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不行!”李堇葵臉頰發熱地推開緩緩靠近自己的謝書群。
她才十八歲,她什麼都不知道啊,床笫之事她真是八竅通了七竅──一竅不通啊。
李堇葵心髒砰砰砰快要跳出來,她甚至不敢再多看謝書群一眼。
昏暗的燈光下,燭光在空氣中跳動,婚床還布置着沒有撤去,謝書群走過去将李堇葵打橫抱起。
李堇葵措不及防地驚呼一聲,卻也因此聽到了謝書群同樣铿锵有力的心跳,似乎要沖破皮肉。
“夜深了,先歇息吧。”他放低音量,将李堇葵輕輕放到榻上,自己也跟着躺了下來。
李堇葵不是第一次和謝書群在一張床上睡覺了,但此刻又越發覺得謝書群身上獨有的體香濃郁,就連身體都滾燙了不少。
她緊張地閉着眼睛,卻不見謝書群有更多的動作,李堇葵悄悄掀開眼睛,發現謝書群居然背對着自己睡着了!
李堇葵有些無語,但也沒想到謝書群那麼本分,隻是心中有些失落,賭氣一般地也背過身去,嘴裡還嘀咕着。
“這就睡着了?真是榆木疙瘩……”
話音才落,李堇葵就被謝書群從後面抱住,謝書群靠在李堇葵後腦勺上,悶悶地開口:“你既不願意,我亦不強求。”
謝書群字裡行間都流露出委屈的情緒,他收緊了抱着李堇葵的手臂,深吸了一口氣,鼻腔裡洋溢着李堇葵洗發膏的味道。
謝書群這樣,李堇葵心裡莫名感到有些幸福,隻不過她還沒有準備好洞房。聽見謝書群這番話,她也忍不住有些可憐他。
于是李堇葵又轉過身去面對謝書群,柔軟的被褥包裹着兩人,她主動将頭湊上去,輕輕碰了碰謝書群的嘴唇。
這還是李堇葵第一次主動去親謝書群,她明顯能感受到謝書群心跳的加速,以及他此刻的歡愉。
“補償你的。”李堇葵輕輕開口道,
黑暗中,謝書群的眼神被月光照得惶惶,他的手摩挲着李堇葵的腰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李堇葵被迫緊貼在謝書群身上。
謝書群微微傾身,嘴唇緩緩湊近碰到她的唇,短暫地停頓,交換着溫熱氣息 。
“能親親我就很滿足了。”謝書群彎着眉毛笑道。
李堇葵被他看得臉紅,連忙捂住他的嘴,将頭埋進溫熱的被褥裡,說道:“不許說了!睡覺吧,好困呀,我睡着了……”
李堇葵頭上傳來謝書群的暗笑,她耳朵發燙,隻得逼自己閉上眼睛不去亂想。
夜色漸濃,謝書群也不再開口說話,兩人相擁而眠直到天亮,一夜無話。
平常人家的新婦一般不會睡得太晚起床,但李堇葵不是平常人家,水仙和她相處了那麼多天,也了解李堇葵喜歡睡到自然醒的習慣,這才沒有來打擾。
李堇葵睡相不老實,将被子裹來裹去,一會兒将腿搭在謝書群身上,一會兒又覺得面前這個物體太熱,将被子掀開散熱。
她夢見自己走在森林裡,突然掉到荊棘叢中,那藤蔓像活了一般将自己纏繞着,使她動彈不得,這個時候又來了個巨大的蟒蛇,将自己和藤蔓一并吞了下去。
李堇葵被捆住,快要喘不過氣來,四周又熱又狹窄,終于她睜開了眼,發現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謝書群早就醒了,他将李堇葵默不作聲地環在懷裡,貪婪地聞着她身上的味道。
“你抱我那麼緊做什麼?”李堇葵睜不開妥協道。
“舍不得……”謝書群喃喃道,呼出的熱氣撓得李堇葵耳朵癢癢的。
李堇葵騰出手揉了揉耳朵,不解地問道:“怎麼啦?”
謝書群柔聲道:“我該走了。”
聽到他這一句李堇葵才想起來如今的情形,來不及溫存,她“蹭”地一下坐了下來,清醒過來。
“我現在應該做些什麼?”她同謝書群商量道。
自從和謝書群捅破這層窗戶紙後,李堇葵都快忘記系統給自己發的任務了,眼下謝書群死了,在華王眼裡最大的阻礙沒有了,他自是要有所行動。
謝書群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和李堇葵一起開口。
“加入指揮使。”
“是不是要保護皇帝啊?”
謝書群臉上勾勒出了一抹淡笑,繼續交代着:“我會借此機會找到華王的疏漏,待證據确鑿便能向皇帝上奏彈劾。”
末了,他接道:“新婚之夜丈夫死了,新婦自然是要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