了多久,兩人終于出了城,雲雁丘停下腳步,張望了一下方向,決定走比較寬敞的大陸,他回過頭問葉盈盈:“我們走大路過去,距離有些遠,可還走得動?”
“我無礙,咱們接着走吧。”
兩人便繼續朝着驿站的方向走去,城外的路寬敞平坦,葉盈盈不需要牽扶也能走得順暢,可兩人誰也沒提松手的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雲雁丘開口問了句:“你除了想起醫館的事情,可還有想起别的?”
“嗯?”葉盈盈愣了愣,沒明白雲雁丘的意思,隻搖了搖頭繼續裝傻充楞,“我隻記得自己在那個庸醫的醫館裡幹活,他時不時帶我去地主老爺家裡給老太太看病。後來我無意中聽到了他要拿活人煉傀儡的計劃,就害怕得想要逃跑,結果被他發現,便要殺我滅口……”
“别怕,那人已經死了,屍體也燒了個幹淨。”雲雁丘似是在安慰她。
雲雁丘都這麼說了,葉盈盈自然是放心的,但她還有一件事很是好奇:“前輩,我們那天在醫館遇見的那個女人也抓着了嗎?”
“……讓她逃了。”雲雁丘垂眼,語氣中聽不出情緒,“昨晚醫館被人縱火,想必縱火的人便是她。”
“為什麼?”葉盈盈頓時有些不解,“她和那個庸醫難道不是一夥的嗎?”
“那女子恐怕另有目的,她放的那把火能直接将魔修的屍體燒成灰燼,絕不是什麼簡單的明火。”雲雁丘分析道,“我讓趙逾霄這幾天再去醫館裡看看還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迹。”
“那趙少俠待在那裡不會有危險嗎?萬一對方又找上門來……”
“趙逾霄遇上她吃不了多大虧。”
作為年輕一代的翹楚,趙少俠如今修為已至結丹期大圓滿,離突破至金丹期隻差一步之遙。加之其淩雲盟少主的身份,鮮少有人敢冒着惹怒淩雲盟的風險找他麻煩。
醫館門口遇上的那名女子,修為雖也至結丹,但和趙逾霄差了一個境界,憑她縱火的行為,定是不會和趙逾霄硬碰硬。
“前輩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放心了。”
“你很關心他?”
“嗯?”葉盈盈微愣,她倒也不是真有多關心趙逾霄,隻是随口一提,順便看看能不能套出點關于淩雲盟的消息。畢竟她上輩子活着的時候趙逾霄隻是個牙牙學語的小娃娃,也不曾見雲雁丘和淩雲盟打過交道。比起趙逾霄,她更想知道雲雁丘和淩雲盟之間是怎麼搭上線的。
但面上可不能說的這麼直白,于是她掂量了一下,開口道:“趙少俠熱情友善,我這兩天也受了他不少照顧,心裡把他當朋友看待,就這麼抛下朋友,讓他一個人待在那裡,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無妨,他出來本就要鍛煉鍛煉。”雲雁丘頓了頓,轉而想起什麼,于是補充道,“你可别被他那樣子騙了。”
“前輩這話是何意?”
“他腦子缺根筋,對誰都這樣。”
“那想必趙少俠的人緣定是極好的吧。”
雲雁丘沉默了,趙逾霄的人緣還得從他修煉之事說起,那時趙逾霄的修為卡在結丹期大圓滿已有數十年之久,老盟主也知是他缺乏曆練,于是讓他出來多走動走動,見見世面。
老盟主的本意是好,可萬萬沒想到,趙少主心中對行俠仗義,仗劍天涯的無盡向往給當爹的惹了不少麻煩。
倒不是說趙少主有多叛逆,惹亂子。隻是他長得俊俏還樂于助人,行俠仗義不分男女老少,幫完人後必報家門,一時間成為了不少未婚女子眼中的姻緣良配,趙少俠每到一處那是一家老小齊上陣,輕則盤根問底查他八字,重則上淩雲盟哭天搶地非他不嫁。趙少俠魅力之大,淩雲盟上上下下有目共睹。
修真界從不缺牛鬼蛇神,更何況這些年來,趙逾霄在外“處處留名”,為了少主上淩雲盟“鬧事”的零零總總加起來,不說把淩雲盟整的雞飛狗跳,那也是沒讓淩雲盟得一天安甯。其中不乏一些财大氣粗的世家土豪,揚言要趙逾霄直接去當上門女婿,諸如此類的事情折磨得老盟主很是頭疼。
偏偏他趙逾霄在這方面還就缺根筋,整天像個沒事人似的在外面到處溜達,把問題全抛給了鎮守盟中的老盟主。老盟主對親兒子是罵也不管用,打也舍不得,每天都心力交瘁,隻盼着哪天趙逾霄給他直接領個兒媳回來,要求不高,能鎮得住外面那幫子妖魔鬼怪就行。
雲雁丘作為客卿這些年,自然見識過趙逾霄的“魅力”,時不時也會拿這事調侃他兩句。但要他跟别人聊這些八卦,那是萬萬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