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屍體上還穿着謝書群今早穿着的婚服,甚至也戴着大紅花。
李堇葵一時沒想通謝書群的想法,皺着眉頭思考着,怕打擾到謝書群的計劃,她配合着紅了眼眶,扭開了頭。
“為什麼會這樣?”她盯着頭看向空地,有些哭不出來,隻能想象一些難過的事情,這才勉強擠了幾滴眼淚出來。
“獨清!”窦明武遲遲趕到恰好看見這副情形,他眼裡盡是難以置信,他沖了過來看着。
“不可能,獨清身手不凡,怎麼可能會落得此下場,這一定不是獨清!”他喃喃道。
華王親衛卻一臉為難地看着窦明武解釋道:“這确是世子的屍體,我們趕到時恰好看見賊人将世子的雙目剜走,是屬下辦事不力,請陛下責罰!”
華王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正哭着,李堇葵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天軒帝和華王的反應。
好一會兒,天軒帝一臉沉重地盯着那具屍體,他雙目炯炯有神,讓人不寒而栗:“簡直是放肆!天子面前也敢刺殺皇親國戚!給朕查!”
說罷,天軒帝便帶着怒氣回了宮,皇後慢了幾步,她對掩面而泣的李堇葵安慰道:“世子妃,這件事情皇家會給你一個交代,你不要太難過了,獨清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你這樣。”
李堇葵點了點頭,跪了下來,朝皇後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還請娘娘還獨清一個公道!”
帝後走後,派了一群錦衣衛将向日軒圍了起來,院子裡除了李堇葵的抽泣聲,寂靜無聲,沒有人敢出聲說話。
李堇葵死活哭不出來,隻能埋着頭用手把眼睛揉紅,她這才擡起頭來看着一旁連眼淚都沒哭出來的華王。
真的是個蠢貨,也不知道是怎麼當上反派的,怪不得前面幾次計劃能被自己截胡。
身為父親,自己兒子死了都不哭,太過分了,太假了,李堇葵好歹都掉了幾滴。
不過為了探清華王的目的,李堇葵還是如他的願大哭起來,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伏在那具不知名男屍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書書,你為什麼就這樣死了?還是在我們成親這一天!”
“你真傻啊!為什麼要不顧自己的安危追出去?難道你不要我了嗎?嗚嗚嗚”李堇葵象征性地哭了幾嗓子,随後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她扶着水仙的手,一副要脫力的樣子,剛想要對華王開口,華王妃就從門外沖了進來,幾乎是刺耳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兒啊!”聞秀都還沒哭得幾聲,見到“謝書群”的遺體直接激動得昏死了過去。
華王快步走過去扶着華王妃,匆匆看了李堇葵一眼,就帶着人走了。
等人全部走後,向日軒隻剩下李堇葵與水仙以及錦衣衛,李堇葵害怕暗處有敵人的眼線,依舊沒有松懈。
吩咐水仙給男屍擦了一道身子,雖然他不是謝書群,死相終歸也很慘,還是讓他早日安息罷了。
天色漸漸黑了,先前已經讓祖宛跟着戶部尚書回去,窦明武也被李堇葵勸了回去,諾大的院子裡面李堇葵在等待着,謝書群一定會回來給自己一個交代的。
等啊等啊,一直等到星星都出來了,李堇葵心裡莫名有些急躁,難不成謝書群真死了?絕對不可能,要是死了系統一定會說自己任務失敗。
下一秒,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李堇葵猛地一擡頭,親自跑過去将門打開,看見的卻不是自己想看到的臉。
“仲寺卿?”李堇葵語氣疑問,将人請進了門,吩咐水仙去倒茶水。
仲善淵的眼神在李堇葵身上停留了片刻,禮貌回道:“世子妃。”
語畢,他徑直走向了中堂,掀起了“謝書群”的遺體,仲善淵擡頭對李堇葵說道:“世子妃,陛下已命臣介入調查,不日會還世子妃一個交代,現下臣要将世子遺體帶走,交給仵作調查。”
“行。”李堇葵下意識應道,反正咋查也查不出來的,華王應該會毀屍滅迹,等對上仲善淵的目光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怎麼能這麼灑脫呢,又開始演了起來。
“哦不!不行!不要把獨清帶走啊!我離不開他!他好狠的心啊!啊啊啊啊啊啊!”李堇葵又裝作撕心裂肺的樣子看着仲善淵。
對方臉色不悅,解釋道:“世子妃,遺體必須帶走這樣才能給世子交代。”
眼看快演過了,李堇葵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松口道:“嗚嗚嗚,好吧,我就在家裡等他。”
仲善淵帶走屍體後,李堇葵的表情立馬恢複了正常,她吐了一口氣,這來一個人演一次也不是一個辦法,下面就該關門謝客了。
水仙見李堇葵這兩幅面孔有些好奇,雖說世子死了她也有些可惜,但世子妃看起來卻沒有那麼傷心,她小心翼翼地問出了聲:“夫人,你臉咋便那麼快啊?”
李堇葵回過神來,将食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讓她把房門關了才拿起筆在紙上解釋着。