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有看到林嬌嗎？”

小女孩點點頭，回頭嚷了一聲。

“嬌姐，有人找！”

沈書瑜沉默了片刻，就看到她家小姑娘背着書包沖了出來。

沒錯。

“嬌姐”原來真是她的小狗嬌嬌。

“小瑜？小瑜！”嬌嬌看到來人，驚喜地圍着她轉了一圈，不顧周圍還有相熟的同學，就撲地挂在了她身上，“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沈書瑜順勢抱住了她，腦海裡還在回想着嬌嬌的新綽号。

“她們叫你……嬌姐？”

回去的路上，嬌嬌把自己這兩個禮拜在學校裡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沈書瑜拎着她的包，久久沒有回話。

臨到家門口時，她才伸手拉住了嬌嬌。

“一個人面對他們的時候，害不害怕？”

“不是很怕。”嬌嬌搖搖頭，“姥姥說我很勇敢，保護了班上的同學。以後我也要更勇敢，保護你，保護姥姥！”

沈書瑜偏頭看向了角落，想要掩蓋住自己一瞬間的鼻酸。

她想和她的小狗說，其實不勇敢也沒關系。

小狗也不是非得保護主人的。

但欣慰也有。

成長好像就在一瞬間。

她的小狗在慢慢長大成人。

長大成一個勇敢的、正直的、熱烈的人。

許久未見的兩個人，從飯後就聊到了睡前。

時間不早了，嬌嬌窩在被子裡，眼睛還亮晶晶地看向身旁的人。

沈書瑜察覺到她灼熱的視線，歎了口氣，翻身面朝向她。

“不睡覺了？”

“我想再多看看你。”

嬌嬌從被子裡伸出手，輕輕的，從她的劉海一直往下，劃過高挺的鼻梁，最後落到了淺色唇瓣。

“看得怎麼樣？”

沈書瑜笑了笑，說話時不小心碰到嬌嬌的指尖，驚得她嗖一下地縮回了手。

“你好像瘦了一點。”嬌嬌仔細地看着她，“頭發也長了一點，這裡還長了一顆痘痘。”

她離開的這段時間，嬌嬌一直反複地回想她的模樣，生怕自己想得不夠勤快，就會徹底忘記她的長相，以至于她臉上的每個細節，嬌嬌都印象深刻。

見她笑着不說話，嬌嬌又起了好奇心，問她。

“軍訓好玩嗎？”

“有一些活動還行，大部分很無聊。”

“食堂的飯菜好吃嗎？”

“饅頭不錯，其他的菜口味很重。”

“會不會很辛苦？”

“剛開始會，後來就習慣了。”

“那……”嬌嬌沉沉地吸了口氣，飛快地問道，“你有沒有想嬌嬌？”

“想了。”

“想了幾次？”

“數不清次。”

嬌嬌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美滋滋地拱了幾下被窩，又扭頭看她。

“我會不會話很多？”

“不會。”沈書瑜很好耐心地望着她，“我最喜歡聽嬌嬌說話。”

那一晚，卧室的燈亮到了半夜三點。

嬌嬌閉上眼前都還在想。

見到了想見的人，夢裡也會遇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